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松巖聞言好奇轉過頭看向來人。

伽國一把抱住了伽松巖。

“巖兒,你終於可以回家了,爺爺終於不用再害怕了......”

伽松巖幾乎沒有和他人如此親密過。

對於伽國抱著自已的動作有些不適應。

“你說你是我爺爺?”

伽松巖沒有等到伽國的回答,就感受到肩膀處有些溫熱濡溼,抱著自已自稱是自已爺爺的人竟然哭了。

伽淵趕到時,看著爺爺抱著一個少年,眉頭輕蹙。

爺爺不是很開心嗎。

怎麼會哭了?

伽國感受到伽淵的氣息,鬆開了懷抱,轉過身擦拭了眼淚後對著伽淵招手,語氣中是難掩的喜悅:“淵淵,你過來,這是你弟弟。”

伸手拍了拍伽松巖的肩膀:“他叫伽松巖。”

伽淵搜尋了一遍原身的記憶。

沒有在記憶中發現絲毫有關於伽松巖的記憶,而且還是親弟弟。

擰眉:“我弟弟?”

伽國將伽松巖帶到伽淵的跟前。

隨手設下了結界,才放心開口道:“你不知道他是有原因的,十六歲之前,你們彼此之間都不能知道彼此的存在。”

“否則,你們兩個就都會死,因為這是宿命......”

伽松巖略略低頭看著比自已矮了半頭的伽淵。

眼眸中滿是孩童般的好奇。

“你真的是我姐姐?”

伽淵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伽國將兩人帶到自已的書房,加固了結界後帶著兩人進到了書房的密室,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冊子。

將冊子遞到伽淵和伽松巖的面前:“看完你們就懂了。”

伽國的眸子在伽淵和伽松巖身上來回看著。

“雙生子,真像啊......”

伽國掩去眸中的神色,眼眶竟又微微發熱:“我不打擾你們看書,看完了再出來吧。”

“爺爺給你們在外面守著。”

兩個第一次見面的姐弟互相對視了一眼。

一股莫名的感覺在兩人心間滋生。

互相看著對方那張顯然和自已有些相像的臉,無聲的笑了。

伽淵開口:“爺爺讓我們看這個,那便一起看吧。”

冊子很薄很薄。

不用翻看幾頁就內容就結束了。

雖然冊子上的內容很簡單,但兩人都蹙了眉。

因為,那簡單的內容,很沉重。

冊子上處處沾染著暗紅色的痕跡,那些痕跡像是水滴在上面一樣,濺開,像是一朵朵暗紅色的花,顯然,原本滴落在上面的,是鮮血。

其中讓兩人心中最為難受的。

是冊子的最後幾頁。

冊子的最後幾頁的字不是用墨水寫就的,也是鮮血,是有人留下了一封血書。

血書的字型有些潦草,顯然是在十分急迫的情況下寫完的。

【阿淵,巖兒,如果你們能夠看到這個冊子看到這段話,那就說明你們都已經十六歲了。

娘很想見到你們如今的模樣,很想陪伴你們長大,可惜命運作弄......

娘這輩子,或許都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娘不是故意將你們分開的。

將你們分開,是為了讓你們不會互相害死對方,逃避宿命。

娘來自於另一片大陸,一個,被上天詛咒了的家族。

族中古籍記載,家族中所有的雙生子都會互相害死對方,娘為了保全你們的安危,將你們分開兩地,強制讓你們在十六歲之前不得見面。

這是唯一能夠避免你們互相害死對方的辦法。

娘原本也是不相信宿命的。

可娘曾親眼見到過不信宿命的一對雙生子,他們自小一起長大,關係十分要好,可其中的一個人還是害死了另一個人。

娘沒有別的願望,只想你們好好活著。

於是我最後還是決定,讓你們分開生活,將巖兒送去了其他地方生活。

你們見到了爺爺也不要責怪爺爺。

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你們能活下去。

娘很想陪伴你們長大。

奈何族中的人已經找到了娘。

娘手裡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不拿到手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

你們的父親為了保護娘,隨我一同被迫離開了伽府。

你們不要來尋娘。

有他的陪伴我已經十分滿足。

也請原諒你們的的父親。

切記,娘只想你們好好活著,如此,娘和你們的父親就算身處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

伽淵和伽松巖表情凝重,兩人的眸中都多了幾分悲傷和害怕。

這是他們的孃親親手寫下的血書。

伽淵一隻手不自覺的摸索著腰間墜著的涅槃神瞳。

這樣她的心裡會好受些。

到底為什麼,明明是原身的母親寫下的血書,卻會讓她的如此難過。

前世她分明不是會因為這種感情觸動的人。

前世的她只為自已活著。

她沒有多餘的感情。

一切,隨心而動,隨心而活。

唯一愛好的,就是鑽研她的靈力。

如今,她好像有了感情,這種感覺實在太陌生了。

她甚至感覺到自已的鼻尖有些些許酸澀。

眼眶也不正常的微微發熱。

伽松巖察覺到伽淵的情況有異,按捺下心中的情緒,輕聲詢問著這個陌生卻又熟悉的他的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伽淵看著伽松巖的眼睛:“你難受嗎?”

好似在尋求一個答案,伽淵指著那本古冊:“你看到那封血書,你難受嗎?”

伽淵不知道此時自已的表情有多麼的悲傷,多麼讓人觸動。

伽松巖點點頭。

無端的,他心中生出了想要安撫伽淵情緒的念頭。

手微微抬起,伸手想要撫摸伽淵的頭。

可他還是收回了手。

他怕伽淵感覺到冒犯,雖然他們兩個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弟,但畢竟是第一次見面。

親密的動作,總是關係親密的人才能做的。

他們兩人之間,如今還只是初見面。

伽淵得到伽松巖的回應。

忍了又忍,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說,感情是怎麼樣的?”

伽淵的眼前不斷回放起原身父母僅衣冠入殯的場景。

那時的伽淵的確是沒有哭。

她能感覺到原身同自已一樣對感情相當的遲鈍,原身不是沒有哭,而是在終於認識到父母真正離去時,那股感覺才洶湧了起來,真切,難熬。

只一個人,在黑夜,看著窗外明月。

沉默無言,只餘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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