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視角稍微轉到張瑞生這邊,自從王離對他說過花店老闆要找他後,他便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感到無比緊張,來回走動的時候他回憶起第一次遇見花店老闆的時候。

東城花店是他去年任職修羅院體術教練後偶然看到的。當時他來東城沒多久,在修羅院的工作結束之後無聊的出去閒逛,像是一個一無所知的孩子在城中到處走來走去。

他記得是一個下午,突然看見了這家店,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進去,不過在進入花店後第一眼就是數朵向日葵。望著眼前的向日葵他突然就想起自已家鄉的一種花,石磐花。

那是一種只生長在巖壁上的花,而其特點就是不斷朝著巖壁上生長,永不低頭。向日葵和石磐花的特點都是不斷向上,而在火煥可沒有石磐花,這不免讓張瑞生有些空虛,離開家鄉的這幾年他還從未認真的停下來思考,思考前進的方向和目的。如果不是李念幫助他,他可能還會像個野人一樣生活在野外,而那時候自已還會想到能在這裡有一處立足之地嗎?

正當他想著這個問題時,從花店裡面的房間走出了一位女子,女子朝他問道:“這位先生是要買什麼花嗎?”

話說完張瑞生也才反應過來自已是在別人店裡,而自已也只不過是一個路過的人,於是他朝女子說道:“我想要一朵向日葵。”

女子聽後倒是有些吃驚,沒有想到對方會買這麼冷門的花,相較於其他熱門花來說向日葵可以說是近乎無人問津。

不過她沒有多想便將一朵向日葵交給了他,張瑞生付完錢之後也是準備離開,雖然女子有個問題想問對方,不過看到對方也不準備逗留也就沒有說出口。

兩人第一次見面就是這麼突然且快速結束,不過此時的雙方還不知道未來要發生的事。

一個月過去了,張瑞生沒有去過一次花店,甚至離開修羅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因為第一屆四院大比拼馬上就要開始了,作為修羅院的指導教練他是恨鐵不成鋼,看著第一階段的人每天不務正業的樣子他也是束手無策。

當時的修羅院的制度體系還沒有完善,對於第一階段的人來說還沒有積分制度,而那些聚氣一二重的修士們也只是把修羅院當做一個暫時躲避現實勞累的樂園。

有一天張瑞生實在是受不了學員的態度而憤憤離開修羅院,他離開後就有些後悔,除了修羅院他又能去哪裡呢?去李念那裡?很顯然是不行的,因為李念這幾天和靈獸院的幾個靈獸師正在為四院大比拼的開幕式而忙的焦頭爛額,現在過去是萬萬不能的。

他走在路上有些惆悵的想著能去的地方,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東城花店。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來到了這裡,不過既然來了就進去暫時放鬆一下,並買朵花吧。

抱著這個想法張瑞生再次走進了花店,而花店老闆正在給花澆水,看到張瑞生後也是朝他問好。

張瑞生回應老闆之後並沒有急著買花,而是問道對方是否能在這裡休息一會。花店老闆聽後給他指向一個椅子,同時有些打趣的說道:“是有什麼心事嗎?”

張瑞生聽到對方說的話有些苦澀的回答道:“是啊,確實是有些煩惱啊。”

花店老闆朝他問道:“能和我說一下嗎?”

張瑞生摸著額頭思考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再三考慮後也覺得沒什麼就和對方講起這段時間的事情,而花店老闆則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等到張瑞生講完之後,她緩緩開口說道:“你好辛苦啊,做這麼多卻還是不被人理解的感覺一定很累吧。”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慰問讓張瑞生沒反應過來,他以為對方會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敷衍自已,畢竟自已的父親也是這麼對待他的。

花店老闆說完第一句後,也有些後悔。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對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說這種話,畢竟兩個人連對方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已這麼說是不是有些太冒失了呢?

雙方此時都在想自已的小心思,而下一刻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他是花店的老顧客,進門之後便是朝著老闆說道:“小寧啊,老樣子。”

花店老闆聽到對方所說的話後回覆道:“知道了黃伯。”隨後便去拿了一枝白茉莉交給對方,而黃伯在接過花後看向站在一旁的張瑞生,他問道對方是來幹什麼的?

張瑞生連忙回答道是來買花的,不過老者聽後卻不是很滿意這個回答,朝他說道:“小寧在我們這裡可是實打實的熱心腸,我們住這附近的幾個老頭子每個月都會來這裡買花,有時候可能忘了去,她還會上門去問我們情況哩。她對我們的好,我們這群老頭都記在心裡的。你可不要做對不起她的事”顯然老者將張瑞生當做花店老闆的追求者了。

老者說完這段話後,花店老闆卻害羞的說自已也就和張瑞生見過兩面而已,兩人並不是老者想的那樣。而為顧客做的這些事都是自已應該做的,朝著老者感謝,謝謝他們能夠光顧自已的花店。

老者擺擺手,話題一轉說道:“就是你這年紀不小了,應該找個合適的人嫁了。”

