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浮躁,揮手之間將窗子拍的硬聲響,後又掃落燈盞,殿內瞬間陷入漆黑的狀態。

手上動作不停,一把將胸前衣襟扯開隨意散落在地上,最終只留下褻褲,而上身卻是光著膀子。

健壯的腰身展露無餘,白皙的面板看起來不像常年練武之人。

說他是個養尊處優的纖弱公子怕也有人信,可見識到他那冷若冰寒的目光時,卻讓人退步不前。

佈滿老繭的大掌撩開床幔,他也跟著卸力摔倒在榻上,額頭上全是汗珠,全身緊繃。

他不知自己在渴望什麼,總感覺口乾舌燥,腹部往下某處不安分極了。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感覺羞恥難當,以前他刻意壓制,少年時期的似懂非懂,後來他看慣世間男子的放蕩形骸,也越發的反感此事。

但此刻卻是極力渴望能有軟玉溫香在懷,他想叫人,可軒澈殿外一片空寂,夜間除了守在殿外的墨非與赤影再無人敢靠近。

不巧的是兩人去執行任務還未回來,而頂替兩人守夜的夜玄與夜玖此刻正在王府後山上忙活著。

雖有暗衛,可他不想讓他們看到如此不堪的模樣,為此只能忍耐著起身,想要穿戴整齊去找非流。

還不等他行動,便察覺有人攀上他的腰,不盈一握的小手甚是惹人憐惜。

鼻尖縈繞著獨屬於女子的體香,久久不能散去,反而越演越烈。

額上青筋暴起,一個用力將人摁倒在床榻中央,層層床幔隨之舞動,昭示著風雨欲來的趨勢。

女子見身上俊美無雙的男子沒有下一步動作時,她俏皮一笑,小手攀上他的脖子,慢慢收力欲要吻上那日夜期盼的唇。

蕭長逸眼神迷離,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只是跟隨著身上女子的步伐,想要汲取她身上的美好。

內力空虛的他,外加身上傷口並未好全,在任何事物面前毫無抵抗力,尤其是夜清璃遞給他的那盞酒水當中下的是烈性藥。

唯有陰陽調和,方能休止!

在兩人將要緊密貼合在一起之時,電光石火之間,床榻上方的青磚石瓦傾瀉而下,不僅如此,還連著一人一鯤也隨之而至。

上嫵墜落在床榻最裡側,而那條審時度勢的鯤在掉落瞬間化而無形,身體如流水般穿過緊閉的殿門飛掠而出。

她也是遭了無妄之災,在屋頂上睡的好好的,偏不巧被墨寶發現,它冷不丁的朝自己飛過來,將自己從睡夢中驚醒,一個翻身連帶著懷裡的小花也要朝屋頂滾落下去。

墨寶見狀一驚,想要阻止住她向下墜落的步伐,不曾想,用力過猛。

鯤尾落下,屋頂掀起一個大洞,就這樣上嫵掉了下來,墨寶也跟隨其下。

上嫵趴在裡側還沒緩過神兒她是怎麼摔下來的?

眼睛被扯落的床幔遮擋,透過層層床幔她也看不清周圍事物。

故而伸出小爪子想要扯開,可還不等她行動,便被一席薄被裹得嚴嚴實實的。

蕭長逸特意打了個死結,生怕小姑娘看到不該看的,知曉她沒有聽感,頓時放心解決眼下事情。

他不看被自己摔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氣的女人,徑直拾起一旁散落的衣衫,待隨意穿戴好後便抬步向女人走來。

女人害怕極了,身子瑟縮不止,強忍身上不適,匍匐在地上不敢看朝自己走來的煞神。

對,就是煞神。

她叫紅姑,是夜清璃精心鍛造出來的利器。

夜清璃派人教她琴棋書畫,教她男歡女愛,所以沒人比她更瞭解男人。

她本該是獻給淵帝的細作,可一次宮宴上得罪了貴人,便失去了機會。

得罪貴人本該無命生還,偏偏是攝政王蕭長逸為她解了圍,她也就喜歡上了煞神蕭長逸無法自拔。

怎奈身份低微,不敢肖想他這麼光輝霽月般的人,可夜清璃似是知曉她的心意,也便有了此次的事情。

她想,不管是自己還是她人,總要有人來做這件事,為什麼她不能爭取機會來搏一個與他共度餘生呢?

