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帚
怎麼就上了一天課,睡醒就開始腰痠背痛。
鬧鐘的叫聲柔和的,而我的聲音慘烈的:“梅林,能不能創造一種不用走路的魔咒。”
安德一聽見鬧鐘就能從床上彈起來,細微的聲音在耳朵裡被放得無限大,像是大腦在告訴我它醒了。
艾薇:“別拉窗簾,拜託了,安德。\"
我跟床打了一架之後,準時出現在了禮堂。
背後應該飛著一把威風凜凜的掃帚,但是我回頭一看,飄著是皮皮鬼。
他長著一張闊臉大嘴和圓亮的眼睛,身穿色彩明亮的衣服,打著領帶,戴著頂帽子,他的拖鞋裂著長長的縫露出腳趾。
見我回頭,他正正的扔了一個水球在我臉上,
水球在觸碰到我臉的一瞬間破裂,將我從頭到腳灌了個透徹。
他拖著尖細的嗓音大聲地叫道:”落湯雞!落湯雞!“
禮堂的穹頂很高,無論有多少人都算空曠,笑聲在上空不停的迴響。
現在距離上課只有二十分鐘,禮堂裡身著各色校袍的人密密麻麻,
我能感受到無數視線落在我身上。有人偷笑,有人拍照,還有人哈哈大笑。
貓頭已經站在格蘭芬多長桌上,啄著我盤子裡的雞肉丸,堅硬的喙敲在瓷器上發出清脆的咣噹聲。
如果是剛入學的時候,我會忍受,紅著臉回到自已的位置,默默的吃完飯,承受別人的嘲笑,併為此難受一天。
但是我現在會回頭看看,教師席上沒有人。我回到長桌吃早飯,
對不起,我沒有進步。
若我根據事情的重要性進行排名,父親說的話總會是第一。
我認為我們倆會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怎麼我和父親的交談這麼少。
可能他也不想這樣,他的女兒成長的太快,當他還沒有學會怎麼和我溝通,我就已經這麼大了。
所以我現在去找掃帚嗎,不,最容易的是把貓頭留下來。
安德溫柔地拾起我的頭髮,將魔杖至於我的髮梢,一綹綹的用烘乾咒烘。
我每年都會剪一次頭髮,在夏天結束的時候,
所以現在是我頭髮最短的時候。
安德離我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睫毛翹翹的,就像蝴蝶的小小翅膀,扇一扇,能引起哪裡的颶風呢?
我:“安德,你的睫毛好漂亮。”
我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了。
安德又向我靠近,朝我眨了眨眼睛,說:“謝謝,喜歡可以摸一下。\"
我一下就忘記了剛剛的睏意惱怒,心臟一瞬間奮力地跳動,周圍的溫度似乎陡然升高,
我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這些莫名的反應讓我十分難堪,
就冒出了這樣幾個單詞:”剛剛艾薇給我扔了一個保溫咒。“
艾薇譁一下就笑了出來:”哈哈哈哈是我乾的哈哈哈哈哈……“
我不會喜歡上安德了吧,為什麼她靠近我會緊張啊啊啊啊啊,如果是真的我該怎麼面對她們倆,
可是安德有男朋友啊,我想這個幹嘛!
我心虛地抬眼看了鷹院長桌上的四年級學長歐蒂斯,
他在和他的朋友們侃侃而談,絲毫沒有在意這裡的動靜,我居然舒了一口氣。
記得我暑假看過的《中級變形術》裡,有把貓頭鷹變成望遠鏡的咒語,
我抬眼看了看貓頭,它有些不耐煩地將腦袋轉來轉去。
我抬起魔杖,嘟囔了句拉丁語,
一個有著棕色和黑色羽毛圖樣的望遠鏡出現在我的手上,
鏡頭上面還有兩根觸角,看上去跟貓頭的神態一模一樣。
我摸了摸,毛茸茸的,還有留著貓頭的體溫,有一點沉,感覺和《妖怪們的妖怪書》有話可說。
艾薇看見了,在胸口畫十字:“上帝永存。”
接著轉身說:“我欺騙了自已的心臟,為了我的密涅瓦在清晨飛走的貓頭鷹。”
她在祈禱什麼,不會覺得貓頭變不回來了吧?
我問:“啥意思?”
艾薇:“不知道,覺著挺牛就說出來了。”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獲得了一篇六英寸的論文的解釋權,
給三個想去魁地奇球場的一年級指了去禁林的路,
去菜地撿了兩棵草變成了甘草糖飄在男生更衣室門口,隨機獎勵一名幸運的小巫師。
(tip:不要隨便吃來路不明的東西。)
到城堡二樓圖書館,我們仨互相扔了悄聲咒就開始找書。
魔咒和變形術對我來說都是一盤小蛋糕,只有草藥學想要藉助外部資料。
圖書館就像一個巨大的迷宮,我喜歡忽視掉路標,就憑書名確定位置。
我很少來圖書館,所以這對我來說很是新鮮。
草藥學區的人不多,棕色高大的書櫃將光影擋了個完全,幾盞煤油燈照亮一個角落。
角落間就算親密無比,也相互獨立。
書櫃旁邊的牆上好像有一幅畫像,我舉起魔杖靠近它,它和書櫃一樣高,看起來很有年代感。
我將魔杖舉過頭頂,也照不亮畫像的臉,
以我敏銳的第六感,它跟密道有關係。
不過這裡也不難發現,裡面肯定沒什麼重要東西。
我敲了敲畫框,空心的。
這一片的燈光突然暗了,風吹起我的鬢髮。
身後傳來一陣書本掉落砸在木質地板上的響聲,同學的尖叫和平斯夫人的呵斥聲,
一切瞬間變得混亂,明明是與我無關的,可為什麼很是心虛。
慌亂之下,我對著畫像大喊:“阿拉霍洞開。” 接著用手去扒畫框。
裡面是一段樓梯,不分晝夜的黑暗讓人覺得寂寥,
我喊了無數遍的 “掃帚飛來” 這次終於有所反應。
下面不遠處有一扇沒有鎖的門,掃帚將它撞開後向我飛來。
剛剛的事肯定是皮皮鬼乾的,他為什麼出現在這,這是哪啊?
給自已施了一個幻身咒,確保我手中的掃帚也不能被辨識,就推開了門。
一個破舊的房間,一股沉悶的味道撲鼻而來,沒有窗戶,
我的腳踩在年久失修的地板上,凹凸不平的磚塊互相碰撞。
看起來比我們的宿舍要大一些,東西不多,但是擺放的雜亂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