女子聽後尷尬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此時老者打趣的說道:“現在這個小夥子我看就挺不錯的,你倆好好處處不就是一對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另外兩人同時說道:“不是這樣的。”說完後雙方都有些尷尬的看向地面,看見這一幕的老者像是惡作劇得逞般大笑起來,笑完之後朝著張瑞生使了個眼色,就離開了花店。

而此時的張瑞生感到無地自容,恨不得挖個地洞躲到裡面,不過還是開口要了一朵向日葵。

就在買完花即將離開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什麼說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寧怡棠,不過你還沒有說你的名字呢?”花店老闆朝著張瑞生問道

“張瑞生”張瑞生說完後便匆匆離開了花店。

走出門的張瑞生突然發現自已的心情沒那麼差了,而且寧怡棠對他說的話也讓他心中泛起一陣波瀾,讓他久久不能平復,於是他便準備回到修羅院教導那些混子冷靜一下了。

之後的好幾天張瑞生都在中午到下午時間內來到花店找寧怡棠來閒聊,寧怡棠在和張瑞生的一次對話中提到了一個建議。

寧怡棠突然說道:“你說那些修士們好吃懶做,對於修煉一點都不上心是嗎?”

張瑞生無奈的說道:“是啊!他們就這樣了,就算逼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寧怡棠聽後卻信心滿滿的對張瑞生說:“我有主意了,既然他們厭煩修煉就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將注意力轉到對方身上。”

張瑞生聽後仍然有些不明所以,他讓寧怡棠說說想法,而寧怡棠直接說道:“我說不出一個具體的方法,但是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設定一個排行榜,讓他們互相競爭,弱小的人就離開修羅院。這樣的話不僅讓他們都有緊張感,而且也能將真正不上心的人趕走,你說,我這個想法怎麼樣?”

張瑞生聽完寧怡棠說的話後當場就被震驚到了,沒想到一個花店老闆能把他們修羅院那麼多教練想不出的問題解決掉。他當場便朝著寧怡棠道謝,並且準備前往尋找君宗清院長說一說這個想法。寧怡棠點了點頭並說道希望他能夠順利解決這件事。

之後就是積分制的誕生,而且之後寧怡棠和張瑞生在討論修士間修為差距過大的問題中也想出將修士分級的方案。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在多次見面之後越來越親密,只是雙方互相都各自留有一層界限,那是戀人和朋友之間的界限。

來到十幾天前,張瑞生因為被項家追殺而藏身於柳家的時間段,他每天都希望能和寧怡棠見面聊天,只不過由於安全原因還是選擇藏在柳家中。

好景不長,當他和李念被抓走醒來的一瞬間他便做好覺悟了,即使自已死了也不會透露王離的位置,同時他也儘量不表達出過分的感情。只是當項天民說出有關他和寧怡棠之間的訊息時他還是失控了,過激的情緒也讓他付出了代價。

而自從他失去手臂之後他便有些自卑,他不想讓寧怡棠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可是他內心卻又渴望和她見面,所以昨天王離來了之後他便想讓王離代替自已去再看看,如果對方真不記得自已的話他也放下心來了。不過當寧怡棠要見他後,他瞬間就緊張了,他還不知道怎麼去和她解釋這幾天發生的事。

這一夜張瑞生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麼睡著的,但是第二天他還是感到緊張,不過在他想的時候肚子卻傳來一陣陣叫聲。他才緩過神來,才想起來自已昨天晚上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

“明明聚氣境不會那麼容易餓,看來我真的是不適合修煉啊。”張瑞生摸了摸自已的肚子調侃道

隨後他便做起來飯,當他吃完飯收拾完碗筷後他便坐在椅子上發起了呆。此時的他回想起若干年前父親要拿沾水的柳條抽他時的畫面,當時捱打之前自已也是會坐在椅子上發呆。

“即使是過了這麼久都忘不掉嗎?”張瑞生心裡想著,他以前覺得只要離開家,再不濟離開土巖國,只要是能遠離父親就不會再想起曾經的苦痛。如今看來自已還是不敢面對無法想象的結果,一陣陣的無力感讓他愈加難受,他此時也不知道要不要去和寧怡棠見面。

時間來到中午,東城花店的門口掛上了休息一天的告示,而屋內的寧怡棠卻是期待著開門,她也不知道自已和張瑞生的感情是什麼時候產生的。一開始可能只是感到無聊,而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能感受到雙方之間的關係在不斷增進,但是她卻感到雙方之間的差距是那麼大,自已只是俗世中一個普通人,天生的屬性精度只有一重,父母早年也因為生了病早早離開了她。在她眼裡張瑞生是要修煉的仙人,雙方之間如同雲泥之別,更何況自已年紀已經三十多歲了,往日容顏早已不在,她也不知道對方看上自已哪裡,讓她很是不解。

不過在和張瑞生聊天時她卻能感受到久違的輕鬆,就是在日復一日的養花之中突然出現的波瀾,當她聆聽、當她訴說、當她為他出謀劃策的時候,雙方之間的關係早已模糊不清。她內心還是渴望張瑞生今天能來到這裡,她想要跟他坦白,她覺得喜歡一個人如果只是望而止步那又談得上有多喜歡呢?