如今她才明白代價太大了。

她嘴角沁出絲絲血跡,聲音中夾雜著哭腔,“王爺饒命,求你饒了奴婢吧……”

蕭長逸聽得厭煩,一腳踩在女子的後背上,他輕微附身,大掌撩起她的下巴,迫使著與他對視。

眼眸中永無止境的冰霜好似是對腳下女人的宣判。

“敢褻瀆本王還想活著出去,夜清璃訓出來的細作都這般天真?”蕭長逸薄唇輕啟,手掌猛地收緊。

紅姑一聲慘叫淒厲無比,盤旋在軒澈殿上方,顯然驚動了府上暗衛與夜玄等人。

等夜玄與夜玖兩人進殿後還來不及行禮,便被床幔後的聲音給打斷了。

“夜玄,將她拖出去關進地牢,砍了四肢,挖了雙眼,插在水缸裡做睡蓮!”蕭長逸聲音不帶一絲溫度,說著最狠戾的話,決定別人的後半生。

夜玄是個不愛言語的主兒,他無條件服從蕭長逸的命令,很快看也不看趴在地上的女人,便將她拖了出去。

一旁立著的夜玖想想都覺著後背發涼,他家主子發飆好可怕,不過看殿內情形倒是能猜出一二,那拖出去的女人是殺手。

還是靠美色視人的女殺手,瞧瞧這層層疊疊的床幔要掉不掉,就那樣掛著,顯然剛才一場惡戰,還好他家主子不被美色所惑。

可惜他還是高估了現在的蕭長逸,自從上次用了步凌音將上嫵身上傷痛千倍百倍的轉接到自己身上後,他的感官和意志力都被影響。

否則也不會在宮宴當中發覺不了夜清璃遞過來的酒水中摻雜了不乾淨的東西。

還好有上嫵這麼一鬧騰,蕭長逸才找回理智,不至於要了剛才那個女人。

“夜玖,將非流找來,快!”蕭長逸將身子蜷縮成一團,又一股暗流在他體內奔流。

夜玖透過層層床幔看不真切床榻上的情形,但聽到主子語氣中的急切,他不做停留。

剛一出寢殿的門便撞見來人,正好是非流,他也是聽到不久前的動靜才匆匆趕來的。

王府內好久沒有聽到如此淒厲的叫聲了,他便知曉有事情發生,這才提著藥箱慌忙而來。

趁著非流在殿內切脈的空閒,寂如海也到場了,他這頭兒還沒被打上幾鞭子,便聽到軒澈殿的動靜。

動靜讓人發寒,連忙撤了執刑的人,忍著鞭傷趕了過來。

他也是見過大事的人,找一旁的夜玖瞭解了情況。

原來軒澈殿內藏了殺手,王爺跟著受了傷,只是傷在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寂如海看著地下的血跡,還有床榻上方屋頂的大洞,他有些唏噓,這殺手竟如此肥碩,需要破開這麼大個洞才能進來行刺。

他哪裡會知曉殺手貌若天仙,是位極其嫵媚苗條的女子,且她也算不上殺手,只不過是聽從夜清璃指令,來此處迷惑蕭長逸感受歡愉之樂的女子。

至於這個洞,那就要怪躲在不知名處的墨寶了,不過一個鯤魚擺尾竟捅出這麼大個窟窿來。

寂如海現如今一顆心都放在蕭長逸身上,自然想不到這汕尾的活兒可是又一陣勞累。

非流收了診脈的手,不急不慢地道了一句,“無礙。”

寂如海不放心的又問了句,“公子,王爺是真的沒事?”

似乎只要非流再次附和,他也能安心,只是沒想到接下來的話讓他老臉一紅。

“當然無礙,只不過需要個貌美些的女子。”

不等幾人反應,非流接著又道,“中了烈性催情藥,風月場中管用的手段,此藥除了與人交好並無它法。”

“王爺,你看要不要……”,寂如海大著膽子詢問隱在床幔後邊的人,語氣中的小心之意再明顯不過。

他也知曉他家王爺這些年沒有女人,更沒有通房侍妾什麼的,說句實話,他家王爺是個雛兒。

也不是他不盡心侍奉,實在是王爺他自個沒有意願,前幾年他還提上過幾嘴,隨後就是一頓鞭子。

久而久之他也不敢在王爺身邊說這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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