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條圓形洞口直通而上,它的高度,用肉眼根本無法判斷,感覺一眼望去,那出口的亮光只有水桶那麼大了。

而讓伊風害怕的是,圓形牆壁那些瑩瑩閃閃的器皿亮光,低處便可見密密麻麻的刃鋒縮在牆裡。

“我就說嘛,這是梧桐口。”

金湘玉說道。

“阿彌陀佛,老衲試試。”

縹緲大師才解開一個穴道,忽然轟地聲響,從上方極速閃下一道雷擊,他連忙又封住穴道,快速急忙撲了出來。

那道雷擊在了地面上,火花四濺,著實讓人虛驚一場。

“出口處有極雷陣。”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清予,竟不知極雷陣如何破解。

“極雷陣是一種特殊的陣法,設在這梧桐口中,危機兇猛,與這間石室一樣,也有可能是徐春風的手筆,反正不能解開穴道。”

“啊?不用輕功,我們如何上去?”

說著,亥子醜又走到梧桐口下方,仔細打量摸索一番之後,指著上面嘿嘿地笑。

“神經病,這得爬到猴年馬月,你故意的吧?”

“金門主,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伊風確實思索了很久才問金湘玉的,因為他也覺得,亥子醜的方法雖然荒唐,倒也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

然而,有一個疑問在伊風腦海裡糾結了許久,這個陣法真的是徐春風設下的嗎,梧桐口上面又是什麼?整個天蠍殿似乎都與徐春風緊密相連,難道...上面有什麼怪物?

“我觀察過了,這個梧桐口牆壁上有很明顯的梯口,直通上方。”亥子醜又指著那些牆上密密麻麻的槍刃說道。

“你們看,這些暗器是斜著朝上的,足以說明,上很容易,而下來卻很難。”

“真的是這樣麼?你先上試試。”

金湘玉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亥子醜。

“金老妮,我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嗎?”

“從表現來看,還行,你叫我什麼?”

亥子醜渾身一嗦,擠出僥倖的微笑。

“金美娘...”

金湘玉像吃了顆糖,反而有些羞澀地媚了他一眼。

亥子醜嫌棄地扭頭,沿著凹口就往上爬,隨後便是金湘玉和縹緲大師。

伊風注視著清予,只見她臉色蒼白,將她扶到牆邊問道:“你好些了嗎?”

清予呼了口氣,從她的表情里根本看不出此時的痛苦,她緩緩撥開伊風的手,伸出手想要摸那些凹口,忽然觸碰到了空洞中的暗器,整個身子忽然抖了一下。

當清予還想掩飾時,伊風抓過了她的那隻手。

“哎,封住了穴道,你還真是個瞎子。”

他從袖口撕下一塊布包住了清予那隻手指,她的聲音輕盈。

“你可比柳天霸有意思多了。”

“呵呵,他可比我灑脫多了,我做不到。”

“伊風……”

當她道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伊風有些驚訝地看著清予。

“你是怎麼知道我不叫老六的?”

清予微微笑了笑,說道:“這個嘛?”

“怎麼?如果這個問題要錢,那當我沒問,其實你笑起來很美,只不過有點貪財而已。”

清予沒有再說,她總覺自已已經老了,可是在伊風面前,又感覺自已還是幾十年前那個花季少女。

她多麼慶幸柳天霸當初給了自已一顆固顏丹,可她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會收伊風做徒弟?自已可以容顏不老的同時,也會面臨失去的痛苦之中。

伊風見清予沒有說話,便將她搭在後背。

“你想幹什麼?”

“呵呵,清予,我是個信守承諾之人,你雖然是我的債主,也是我的朋友。”

“可是你……”

“我力氣大著呢,千萬別放手。”

伊風便隻手抓住凹口,揹著清予緩緩上爬,他覺得清予身上異常冰冷,扯得後背發涼,可以感覺到她的痛苦,這個時候,伊風不由得放快腳步。

他抬頭望了一眼那遙遠的出口,不由得有些絕望,但又擔心背後的清予堅持不住,清予一直沒有說話,而她的手卻扣的很緊。

“喂...清予,你千萬別睡,你跟我說說話吧。”

清予像變了個人,話語也沒有那麼冰冷:“嗯…我來說便可,你不必說,把體力用在有用的地方。”

“我說你怎麼變了,原來變的是我,感情把我當牛使唄。”

清予噗嗤地笑,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特別迷人,至少伊風是這麼認為的。

“...你真的會替我看遍天下美景麼?”

