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之潔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阿婆就在她的身邊。

陶之潔想張口,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喉嚨幹癢還是怎麼的,就是要咳一聲才說得了話。

咳咳咳…

肖彩蝶正在廁所裡,聽到陶之潔的聲音就出來了:“了了,你怎麼樣?”

陶之潔拿起旁邊的水喝了下去,這個不適感才好一點:“沒事阿婆,我好多了,今天是星期一嗎?”

肖彩蝶拿起一碗剛買回來的小米粥遞給陶之潔,語氣是嗔怪的:“了了,你是不是太不懂事了,你知道要是我昨天晚上不去你房裡看你一眼,你會有什麼後果?你就不能不激動?”

陶之潔看著阿婆紅眼通腫的三眼皮,還有沒有睡好的疲倦不堪模樣,心裡很是愧疚:“阿婆對不起,是了了不孝,可是阿婆您是知道的,我也控制不住自已,

因為了了知道,了了這次就要去往天堂了,只留下阿婆一個人,可是阿婆,鬱寶他走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不怪你了,還有了了,小鬱他回家了。”

肖彩蝶知道了了是病越來越嚴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開人世間,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

陶之潔聽到歐陽鬱離開後,心一收縮,看著外面晴朗的天氣,這時候歐陽鬱在做什麼?算了吧,他應該很恨她吧,畢竟她那樣對他。

……

幾天之後,歐陽傑被送往墓地,那一天雨很大,歐陽鬱看著眼前的墓照,這張照片上歐陽傑是笑著的,眼軸子都出來了,他的眼裡全是有光的。

在歐陽鬱的記憶裡,爺爺總是笑嘻嘻的,有什麼事都自已挨著,不讓他們知道。

雨溼淋淋的拍打著歐陽鬱的肩膀,滴答滴答拍個不停,歐陽鬱站在雨裡,好像一棵怡然不動的松樹,挺立而筆直。

眸眼深邃的看著這條熟悉又悲涼的路,這條路他已經走好久了,現在才發現它是如此的令人厭惡,這條路上,他送過兩個人,一個是小光,一個是爺爺。

每一次都是下雨天,每一次都會讓他痛不欲生,想生想死好像就在一瞬間,他離天堂,就差了幾步,可是他在人間還有未完成的事,爺爺小光,等我完成了所有的事情,我會跟你們說的。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歐陽鬱還站在雨裡,他望著山下的人影,他們走的很慢,尤其是他的父親,一步三回頭,眼裡是不捨的眷念,但是再多的不捨不會因為死亡而被遺忘,他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臨走之前,他們叫他不要太固執,可是有些人他就該固執的去追求。

這一夜,又是一個不眠夜,歐陽鬱躺在床上,腦海裡閃現出他這幾天所發生的所有事,愛情、親情、友情。

想了許久,他才發現愛情是最可笑的,她僅僅只是為了錢,而他傻傻的相信了,是她演的太好還是他太笨了,最後,他也沒有再深究。

他給暗王撥打了一個電話,詢問鄭黑的訊息,暗王說鄭黑被找到了之後,因為抵抗逃走而被殺了。

那一刻,歐陽鬱也不想再去追求什麼真相了?鄭黑的恰巧,陶之潔的分手,爺爺的去世,這一系列事件的發生只能說明他的能力還不夠大。

一個強大的人是會把所有的事情掌握於手中的,是的,他還不夠強大。

忽然想到什麼,給傅敏打了一個電話。

“喂,哥,你好點了嗎?”

傅敏一聽說了傑爺去世,第一時間就馬上回來,跟周彬遲說了一聲家裡有急事就走了。

歐陽鬱一口打酒給悶了,穿著黑色的襯衣黑褲,在黑夜裡麵點起一支菸,煙氣瀰漫在光影裡,給他增添了一絲禍人的氛圍:“傅敏,我告訴你,別把我家的事告訴他們其中的任何人,知道嗎?”

“那陶之”潔,傅敏剛想尾問,就被歐陽鬱一聲吼來。

“別在我面前提她了,我們分手了,明白嗎?要是你還想和周彬遲好好的,就閉上你的嘴,就這樣吧。”

嘟嘟嘟…

什麼?分手?什麼時候?

可是她也不敢問,因為歐陽鬱已經生氣了,唉,等會回去再問陶之潔吧。

……

“醫生,我外孫女真的沒有辦法醫治了嗎?我求求你好不好,是不是還有辦法?”

