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這就是你違逆劇情的結果。」
「多可惜啊,易尚未來將會成為基地的領袖,如今卻要死了。」
冰冷的聲音在阿棠的腦海中迴盪著,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與快感。
阿棠望著爸爸脖頸上的黑色紋路,心裡的恐懼讓她不敢去想最後的結果。
“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只要你聽從我的安排,乖乖地喜歡上蕭明,心甘情願地當他的墊腳石,幫助他和林夏堇克服種種困難,最終走到一起。」
阿棠聞言面露譏誚,鏗鏘有力道:
“蕭明也配?不過一個被控制意識的傀儡。”
“兩個選擇:我殺了他,你殺了我。”
「你不要救易尚的性命了?他很快就會變成喪屍,治癒異能對他沒用。」
“我現在就去殺了蕭明。”阿棠轉身走到門口,扭動把手的動作戛然而止。
「住手!我救他!」
氣急敗壞的聲音忽然拉高音調,阿棠收回手,掌心裡格外濡溼。
「我可以救他,但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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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儘管已經喝過數次這種噁心的東西,但嘴裡那股濃烈的鐵鏽味,依舊令阿棠感到一陣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她不禁皺起眉頭,臉色變得愈加慘白,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
在她身後,一群面目猙獰、嘶吼亂叫的喪屍正興奮地趴在地上,貪婪地舔舐著地面上流淌的鮮紅色液體。
那些破碎的血袋成了它們爭奪的物件,嘶吼聲讓阿棠愈發煩躁。
“閉嘴!煩死了!”
冷冷地女聲響起,帶著喪屍們才能感受到的的威壓。
那些原本暴躁不堪的喪屍瞬間安靜下來,有的乖乖地趴在原地不動,有的則諂媚地把手中搶到的血袋遞到她面前,表示討好和順從。
暗紅色的血液被封存在略顯寒冷的塑膠袋內,散發出一股誘人的氣息。
阿棠那雙如同赤焰一般的紅色眼眸微微閃爍著光芒,心中對於鮮血的渴望越來越強烈,喉嚨也因為極度的乾渴而發緊。
她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用力擰斷了身邊那隻最為殷勤的喪屍的脖頸。
隨著一聲悶響,喪屍的腦袋應聲落地,手中的血袋也隨之掉落,濺落在阿棠潔白如雪的裙襬上,染上點點猩紅。
那顆滾落一旁的喪屍頭顱,則仍在一張一合,原本漆黑明亮的眼睛此刻已黯淡無光。
感受到王不悅的情緒,喪屍們紛紛扔下手中的血袋,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或趴在地上,或直接跪地。
直到那道白色身影漸行漸遠,它們才緩緩站起,繼續尋找食物來填飽永遠不知足的肚子。
“何必這麼生氣,B 型血可能不太合您口味,屬下去給您找 O 型的。”
希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阿棠的鬢髮,眼神比之前更加靈動有神,流露出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不用,我要休息一下,出去吧。”
阿棠推開希湊近的臉龐,皺起眉頭,眼中滿是厭惡和不耐煩。
希血紅色的瞳孔微微一縮,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聲音有些溫吞道:
“王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不過沒關係,屬下還沒有進食,稍等片刻。”
溫柔的語調下隱藏著難以抑制的貪婪慾望,它緊緊抱住阿棠,毫不猶豫地扯開她的衣領。
剎那間,尖銳的獠牙迅速生長出來,並深深嵌入了阿棠細嫩白皙的側肩。
“唔……”
一陣劇痛襲來,阿棠咬住唇肉,呻吟出聲。
她無法理解,明明已經變成了喪屍,為什麼受了傷還是會感到疼痛難忍?
疼痛感讓她神色更加兇戾,一口咬在了希的胸口處。
“還沒有找到大小姐嗎?”
林夏暮心急如焚,顧不上阻攔計程車兵們,徑直衝進了風知柏的辦公室。
他那原本清俊的面龐此刻已變得憔悴不堪,下巴上甚至冒出了些許胡茬。
“下去吧。”
風知柏揮手讓士兵退下,並未責備林夏暮如此魯莽的舉動,提起棠棠,他悲痛欲絕的神色下流露出莫名的猶豫。
“我告訴過你,棠棠已經變成喪屍。”
“我不相信!易叔叔都能夠恢復正常,她身上又沒有傷口,怎麼可能會發生異變!”
林夏暮緊緊握起拳頭,情緒愈發激動起來。
“而且就算變成喪屍又怎樣?她永遠都是我心目中的大小姐!”
林夏暮僅存的一絲理智在逐漸崩解,對他來說,無論大小姐變成何種模樣,只要能陪伴在她身旁,便已足矣。
“荒唐,只要變成喪屍,便不再是曾經的那個人,林夏暮,你清醒點。”
直到男生衝出辦公室,風知柏依舊有些恍惚,只要變成喪屍,就不再是人類,那棠棠呢?
她還記得從前的事嗎?
記得自已的家人嗎?
風知柏不可自抑地回想起那日,他匆匆上樓在門外等候,屋內傳來奇怪的聲音,直到聽見喪屍的嘶吼聲,他才撞開房門。
床上的易父靜靜地躺著,彷彿睡著了一般,沒有絲毫動靜。
從外表來看,他與常人毫無二致,就連唇邊那道猙獰的傷口也已經癒合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存在過一樣,然而這一切,風知柏都毫不知情。
他的目光緊盯著被風吹拂得微微飄動的窗簾,以及大開著的窗戶,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不假思索地他快步上前,走到窗前,低頭向下張望。
就在這時,正好起身的阿棠,身體突然僵住。
她抬起頭來,和風知柏的視線相對。
四目交匯的瞬間,風知柏清晰地看見了她女孩如同喪屍般青白的肌膚,和那雙微微泛紅的瞳孔。
那雙眼眸充滿了野性、暴戾和冷漠,宛如一頭兇猛的野獸,讓人不寒而慄。
這樣兇狠的眼神,怎麼可能屬於那個從小嬌生慣養、驕傲任性的易棠呢?
風知柏無法相信自已所看到,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著阿棠的身影消失在樓下。
“棠棠,難道真如楚箐所說,未來你會攻打基地,屠戮人類嗎?”
男人的聲音輕不可聞,他站在窗前,背影透出幾分蕭索。
“嘖…王的進步可真大,想來不久便能超越屬下,真是讓人傷心。”
阿棠敏銳地察覺到希那似有若無的殺意,但她卻絲毫沒有停下動作。
只見她輕輕伸手,將那件已經被染上鮮血的白色長裙緩緩褪下。
隨著衣物滑落,阿棠那纖穠合度的身體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空氣之中。
希瞳孔微縮,不由自主地側過臉去,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
櫻花樹下明豔似驕陽的女生浮現在腦中,兩人的面容重合,希扶住額角。
那時的他……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