伊風很好奇清予為什麼這樣問,他回答得迅速。

“那當然了,我說過便不會食言,不過,天下之大,你喜歡哪裡的風景?”

清予思索了許久,便是湊到伊風耳邊,她的話語彷彿一陣暖風。

“你猜...”

“我靠...你玩我,你叫清予,我猜你喜歡下雨天,等我還清了你債,我帶你去感受最美的雨景。”

清予頓了一下,她沒有回答,因為她覺得自已像一步步掉進深淵那般難受。

“我猜的不對麼,江湖很大,京安城的十里柳林,花谷的花之海洋,涼州城的碧水湖,還有玉門關外的三生樹,哪一樣不是天下之最。”

“伊風…可惜我看不到啊。”

此刻,清予多麼想告訴伊風,她最想看到的不是風景,而是他,他又是什麼模樣,黑暗的世界似乎在提醒她,他和伊風處在這個世界的兩端,他是光明…而清予自已卻在黑暗。

美好的事情總是在痛苦中衍生,而又在美好中覆滅,清予懂得這個道理,漫長的修行是為了什麼,了卻紅塵?歸仙而去?

她無數次這樣問自已,這些東西真是自已想要的嗎,所以,她從來不去傳授靜音修行之道,包括伊風,她不想看到自已的徒弟跟自已一樣,為了修行而修行,縱然成仙,對她自已來說,不過是一種逃避而已。

他們有自已的夢想和答案,人總要為自已活一次,而自已,卻沒有勇氣跨出那一步。

她很痛,痛到沒有邊際,咬著牙卻沒有勇氣哭出來,生怕伊風有所察覺,她不能在徒弟面前顯得那麼懦弱,可身體的抽搐是控制不住的,於是便扣得更緊,一口咬在伊風肩脖上。

陣陣疼痛從後背傳來,伊風這次沒有發火,他忽然意識到自已有多麼的愚蠢和無知,怎麼會說出帶一個失去雙眼的女子看風景,這無疑是拿刀子紮在清予的骨頭裡。

這樣的沉默似乎持續了很久很久,伊風也不知道到了哪裡,直到亥子醜和金湘玉一手搭在他的臂膀上時才回過神來,自已已經揹著清予爬到了出口。

出了梧桐口,是一個非常寬敞的大殿,燈火明亮,可以說是金碧輝煌,大廳的另外一半,有一層雷網結界將完整的大殿分成了兩半。

縹緲大師正在前方打坐,從那身體散發出來的金色氣息便可知道,他已經解開了真氣穴道。

伊風有些氣喘,但他還是先替清予點了穴道,手剛松來,清予體內的真氣就像得到了解脫那般,猶如一股冰涼的清風從伊風身上掃過。

她的氣色開始好轉,手也不再那麼冰涼,伊風也解開了穴道,而此時,亥子醜卻說道。

“我感覺這裡就是天蠍殿的尾巴,這座巨大山峰的頂端。”

“呵呵,老頭,可別忘了,當初你這裡有各種寶物的,老孃若是空手而歸,你就等著跟我回六秀門倒馬桶吧。”

亥子醜有些尷尬,沒想到金湘玉把他的話當真了,他用一種極為可憐的眼神向伊風發出了訊號。

伊風嫌棄地笑了笑,說道:“前輩,你欠的是人情,我欠的可是白花花的銀兩啊,在這方面,我確實幫不了你。”

“哼...你小子,跟了你,我從一個嗜酒狂徒變成一個亡命之徒,而如今又要成為一個倒馬桶的屎夫,哈哈哈,我們都是苦命的人啊。”

清予不由得笑了笑,而金湘玉則白了亥子醜一眼,他憋住了笑意,說道:“得了便宜還賣乖,得了吧,你們這些江湖浪子狡猾的很。”

“狡猾怎麼了?我們的心裝著江湖夢,而你們那些宗門勾心鬥角,哪一個不是想圖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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