正當她還在想的時候,從門外傳來敲門聲,寧怡棠有些緊張的往門口走去,當將門開啟的那一瞬間。屋內和屋外的人都感覺時間凝固了,直到屋外的人開口說道:“中午好,你吃飯了嗎?我帶了一些吃的。”

寧怡棠聽後有些顫抖的回覆道:“沒有吃,你先進來吧。”同時她心裡嗔怪道:“哪有和女生見面帶這些啊?不過他怎麼另一隻手不分擔點東西呢?”

此刻的張瑞生單手拿著一個大瓦罐和一個大飯盒,而他斷掉的右手就用一條細細的軟管掩飾住,整個右臂孤零零的在一旁。

之前張瑞生在吃過早飯之後就開始不斷內耗,直到他突然看到了放在窗臺上的向日葵。那裡是他放花的地方,他突然意識到自已想法是多麼可笑,他怎麼能連嘗試的機會都放棄?於是他當即決定中午去和寧怡棠見面,不過當他想要帶什麼東西的時候卻有些發愁,不過當他的眼神掃到剛洗好的碗筷後,他就知道自已要帶什麼了。他急忙前往市集去購買他想要做的菜,還有寧怡棠之前跟他說過很想吃的雞湯。

張瑞生在進入花店後被寧怡棠帶到了裡面的房間,裡面的房間很小,除了一張床就是一張四方桌,桌子上還放著好幾本培養植物的書。雖然房間不大,但是卻讓人感到很舒適,寧怡棠進入房間之後將書放到床上,並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兩張椅子放到桌子旁。

張瑞生將瓦罐和飯盒放在桌子上,他先是將飯盒開啟,裡面有好幾道菜,還有最重要的主食米飯。寧怡棠看到這一幕吃驚的說道:“你還會做飯?”

“會一點”張瑞生謙虛的回答道,隨後便將瓦罐開啟,燉煮多時的雞肉和熬製濃湯在瓦罐開啟的瞬間,其中的香味就從瓦罐裡飄了出來。

寧怡棠在聞到這個味道後,不由得眼前一亮,她不敢相信的問道:“這個也是你做的?”

張瑞生點了點頭承認道,並且示意對方坐下來吃飯。寧怡棠有些不敢想象眼前發生的一幕,不過她還是坐了下來,她坐下後沒有著急吃東西,而是想要朝張瑞生說出自已心裡的想法。

“我想對你說…”還未等寧怡棠把後半句說出口,張瑞生便搶先一步說道:“先吃飯吧,菜涼了就不好了。”

寧怡棠聽後也只好點了點頭,隨後張瑞生將飯舀好遞給了寧怡棠,寧怡棠接過飯後漫不經心的吃了起來。而坐在她對面的張瑞生更是吃不下飯,張瑞生現在是真的緊張,他已經開始擔心對方吃完飯後說的話。

兩個人此時都往各自最差的方向想著,雙方都不知道對方吃完飯後的下一句是什麼。不過沉默終究是由寧怡棠打破,她看著張瑞生吃飯光用左手而不使用右手感到奇怪,她忍不住好奇心問道對方怎麼不用右手吃飯。

張瑞生聽到對方這麼說後嘆了口氣,他沒有隱瞞自已斷手的事實,而是坦白的對她說自已的手臂已經斷了,這也是他這麼多天沒來花店的原因。

“為什麼?為什麼不和我說?”寧怡棠聽了張瑞生的話後放下碗筷質問對方。

“你是我心裡重要的人,我不敢和你說這件事。”張瑞生將頭低下小聲說道

寧怡棠聽到這句話後心裡的所有負擔在這一刻消散而去,她朝著張瑞生說道:“我喜歡你,我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你的影子已經深深的在我心裡紮下了根,你知道嗎,每次遇見你,我的心總會跳得很厲害,我期待著你對我說話,期待著你對我微笑,彷彿你的言行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總會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滿足,現在的我每一天腦海之中都是你的樣子,是那麼的難以自控,是那麼的魂牽夢縈,或許這大概就是愛情吧。”

張瑞生聽到最後難忍淚水,他流著淚對她說:“我也喜歡你,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不在乎你的年齡,我只在乎你對我的看法。”

雙方此時此刻的心情都是十分激動,兩人之間的感情像是一個罐子,隨著雙方不斷朝裡面倒水,終在此刻滿溢而出。

之後兩人便開始訴說這幾天對方沒相見時的想法,此刻時間的流逝彷彿也沒那麼快,兩人就這麼互相說著自已經歷的事,就是這麼平常的一幕,卻不知讓多少人難以忘懷。

番外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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