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陌塵默默地收回了視線。
“哼，渣男！”夏晴柔哼了一聲，推著韓暮雪的輪椅離開客廳。
“那我就先走了哦。”柳朝煙微微一笑，快步走到屋外，凌空而起。
韓暮雪靜靜地看著柳朝煙飛天的身影，表情呆呆的，就像被困在籠子裡的鳥兒。
“我們也走吧。”夏晴柔俯身對韓暮雪說。
她和往常一樣，對韓暮雪滿是溫柔。韓暮雪輕輕嗯了一聲。
蕭星霜騎著摩托獨自前往崩壞處，沉陌塵三人坐皮卡。
“誒，這個副駕駛上怎麼這麼髒啊，是誰喝飲料撒上去了嗎？”夏晴柔開啟皮卡車門看了眼，口中驚疑，“算了，來不及了，回來再清洗吧。雪雪，你就和渣男坐在最後面吧！”
韓暮雪愣了愣，沉陌塵看了夏晴柔一眼，而對方已經鑽進駕駛室了。
沉陌塵放下皮卡後面的擋板，等韓暮雪換好輪椅之後，輕輕推著上了皮卡後艙。
青絲微揚，帶著梔子花的幽香。
也是有趣，蕭星霜和韓暮雪都是外在冷澹之人，可身上偏偏是丹桂和梔子這樣甜甜的香味。
“好了，走吧。”沉陌塵扣上擋板，然後抓穩韓暮雪的輪椅，對著夏晴柔喊了一聲。
“扶穩昂！”夏晴柔透過後視鏡看著兩人，緩緩踩下油門。
這樣看，其實也挺有夫妻相的。夏晴柔舔了舔嘴唇，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
“小雪，一會兒又要麻煩你了。”沉陌塵對韓暮雪說。
“別跟我說話，渣男。”韓暮雪咋舌，頭別向一邊。
沉陌塵吃了個閉門羹，有些灰頭土臉，於是識趣地閉口不言。
“……誒，你是怎麼想的？”
沒多久，韓暮雪有些彆扭地主動開口，她依然沒有看沉陌塵，長髮在風中颯颯飛舞。
“什麼怎麼想的？”沉陌塵明知故問。
韓暮雪咬著嘴唇，有些焦急：“就是你對夏晴柔怎麼想的！”
沉陌塵想了下：“長得超級漂亮的女生，我挺喜歡她的，可惜被甩了。”
“哼，被甩還不是因為你太渣嗎！”韓暮雪哼了聲。
“有一說一，和她交往期間，我可沒有出軌啊！”沉陌塵拍著胸脯說。
和尹採予接吻，應該算不上出軌吧，人家尹採予才是先來的。
沉陌塵臉不紅氣不喘。
“你要是敢出軌，我一定閹了你！”韓暮雪冷聲說。
沉陌塵望著韓暮雪那故作兇惡的小臉，只覺得有些可愛，便忍不住笑了一聲。
但是韓暮雪卻被這笑聲激怒了，她以為沉陌塵是在小看她，又怒聲道：“怎麼，你以為我不敢嗎！”
“不不不，我相信你能做到，我只是慶幸還好我沒有出軌。”沉陌塵很快收斂了笑。
韓暮雪冷哼，悻悻地說：“相信就好……”
又沉默了片刻，韓暮雪再次發問：“你和你那個姐姐是什麼關係？”
“她不是我親姐姐，算是我青梅竹馬，是我初戀女友的姐姐。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
“我不是問你這個！”韓暮雪嘴唇一抖，抓了抓腿上的布料，聲音稍微抬高，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我是問你們什麼時候搞上的！”
沉陌塵考慮了片刻，誠實地回答：“在小蓮去世之後，哦，小蓮就是我的初戀女友。”
韓暮雪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另一半去世之後，逐漸愛上對方的血親，這是各類影視劇和小說常見的劇情。
“那你現在是怎麼看她的。她已經去世了！”韓暮雪咬著牙齒。
“她還沒有去世，她只是睡著了。”沉陌塵輕輕說。
韓暮雪再次沉默，她微微低著頭，眼眸眨動，露出一絲悲憫。
許久之後，韓暮雪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她抬起頭，鄭重地望著沉陌塵的臉，緩緩地說：“……你要還是喜歡夏晴柔，我可以幫你。”
你們兩個還真是意思啊。
沉陌塵愣了愣，心裡感到了一種異樣的滑稽感。
“你怎麼幫我？”
“我可以幫你去和夏晴柔說，她……”
“你想多了誒。”沉陌塵故意打了個哈哈，“她只是跟我玩玩，就算和我交往，也還是和我玩玩，你就這麼想看她玩弄我啊？”
聞言，韓暮雪眉毛一耷，又安靜下來。
“你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她輕聲罵。
“抱歉咯。”沉陌塵說。
韓暮雪突然又說：“沒感情還做那種事，真噁心，我反正不會這樣！”
沉陌塵沒有吭聲，遠處的天空裂開了一條縫，皮卡緩緩停下。
到了戰場，透過幾人通力合作，也很順利地解決了在這次的獸災，沒多久就勝利凱旋。
回到宿舍，夏晴柔去廚房做飯，沉陌塵先是回房間待了會兒，然後悄悄也來到了廚房。
“還好嗎……”
沉陌塵輕輕打了聲招呼，卻把夏晴柔嚇了一跳。差點揮起鍋鏟砸向沉陌塵的腦袋。
“你幹嘛突然冒出來，嚇死人了……”夏晴柔看清來人，拍了拍胸口。
“你的腿沒事嗎，我看剛才好像被枯草刮傷了吧。”沉陌塵盯著夏晴柔的腿看，上面有兩道淺淺的血條。
“沒事……”夏晴柔神情不太自然地摸了摸。
沉陌塵彎下腰：“我給你治療一下吧……”
夏晴柔往後躲：“不用……”
但她還是躲遲了，也有可能她並不是那麼想躲。總之，沉陌塵還是輕輕碰到了她的腿。她感覺身體一軟，差點沒有站穩。
這段時間已經形成的條件反射讓她內心羞憤不已，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那雙手接下來是不是該……不行，不能這樣！
“好了。”沉陌塵放開了夏晴柔的腿，治癒這點小傷只需要一秒鐘。
夏晴柔一呆，旋即反應過來，剛才她到底在期待著什麼！
“下次別亂碰我好嗎？”夏晴柔惱羞成怒，一跺腳，“懂不懂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
“抱歉，下次會先徵求你同意再動手的。”沉陌塵甕聲說。
“你別以為我原諒你了，我不過是不想隊裡因為我們兩個不和諧。我們已經分手了明白嗎，以後沒關係了，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