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記者陸續散去,江菲捧著花往臺下張望,剛才許子傑出現過的那片陰影裡只剩下一捧紅玫瑰還肆意綻放著,像一團火焰。除了還坐在嘉賓席等待她的陸墨白與鄧意,所有人幾乎都走光了。

心忽然覺得像掉落了一塊,變得很空。

她皺了皺眉,甚至懷疑剛才她見到的許子傑只是自已的臆想,畢竟他和自已最後一次見他時的模樣,相差甚多。

恍神間陸墨白已經和鄧意朝她走來,鄧意替她從工作人員手裡拿回了那幅畫拿在手裡,而後快步走到她身邊說:

“江小姐,陸先生預定了餐廳替您慶祝,咱們一起走吧。”

“好,謝謝。”江菲說著便跟隨他的腳步走到陸墨白身邊。

她手裡還捧著那一大束白玫瑰,身旁與她同行的陸墨白又是那樣儒雅帥氣與眾不同,從會場往停車區走的時候引來路人紛紛側目。

“恐怕接下來你要忙起來了。”陸墨白從她手裡接過花束放到後排座位上,才抬腳坐到她身旁開口道。

“為什麼?”江菲側過頭疑惑的問。

陸墨白笑笑說:“你這一戰成名,恐怕來請你作畫的,請你代言的都會絡繹不絕,豈不就是要忙起來了?”

江菲沒什麼反應,淡淡的說:“我只是個新人,這一行比我優秀的人還有很多,也許大家過幾天就會把我忘了……”

“不,你對自已的認知太模糊了。江菲,在我看來你的畫將來一定大有作為。而且只要能好好運作,你未來的商業價值將不可估量。”陸墨白整個人略向後靠在座椅上,一雙長腿交疊在身前,語氣平靜慵懶,卻又極認真。

江菲無奈的笑笑,低聲說:“我除了會畫幾幅畫以外,什麼也不會。”

“我可以幫你,只要你不反對。”陸墨白轉過頭望向她,輕聲說。

江菲靜靜對上他的視線,片刻後才認真的說:“你想要的,我可能給不了你。”

陸墨白臉上神色不改,甚至帶著瞭然一切的淡然,他平靜的說:

“即使你願意,我也不會以此為條件。我想要的,是你心甘情願。”

他緊盯著江菲的眼睛,接著又說:

“咱們可以合作,我為你提供資源,你將來以此獲得的收益按比例分成給我,我們不存在誰幫誰,是合作互惠。”

江菲不說話,沉默一會兒後陸墨白復又開口:

“即使你不答應我,恐怕接下來你也會接到很多傳媒公司的邀約。但我向你承諾,一定會給你最好的待遇。”

江菲笑笑,輕聲說:“容我考慮一下可以嗎?陸先生。”

陸墨白微笑著點頭答應。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頓飯下來江菲已經接了七八個電話,除了找她合作的,就是想要簽約她的傳媒公司。

開出的條件都很誘人,一條代言費高達幾十萬,簽約的保底年薪就是上千萬,還不算收益分成。

江菲一時有些恍惚,最缺錢的時候,她白天在景區裡替人畫素描,三十一張,晚上去夜市兼職服務員,累的滿手繭子,一個月下來才不過掙個七八千,沒想到有一天贏了一場比賽,就能輕飄飄掙到自已十年青春也換不來的錢。

果然,命運就愛跟人開玩笑。

陸墨白建議她找一個信任的人來充當她的經紀人,替她處理這些合作上的事,否則她一個人恐怕會焦頭爛額。

她第一個想到了付思琴,下了車往酒店裡走,邊走邊給她打電話:

“等我簽約了,你就過來,把你女兒也接過來,咱們就像大學時那樣,天天在一起。”

“好啊,可是必須要去香港嗎?不能回來京都嗎?”付思琴在電話那頭問。

“不知道啊,如果能回京都是最好,可以和爸爸媽媽在一起,不過還是得看到時候公司安排……吧……”江菲已經走到電梯口,卻一下子停住了嘴裡的話。

“江菲?江菲?”付思琴察覺到了異樣,在那邊一遍遍問。

“我先去洗澡,待會兒說,掛了。”江菲慌忙的找了個理由,不等付思琴回答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因為她看到許子傑正站在電梯的拐角處望著她。

