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蕭長逸剛將小姑娘放在榻上,就看到非流身邊的小藥童慌慌張張的闖入殿內,緊接著便是撲通一聲跪地的聲響。

就在蕭長逸蹙眉之際,只聽他焦急道,“王爺,我家公子中了千幻醉的毒,如今毒入骨髓無藥可醫!”

瀾山說完此話便落起了淚,當初南邊鬧饑荒,餓死了許多人,其中就有他的爹孃。

那時年紀小爭不過其他人,得來的食物早就被搶佔一空,本該餓死,後來被公子撿回了來,跟在公子身邊多年,自然知曉有關公子的一切事宜。

比如說他家公子與王爺同屬一脈相承,都是入得飄渺道,公子善醫術,師承鬼醫木老。

而王爺拜在天啟門下,修得一身本領,內能安邦治國,外能捍衛邊疆,有雷霆手段才惹得淵帝忌憚,卻又不能奈他分毫。

千幻醉多麼好聽的名字呀,但被人提及卻成了禁忌,天下奇毒千幻醉首當其衝,只因中了此毒的人唯一一條路,就是等死。

震驚過後,蕭長逸冷靜下來,開口詢問道,“他為何會中毒?”

他知曉瀾山的醫術是非流親自教的,並且他在醫術方面造詣極高,非流常在他耳邊唸叨自己撿了個寶回來。

當然了,他的醫術在整個太醫院也是極高的,故而蕭長逸不會懷疑什麼。

“公子身上的毒像是積累所致,下毒之人巧就巧在他一次下的劑量很小,並不會引起中毒之人懷疑,且此毒多是以鼻為通道,顯然可排除有人在飯食中下毒的嫌疑。”

瀾山說的頭頭是道,其間他臉色十分不好看,對兇手的作案手法感到恐懼。

公子醫術了得,平日裡也只是擺弄些後院的花花草草,在這王府內待人一向溫和,怎會有人想要害他?

若是府外的人就更加不可能了,畢竟這是攝政王府,有人想要用千幻醉,那也應該下在王爺身上,這一切都太過於詭異,他無從得知緣由。

蕭長逸語氣冰冷,隱在袖口之下的雙手微微握緊,“可知曉他是何時沾染了千幻醉?”

他心中的擔憂不比瀾山少,可他是個性子內斂的人,不知如何表達,再加上他養成了無波無瀾的性子,清冷慣了。

如今弄清楚緣由才是關鍵。

“約莫有一個月左右。”瀾山如實回道。

蕭長逸在心中琢磨著這個時間段,他在腦海中回憶過往,一絲可疑之處也不曾放過。

立在一旁的瀾山雖有浮躁之意,可也不敢造次。

蕭長逸踱著步子慢慢走至窗前,他看著院中景象,遠處是片不大不小的花叢,依附著牆根生長開來。

那些花鮮豔無比,亮的讓人挪不開眼眸,火紅的顏色倒映在他深沉的眸子當中。

他心中思索,這攝政王府各處都有暗衛,暗衛皆是從麒麟軍當中選拔出來的,各方面都是不可小覷的存在,他敢斷定絕非外賊。

可這府內又有誰人敢如此大膽?來給非流下毒,難道不是班門弄斧嗎?

畢竟非流醫術了得,這天下還無人給他下毒,但此事就是這麼奇特,一個千幻醉還真真下在了他身上。

蕭長逸喚了夜玄進來,吩咐他暗自去查,等夜玄再次回來已是一個時辰後。

見軒澈殿內並無蕭長逸的身影,他徑直去了汀竹院,此處是非流的居所,院中排放著齊整的藥材在晾曬,一股藥香撲面而來,飛入鼻尖,縈繞在心頭。

屋內擺設十分簡易,夜玄一下子便能看到蕭長逸,他此刻立在床榻旁,一雙眸子埋入在陰影之下,讓人瞧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主子,這一個月來府內並無異樣,也沒見什麼可疑的事情,根據暗衛們所說府上動態一切如常。”夜玄上前一步來到蕭長逸身側回稟道。

蕭長逸聽了並無多大反應,停頓片刻後,猛地腦海中竄進那片生長在軒澈殿牆角一處的花叢來。

那是什麼花呢?他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又想不起它的名字,便隨口問了句,

“長在軒澈殿牆角的那片花叢裡種的是什麼?”

