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小旺漸漸的收回了神思,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明。

“你微訊號多少,我把錢轉你。”

麻小旺說話依舊不留任何情面。

“不用~跟我還客氣什麼。”霍俊卿笑嘻嘻的擺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不對,你不是有我微信嘛?”

“啊?”

麻小旺愣了一下,他反覆的在腦中搜尋這段記憶,終於想起了點蛛絲馬跡。

原來,當時霍俊卿一直纏著他要微信,他怕不給,或者加上後拉黑對方,霍俊卿會一直纏著他。

麻小旺加上他以後就直接把他遮蔽掉了,直接一個眼不見心為淨。

“這……我……”

麻小旺的腦子飛速運轉,極力找出一個合理的說辭。

“哈哈哈哈哈,我忘了。你先吃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霍俊卿答話,直接拎著保溫桶跑了。

回住院部的路上,他掏出手機來,翻了很久都沒有翻到霍俊卿,索性直接搜尋聯絡人。

一個熟悉的頭像跳了出來,整整八年,霍俊卿都沒有換過頭像。

依舊是一簇令人窒息的藍色妖姬,麻小旺還沒吃飯,整個人胃裡就突然有點反酸。

中途麻小旺換過幾次手機,因此已經看不到任何聊天記錄了。他略感無聊的翻了翻霍俊卿的朋友圈。

基本上是一些沒有什麼營養的精神小夥語錄,直到一口氣滑到底。

一張穿著校服比剪刀手的照片映入他的眼簾,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已。

這是一張八年前的照片,那時候已經高考結束了,霍俊卿似乎還傻傻的以為跟他報的是同一所學校,文案配的是:考上了!!!以後跟我的麻子一起救死扶傷。

麻小旺目光似乎被這張照片鎖住了,心裡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持續的翻湧。

直回到病房,麻小旺腦袋裡還全都是這件事,甚至只是憑著肌肉記憶走回來。

其實,他也知道這件事並不是自已的錯,但見到霍俊卿真的在醫院做護士的那一刻,那股心虛和愧疚則讓他更不好意思出現在對方面前。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啊?”

陶幼珩接過保溫桶,目光卻落在了麻小旺的臉上。

“沒……沒事兒。”

麻小旺回答的不太利索。

“沒事?不對,你肯定有事兒瞞我。”

陶幼珩狐疑的看著他。

“真沒事兒。”

麻小旺不再答話,抽出包裝袋裡的一次性筷子,扒開了塑膠飯盒,顯然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陶幼珩坐在他對面,看著他這無精打采的樣子,也是一腦子問號。

麻小旺用筷子不停的在盒飯裡戳戳戳,對吃飯興致缺缺。他的腦子裡滿是情緒,卻不知如何宣洩。

“桃子,如果說,有一個人因為你的一句話,改變了他的一生,你會愧疚嗎?”

陶幼珩急著回答他,忙將嘴裡的一口滾燙的粥嚥下,燙的他齜牙咧嘴。

“嘶嘶——”

“你的意思是就為了這種事情,一中午魂不守舍的。”

“嗯……”

陶幼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要我說得看在你的影響是正向的還是負向的。如果是正向的,那還愧疚什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麻小旺的腦子裡瞬間構想出了一幅畫面。

霍俊卿大學沒考上,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去電搖。開著三手鬼火,不小心撞在了電線杆子上。

又或者他在小巷子裡跟一群精神小夥打架,腦袋被人開了瓢,英年早逝……

麻小旺的不敢再往下想了,原本還殘存的一絲愧疚,蕩然無存。他不但改變了霍俊卿的一生,他簡直是霍俊卿的再生父母。

似乎越想越是怎麼回事,麻小旺飯吃得更香了。

陶幼珩面露羨慕看著麻小旺飯盒裡的鴨腿,饞的吞了吞口水。

“明天出院,我想給江醫生送個禮物。你說送點什麼合適?”

麻小旺脫口而出,“送手錶,成功人士都喜歡那個。”

陶幼珩“……”

“你看我像是送得起手錶的樣子嗎?”

麻小旺想了想。

“也是,我看他們醫生也不是缺錢的樣子,你送的手錶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

“那你說送什麼?”

陶幼珩有些頭大。

“嗯……我想想……”麻小旺的腦子飛速的轉了一下。

“有了!我覺得,醫生嘛,肯定希望自已的醫術得到肯定。這樣,正好你明天出院,你給他送個錦旗,不但讓人沒辦法拒絕,還能天天掛在他辦公室裡,讓他看到這個就想到你。”

陶幼珩聽完,眼睛一亮。

“好主意。不過上哪兒去定錦旗啊?”

麻小旺擺擺手,“這好辦,交給我。醫院附近有好多家做這個的,明天我保準給你定一個最炫酷的。”

陶幼珩將信將疑的看著他,主要麻小旺就沒辦過一件全乎事兒。

第二天一早。

陶幼珩拿著出院小結和出院通知單去住院部一樓結賬,行李是昨天晚上就收拾好的。

麻小旺昨天拍胸脯保證把錦旗的事兒搞定,結果半天沒見到他人。

陶幼珩正打算請計程車師傅幫忙把行李搬下去,麻小旺就呼哧帶喘的跑了上來。

他扶著牆,大口大口的喘氣。

“總……總算是趕上了。”

陶幼珩給他遞了杯水,“你彆著急,我怕你一口氣沒上來,再猝死過去。”

“去去去,別咒我,剛給你把錦旗做好送過來。我跟你講,以後你們結婚,我得單獨開一桌。”

陶幼珩笑著應他,“行行行,給你開三十桌。錦旗呢,快給我看看。”

“等一下。”

說著,麻小旺跟故意賣關子似的,慢慢悠悠的從包裡拿了出來。

錦旗倒是做的很精美,流蘇紅緞,燙金的印字刺繡也很雅緻。

陶幼珩看著上面的字,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會不會太……直白了……”

麻小旺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我跟你說,絕對不會,那個印錦旗的大爺說,就要通俗易懂,朗朗上口才好。”

“行……行吧。”

“你快去送吧,我去把行李搬下樓。”

“行。”

麻小旺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般,簡直比騾子還要疲憊不堪。原本他還想著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得到幫助,但出乎意料的是,僅僅過了不到兩分鐘,陶幼珩便風風火火地跑過來幫忙搬執行李了。

“你不是去送錦旗了嗎?怎麼這麼快?”

麻小旺詫異道。

“別提了,就今天早上交班的時候看到江醫生了,結果他去手術了。辦公室裡只有他同事,我就把錦旗放那了。”

“唉,行吧,你看不到他感動的眼神了。”

——醫生辦公室——

江鬱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就覺得氣氛怪怪的,好像所有人都憋住不敢笑出聲,又在背地裡擠眉弄眼,看的江鬱一頭霧水。

他搖了搖頭,忽略了眾人的異常。

而坐在他隔壁桌的平時一個特別愛開玩笑的規培醫生衝他笑道:“雕刻師回來了!”

江鬱不明所以的回到了工位,一抬頭赫然看到一面鮮紅的旗幟掛在上面。

幾個燙金的大字熠熠生輝。

“有一腚水平,治皮燕子一絕。”

“贈人類菊花的雕刻師——江鬱醫生。”

江鬱的臉色由紅變黑,辦公室裡瞬間笑出了豬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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