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剎亦可正好是感受到了農家大叔的難過,他決定不再對賒刀人的事情進行追問。
可是農家大叔短暫停頓了一下,接著講賒刀人的事情講起來。
對此,周剎亦可沒有多說,靜靜坐著在聽,不時為大叔續上水。
農家大叔講到賒刀人來取刀錢的時候,也感到驚訝的是賒刀人竟然能夠找到他在哪兒。
他感覺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都能接受。
至此,老老實實在這浮石山一待就是八年。
但是,沒有再讓周剎亦可去費心引導,沒有絲毫猶豫,語速有些加快。
他像竹筒倒粽子似的,將這浮石山農戶事無鉅細的講述出來。
當他終於講完自已所瞭解的一切時,立刻起身將周剎亦可給推出了院子,臨關院門之際,說道:
“莫要再來這裡!你頸上的五彩棉繩是我親手搓制。以後也不要說見到過我,你心裡好好想一想就能想起來我是誰。我不會害你!這裡有古怪你大概看出來了,那就不要再單獨出來!”
周剎亦可被推得一個踉蹌。
腦子有些亂了,這在以前不曾有過的事情。
農家大叔的身形有些熟悉就像幼時見過很多次。
“他到底是誰!”周剎亦可拍了拍腦袋。
自言自語道:“又是還無憂慮,見習的老師也有幾位。不是他們,那會是誰?”
顧不得多想,急匆匆趕回軍營。
“主帥是遇到了什麼事嗎?為何,急成這樣,就像是身後有猛虎追趕,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章冰暖關切道。
周剎亦可的不對勁,身邊人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他坐在那裡發呆,任由黑紗侍女為他更衣、洗漱,這在平時他一定會自已做。
章冰暖坐在一旁對少年的不作答並沒有什麼不滿。
可以說他更擔心在周剎亦可出了一趟軍營發生什麼。
如果是遇到鬼帝伏擊,身上衣衫整齊也不像是。
章冰暖實在想不出來。
第劉統也走進營帳,身後跟著張義和羅斌。
四將到齊,都坐下等著周剎亦倫回神。
突然少年統帥想到了什麼,一拍額頭。
再抬眼,四將直勾勾盯著自已這個跑神主帥。
他有些不好意思。
此時,大家最想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令主帥苦惱的事。
周剎亦可嘻嘻笑著將他們四個推出營帳,打個哈欠表示實在是有些累了,想要先休息,道:
“等我睡醒再說好不好!大哥們就體諒一下這年幼的弟弟!已經好些天沒踏實睡上一覺了!換你們警戒多操心!本帥再不睡真的會死,最年輕被累死的那個!”
開始耍賴,四將搖頭嘆氣。
章冰暖明白主帥越是這副樣子,越是有事不好解決。
“可是我們幫不了的那些事!”
也許你真的像自已說的只是想睡一覺。
周剎亦可知道騙不了大家也拖不了多久,儘管他很想找人傾訴、幫他一起分析。
“私人的情感上的事情。想到了一些可能,但是不敢相信會是那個結果。不是他,不能是他!原來曾經儒雅、才華橫溢的他心中竟然有那麼多不痛快。真不敢相信!”他自語道。
日上三竿,四將無語的將少年統帥給拉了起來,心中大約都吐槽道:這還能好好遠征嗎,這可是鬼府的地盤。
營中欣欣向榮,起操和吶喊聲整齊而烈。
士兵們手中武器揮舞的有力又靈活,將士們似乎清洗了前幾日的疲憊,像是隨時可以開啟一場決定勝負的決戰。
周剎亦可決定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不用很多人手,也不用四將跟隨,只帶些精兵去一趟酆都。
這個計劃,不僅四將堅決反對,就連黑紗侍女也試圖阻止。
周剎亦可沒要想到黑紗侍女會阻止,連聲安慰,一再保證只是去看看、不衝突不起事、不會有事。
最終磨不過侍女的苦苦哀求,將她也帶上一起前往酆都。
四將覺得更不安了,羅斌開始坐立不安四處轉悠,其他三人繃著臉坐著不動。
現在,想要阻止少年統帥的決定已經不現實了。
只能等待,準備好隨時接應。
派出探子跟上去,遠遠跟著,只要不影響主帥計劃,自已人暴露給自已,他也不會計較。
但是,探子去之無返。
事情究竟進展到什麼階段了誰也不知道了!
四將死死釘在座位上。他們就像不被意外所擾,謹守著統帥臨行前的安排。
羅斌受不住了,抓著頭髮。
儘管大家都一樣煩擾,但是主帥說過不準動,無論如何都不要有動靜,這就是對潛出的突擊小隊最好的掩護。
在酆都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廢墟。
7月20日,酆都,當天夜裡燃起多處大火。
周剎亦可望著四處的大火,道:
“這可是他們自已放的火。這些鬼帝真是捨得!這可是酆都啊,就這麼給燒了。留下一些什麼府邸也好啊,你說誰能給帶走了不成。就連這幽魂將士也嚇得四處逃竄,真是慘不忍睹!鬼府是我遇到過最兇狠的敵人,無論對待誰都一個樣!”
黑紗侍女捂著眩暈的腦袋,咬牙堅持。
周剎亦可焦急扶著她,關切道:“夭夭你怎麼樣。”
幾乎昏厥她沒有在意周剎亦可對她稱呼的不同。
越是靠近總部,她就越是頭暈腦脹,那裡有著她的一件東西。
此時的鬼府總部,五方鬼帝聚齊。
他們冷著臉不說話,因為就算有誰先開口,一定會有四個反對的聲音立刻出現。
不說話就能解決問題的話,可以一直不用說話,但是不可能問題不可能解決。
不願意投降!哪怕現在火勢已經有些不受控制,焚進了鬼府總部,酆都已經一片焦土。
僵持的結果是遠征軍面臨著就要在鬼府過冬,羅斌怒叱:
“鬼府領域裡的冬季是這些凡體所能承受的麼!”
東將軍第劉統,南將軍章冰暖,西將軍張義也同時提出了反對在這兒過冬。
“不怕死和送死還是有區別的。”羅斌心道。
周剎亦可此時心中也明白,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停戰。
至於誰先提出來,那戰爭的性質與結果都會發生極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