心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著。

他應該是等了很久,疲憊的靠在身後的瓷磚上,身上還穿著下午會場裡江菲見到的那套西裝,只是襯衫釦子胡亂解掉了兩顆,領帶已經不見蹤影。此時燈光明亮,江菲看到他的兩頰佈滿暗青色鬍渣,眉宇間散發著濃濃倦意。他的眼眸裡像是蒙上了一層霧,直直盯著江菲一句話也不說。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江菲走到他面前,平靜地問。

他不說話。

“你來幹什麼?”江菲皺著眉,接著又問。

他木然的眨了一下眼睛,仍舊不回答她的問題。

“再不說話我走了。”江菲心亂如麻,不願再與他多牽扯一刻,轉過身去按電梯。

電梯來的很快,江菲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按了樓層,她一動不動的盯著電梯門逐漸關閉。

一隻瘦削修長的手從縫隙裡伸進來,電梯感應到了異物復又開啟。

許子傑扶著電梯門,和她迎面站著。

明明只有幾個月不見,卻像是隔了千年萬年。

江菲皺了皺眉,高聲說道:“你到底…………”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嘴。

許子傑衝過來將她壓在電梯內壁上,吻住了她。

突如其來的吻像暴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尖摩挲,江菲腦中一片空白,只是順從的閉上眼睛,彷彿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隨著“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樓層,兩人的思緒回籠,江菲猛地推開許子傑,皺著眉頭打了他一巴掌,而後逃也似的往房間門口跑。

許子傑追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腕,壓低聲音痛苦的說:

“對不起,我每天滿腦子想的都是你,我只能用工作麻痺自已。可是回了家躺到床上,夢裡也全是你。我快瘋了,再見不到你我真的會瘋……”

“你瘋不瘋關我什麼事?”江菲氣憤的回過頭,卻看到剛才那一巴掌自已用了全力,他的嘴角已經滲出了血跡。

狠話一下子噎在喉嚨裡。

她嘆了口氣,拉著許子傑進了房間,說:

“在沙發上坐著等我。”

沙發上空蕩蕩的,除了她常蓋的那床毯子,其餘全是陌生的。

許子傑剛走過去坐下,江菲已經拿了熱毛巾過來坐到他身邊,略微抬著頭替他敷臉。

兩人隔得很近,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直往許子傑鼻腔裡鑽。

她剪短了頭髮,人精神了很多,眉宇間再看不到那時在別墅裡那些哀傷的神色,即使此時皺著眉頭,整個人也是神采奕奕的。

“望塵在幹什麼?你把自已折騰成這樣,他也不管你?”江菲一邊替他敷臉一邊悠悠的說。

許子傑一直目不轉睛的望著她,低聲說:

“我是他老闆,他怎麼管得住我。”

江菲點點頭,嚴肅的說:

“嗯,很值得驕傲。”

許子傑苦澀的笑笑,視線並未挪開,接著說:

“你不是要和我一刀兩斷嗎?幹嘛還這麼關心我?”

江菲手上微微用力,疼的他嘶的一聲,接著才淡淡開口:

“雖然你捱打是活該,可是我良心過不去。”

“僅此而已嗎?”許子傑的聲音顫抖著,望向她的眼睛也佈滿紅絲。

江菲見他的臉沒有紅腫的跡象了,放下了熱毛巾,才輕聲說:

“咱們這輩子橫在中間的東西太多,註定沒緣分,別和命運做抵抗好嗎?”

許子傑的眼睛已經變成猩紅顏色,他明白那些阻隔是什麼,沒有再開口的勇氣,只望著她不說話。

“我打電話讓望塵來接你。”江菲說著就拿起桌上的手機解了鎖。

許子傑伸出手按住了她的手腕,幾乎是哀求般的開口道:

“讓我再待幾個小時好嗎?我就睡在沙發上,明早四點的飛機就走。”

江菲嘆了口氣,才無可奈何的說: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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