肖彩蝶還想下跪,就被醫生攔著了:“肖阿婆,您是知道的,真的沒辦法了,你還是準備一下後事吧。”

肖彩蝶不知道她是怎麼出門口的,心裡的希望終於落空了,可是她外孫女還那麼年輕,為什麼?

肖彩蝶不敢進去面對陶之潔,怕露餡了:“阿婆進來吧,我知道您在外面。”

肖彩蝶擦乾淨眼淚,才推開門走進去,露出一個看得過去的笑容:“了了,醫生說你的情況很好,不用擔心,等一下哈,阿婆去給你買好吃的。”

肖彩蝶剛轉身,就被陶之潔叫住了:“阿婆,您坐下,我跟您說說話,以後怕是沒有時間了。”

肖彩蝶趕緊做好,但是沒有看向陶之潔,陶之潔知道阿皮是在騙她,看著外面的皚皚白雪:“阿婆,我知道我的身體,您也不必勞費心神了,您給我退學了吧,我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我走了之後,阿婆您有什麼困難,您就去找歐陽鬱的媽媽,電話我發給你了,還有您平時身體很好,但是要記得定時檢查,周彬遲會帶你來的,

您不用擔心麻煩周彬遲,他已經知道我的病了,我叫他不要告訴別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還有沐晴,我的好朋友,我還沒有告訴她,明天我再叫她來吧,我怕她接受不了,最後,阿婆您能不能再給我做一碗家裡的餛飩啊,我想吃了。”

陶之潔慘白的小臉看起來比這要落雪的天還白,沒有一點兒血色,眼瞳無神,平時神光溢彩的小鬚鬚也沒有了活躍的跳動,她就像是一棵枯萎的山茶花,在這冬季怡然迴歸到大地上。

山茶花俗稱斷頭花,當它枯萎時,都是一片一片的凋落,在寒冷的冬季綻放,在回暖的春季告別,它不要留在枝頭上,顯出一點頹色,一落就是一樹,有一種失我者用失的決絕。

但是陶之潔比它還要決絕,她就要在冬季綻放且死亡,一落就是一生命,一死就是一悲歡。

不管這生命是由她還是不由她,她都將要去她該去的地方。

肖彩蝶聽到她想吃餛飩了,立馬高興起來:“好,了了你等著,阿婆去給你買。”

陶之潔急忙喊了一聲:“阿婆,您要好好的,知道嗎?”

陶之潔努力不讓她發現她的異樣,露出白牙,唇角略微回縮,眉眼輕佻,暖暖糯糯的小聲音,好像一點兒力度也沒有:“阿婆,我要吃您親自做的,你回家做好不好?”

肖彩蝶看著了了這個祈求樣子,最是受不了:“好,你等著,阿婆馬上回來啊。”

陶之潔知道阿婆會是這樣的,阿婆對不起了,只能這樣了,了了不想要你看到我那麼痛苦的樣子,您看到了會很難受的。

肖彩蝶走後,房間裡只寂靜得剩下微弱的呼吸聲和偶爾響起的醫療裝置聲音。

在這寧靜中,一場無聲的風暴即將來臨,陶之潔想起來寫下遺言,但是無能為力。

陶之潔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冷汗如瀑布般流淌。她的雙手緊握,指尖因緊張而泛白,每一次心跳都如同重錘擊打在胸膛,讓她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彷彿在深淵邊緣徘徊。她知道,這是心臟病發作的前兆,而這次,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重。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陶之潔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她能夠聽到自已心跳的回聲,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宣告生命的流逝,周圍的景物在她眼中變得模糊,耳邊的聲音也漸漸遠去。

眼淚不知覺落下,她不想按鈴呼叫醫護人員了,太痛苦了,就這樣吧,阿婆,對不起了,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和您再見,對不起,了了太疼了,了了先走了,這一次的餛飩就先不吃了吧。

嘟嘟嘟—

深夜,萬籟俱寂,只有月色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歐陽鬱的臉上。

他緊閉著眼,眉頭緊鎖,彷彿在經歷一場難以言說的噩夢:“啊,不要,潔寶。”

歐陽鬱一個翻身起來,頭頂上冒著冷汗,全身汗粘粘的很不舒服,可是那個夢好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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