“什麼花?”夜玄愕然,被問的不明所以,不過在接收到蕭長逸一道戾眸時,如醍醐灌頂般,當即解釋,“軒澈殿都是由寂管家打理的,那片花是什麼,這要去問了寂管家才知曉。”

蕭長逸吩咐道,“去把寂如海找來。”

夜玄實在想不通他家主子幹嘛糾結於這個問題,現在非流公子中了千幻醉,難道不是先救命的要緊?

但他好像忘記了這是千幻醉,天下奇毒之首,哪裡有什麼解藥?

就算是有,也應該在非流觸及此毒的根源尋覓,不過這機會渺茫。

蕭長逸已經讓暗衛私下搜了各房各院,排查了近期一個月來所有府上侍女侍從的可疑之處,皆無所獲。

這汀竹院內外更是讓夜玖搜查了不下三遍,外加上他自己也探查了一遍,卻也沒有絲毫痕跡。

他的心墜墜的,直覺告訴他此事與他看到的那些花有關,趁著夜玄找人之際,他詢問起榻前給非流施針的瀾山,“這些時日,你家公子常去的地方是哪裡?”

一聽此話,瀾山手上動作一頓,連忙收針,幸好這一針並沒有紮下去。

銀針之處走偏了一分,若此針紮下去只會讓公子體內血液倒流,加快千幻醉的毒發速度。

他回籠心神,仔細思索蕭長逸的話,不過須臾片刻,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對蕭長逸道,

“公子最是真愛王府後院那些個花,小的見那些花開的鮮豔,不過越看越瘮人,但公子卻說那些個花可是千金難求,叫……”

這時,從屋外傳來寂如海的聲音,聲音裡夾雜著喘氣,“虞美人。”

“對了,虞美人,怎麼看怎麼奇怪,以前小的跟在公子身側,記得後院的那些虞美人不長如今的樣子。”瀾山經由提醒,臉上赫然呈現恍然大悟的神色。

一句輕飄飄的話落在蕭長逸耳中,卻起了不一樣的作用。

寂如海被夜玄拉著來汀竹院的路上,清楚了事情的大概,待緩了一口氣,才上前如實道,

“回稟王爺,軒澈殿那處牆角本是荒廢著的,上個月宮裡送來了幾株蒼梧進貢來的牡丹,老奴想著派花奴去種在那兒。”

他越說臉上的表情越驚奇,“可誰知第二天便見牆角處開滿了花,這些花和後院裡種著的那些虞美人一模一樣。

“當時老奴還納悶這些個虞美人是怎麼長出來的,因著府中庶物繁多也就忘了去追查。”

寂如海說著說著便跪了下來,“是老奴失職,請王爺責罰。”

蕭長逸將思路放空,腦海中把事情串聯一遍,猛地睜眼,對著幫非流施完針的瀾山吩咐了一句,“你去瞧瞧那些後院裡的虞美人,是不是被人下了千幻醉。”

此話一出,引得屋內幾人頓覺腳底一陣陰寒,透過四肢百骸直往上冒。

對呀,非流公子最是寶貝後院那些虞美人,當初上嫵吃了虞美人,他可是發了好大一通火。

後來栽在那裡的虞美人是上嫵用血液滋養出來的,非流見了之後很快拋卻他的虞美人被上嫵吃掉的事實。

越發的寶貴起新長出的虞美人,沒事就往後院跑,生怕有人覬覦那些虞美人。

他們哪裡知曉非流的擔憂是完全符合情理的,畢竟有上嫵這個貪吃鬼在,依照她看到虞美人走不動路的性子,非流又怎會不擔心呢?

在場之人,除了蕭長逸,便只有夜玄與夜玖兩人能由此猜出軒澈殿院落牆角處僅憑一夜之間長出來的虞美人是從何而來了。

畢竟上嫵年紀小,總喜歡躲貓貓,若是不小心磕了碰了,再流點血也是常有的事兒,而這些血滴落在各處就能長出虞美人來。

這些虞美人鮮豔似火讓人著迷,若是看久了意志力不堅的人也會迷失心智,成為提線木偶,簡稱“傀儡”。

如此強大的虞美人,效果比非流以前精心養出來的虞美人還要好。

他自然寶貝的很,若是瞧見上嫵來了後院,那都是要時時刻刻提防著她的,生怕她一個忍不住,好好的虞美人成了腹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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