第70章 受罰

“此事是我之過，衛一不奢求姑娘原諒，自會討罰。”衛一性子冷，平日裡不愛說話，嘴笨，見到青書如此氣憤，斟酌再三隻說出這句話來。

“既如此，快請回吧，這裡不歡迎您。”青書本就沒這麼好說話，面對衛一這從小就瞭解她的人，更是絲毫沒有掩飾自已的情緒，聞言只連聲讓衛一離開。

“好——”衛一盯著青書的神情，見她著實不耐煩見他，便只好無奈離去了。

“主子，顏姑娘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手部、腿部有些擦傷，外加有些受驚了。如今正在睡覺。”衛一退下來之後，便去找了大夫，詢問顏墨的情況。

好好了解情況回來和衛辭彙報。

“可是徐太醫去瞧的她？”衛辭問道。

“是的，按主子吩咐，顏姑娘一回來便讓徐太醫趕過去了。”

這位徐太醫正是衛辭的人，醫術是整個太醫署數一數二的。他說沒事，便是真的沒有大礙。

雖然說衛辭當時已經非常有把握衛一能夠順利、安全的救下來顏墨，但是他看見顏墨在自已選擇救謝可卿的時候，那道眼神竟讓他有些遲疑。

甚至於在之後衛辭看到顏墨騎馬快要撞上了大樹時，心臟居然一緊，目光晦暗起來。

因為衛辭性子再冷不過了，若是不相干的旁人面臨這樣的情況，衛辭怕是都不屑於浪費時間看上一眼。

因此，衛辭將這些自已異常的情緒通通歸因為對自已的預期規劃，可能會出現一點誤差的不滿。

“屬下自知有罪，請主子責罰！”衛一不等衛辭開口，自已向衛辭討罰，倒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說說吧，你認為自已有何錯？”衛辭聞言沒有直接罰他，而是詢問衛一這個看上去似乎一目瞭然的問題。

衛一也沒有想到世子殿下會提出這種問題，這不是他平日裡的作風。依據衛辭說一不二的風格，衛一此時怕是已經鮮血淋漓，滿身傷痕地躺在床上養傷了。

可是，現在問出這個問題來，衛一不知緣由，只好按實回答道，“一，屬下辦事不利，未能按主子吩咐的那樣及時救下顏姑娘，使得顏姑娘當時的處境更加危險……”

“那依你所說，我便是因她差點受傷罰你？”衛辭冷冷地問，直接打斷了衛一的接下來的話。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呃……屬下的意思是未能完成好主子交代好的事情，所以自願領罰！”衛一聽到衛辭這句不冷不淡的反問，出了一腦袋冷汗，因為他知道這是衛辭生氣的跡象，趕忙挑著重點來陳述。

“你今日讓我很是失望，去領重罰吧。”

“是。”衛一心驚，連忙退下。

其實，說是去領重罰。不過是衛一自已用帶刺的藤條抽打自已五百下。自已向自已下手，輕重都有分寸，不至於太過嚴重到致命的程度。所以，這個重罰目的是讓受罰者忠誠與自我懺悔。

重點是，若是領了重罰，就算是體質再好的人，必然也是要在床上躺上好幾日才能下床走動的。而且衛辭知道衛一必定不是那種偷工減料之人，才專門下了這個處罰，所以衛一一頓半死不活的酷刑在所難免。所以按照慣例，他受傷之後便不得繼續留在衛辭身邊做事，而是要被迫調離一段時間。

這對身為堂堂暗影樓領事者來說，是莫大的恥辱，以此來懲罰示眾。

不過衛一沒有辯解，其實他已經盡力而為去救顏墨了，現在的結果除了後來被孟旭輝攔下讓他先救了顏墨之外，幾乎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只不過誰都不會知道顏墨最終會選擇讓孟旭輝救下自已罷了。

衛一去領罰後，衛辭知道自已剛剛的行為是有些不太公平了。

因他看到顏墨快受傷那刻一時無端的情緒蔓延，他在明知自已預計裡衛一已經做到非常好的情況下，還罰了他。

他只是想發洩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用懲罰衛一來認為自已的情緒沒有受到顏墨的影響，自欺欺人的將情緒的來源判定為，很久沒有感受過的，對突如其來的事件的無力感。

青書後來在聽說衛一居然受了這個懲罰後，大吃一驚。因為基本上她沒有見過衛一受罰，也心知肚明真要動真格的判定錯誤時，說句大不敬的實話，衛一的過錯還沒有衛辭的大呢！所以她屬實沒有想到那天見過衛一之後，他竟真的躺了足足兩週。

一炷香過去，顏墨才悠悠地睡醒了。被一旁的青書哄著喝下了為她一直溫著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