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共有十二州,而柳州地處皇城以南,河流眾多,漕運發達。其中絲織、印染、陶瓷等工藝尤為高超,穩居十二州之首。

沈芙逃往柳州,派去給母親下毒的老嬤也是柳州人氏,雖不知她是否還活著,可只要有一絲可能,沈聽竹絕不可能放棄。

所有線索都指向柳州,看來她必須親自前往,親自確認。

沈聽竹向沈父辭行“近日諸事冗雜,女兒想要外出散心”,對外稱病不見,便帶著侍女動身柳州。

為了避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她們一切從簡,裝扮成布衣百姓。趕了兩天兩夜的路,她們終於到了柳州。

柳州不愧是傳言中所言“杏花煙雨富貴鄉”,遠樹含煙,輕川帶霧,青磚白瓦,小橋流水。湖面蕩著幾船畫舫,依稀可聞婉轉動聽的清平小調。

街上尋常百姓尚著錦羅玉衣,光彩奪目,更遑論簪纓世家,更是雍容華貴。

沈聽竹一行人走進一素樸客棧,小二笑容滿面迎上前去,“喲,三位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青梅扔給他一錠碎銀,“住店,要兩個房間。”

“得嘞!”小二在前方帶路,“三位客官跟我來。”

沈聽竹戴著帷帽,將要踏上樓梯之時,忽地聞到一股青檸薄荷香氣,在這朦朧雨天很是沁人心脾。

她微微側首,隔著一層白紗望去。

坐在輪椅上的白衣男子伸手欲接簷下雨滴,而他背後侍衛正在撐開一柄紙傘。

【樓淮之,他怎會來柳州】

青梅扭頭,見沈聽竹還站在樓梯最下方,出神看著門口,順著她看的方向望去,“小姐,你認識那兩人嗎?”

沈聽竹收回視線,踏上梯子,淡淡道:“不認識。”

【不管他所為何事,擋了她的路,殺了便是】

待她們身影消失在樓梯深處,樓淮之側首望去,眸色微亮,似有水光浮動。

驚風撐開傘擋在樓淮之上方,“主子,怎麼了嗎?”

樓淮之溫柔含笑,“驚風,我們再住一晚,不忙著走。”

驚風疑惑,“這是何意?”他驀然壓低音量,“難道主子另有成算!”

樓淮之將輪椅轉了個方向,駛進客棧,“我只是覺著,這裡住的甚是舒服 。”

驚風不解撓頭,他主子今日撞邪了不成?竟會說出這種糊話。

沈聽竹將房門緊閉,快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戶,靜靜等待某人。

窗外小雨連綿如織,有零星雨絲飄進房內。

裴忌翻窗而入,冒雨而來。

“小姐,查清楚了。據在柳州的銀龍衛來報,沈芙現藏身於柳林府中,至於那老嬤,尚未可知。”

“柳林?”

裴忌道:“柳林是柳州刺史,據說此人公正嚴明,但為人極為固執已見。”

沈聽竹沉思:“若真照你所說,他怎會收留沈芙,她當初可是想陷害親姐啊。”

裴忌搖頭,“屬下也不知。或許是傳言不可盡信。”

沈聽竹道:“不管怎樣,我都得想辦法混進刺史府,或許老嬤也在裡面呢。”

老嬤既是蘇禾兒親信,極有可能在得知沈芙去了刺史府,也跟著溜了進去。

裴忌猶豫出口:“這刺史府守衛森嚴,就算是銀龍衛也無法安插人手混進去,我們該如何進去呢?”

沈聽竹倒了杯茶,遞給裴忌,“誰說我要混進去了,我偏要光明正大進這刺史府。”

見裴忌遲遲不敢接過那杯茶,沈聽竹故意調侃,“怎麼,阿弟怕阿姐下毒?”

裴忌眼神躲閃,連忙接過茶一飲而盡,“小姐多慮,屬下只是不習慣。”

沈聽竹:“我只是見你淋了雨,怕你病了,耽誤我們後續行動而已。”

裴忌:“那依小姐看,我們應該怎樣進去呢?”

沈聽竹:“我在進城路上,恰好經過刺史府,見府外正在掛紅燈籠。若我沒猜錯,過幾日刺史府會舉辦宴會,到時定會邀請富商貴族前去。

我需要你幫我找個富商,到時候我會裝成他的夫人一同進去。”

裴忌:“是!小姐。”

……

兩日後,柳州刺史府。

刺史府門口早已來了不少名門望族,正挨個向護衛出示請柬 。

很快輪到沈聽竹,可裴忌給她安排的那名富商卻遲遲不見蹤影。

青蘭慌慌張張跑過來,湊到沈聽竹耳邊道:“小姐,不好了!裴大哥找到富商被查到偷稅漏稅,昨夜逃出城外了,現在人已經不見影蹤。”

“喂,這位小姐,你的請柬呢?”,門口護衛朝沈聽竹伸手索要請柬。

沈聽竹佯裝著急,“大人,我的夫君好像剛剛就進去了,您能不能通融一下,放我進去尋他?”

護衛義正言辭:“不行,沒有請柬不能進去。”

沈聽竹塞了一錠銀子給他,哀求道“侍衛大哥,你就行行好,求求你了!”

護衛目不斜視,退回銀子,“刺史說了,規矩就是規矩,絕不容打破。去去去,沒有請柬就讓開,別擋著後面的人。”

他將沈聽竹推到一旁。

沈聽竹不動聲色從袖裡滑出匕首,今日舉辦生辰宴,府內守衛相對鬆懈,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機會。她就是闖也得闖進去,找到那老嬤。

她握住匕首,剛欲往前,卻突然瞥見一熟悉身影。

沈聽竹跑上前,非常誇張喊道:“夫君,我找你好久,你跑到哪裡去了!”

聲音洪亮的足夠門口侍衛聽見。

驚風剛欲開口大罵,沈聽竹擠開他,親自替樓淮之推輪椅。藉著輪椅遮擋,她將刀柄抵在他腰後,低聲威脅:“不許動,不然我就殺了你!”

這說辭莫名聽著很熟悉。

驚風:“你這毒婦,又想利用我主子做什麼!”

他竟然詭異習慣了沈聽竹的操作。果然一回生,二回熟。

沈聽竹“嘖”了聲,無辜道:“驚風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又……”

樓淮之神色不變:“裴姑娘這次想做什麼?”

“帶我進府。”

“進府做什麼?”

沈聽竹用刀柄戳了下他,“你不用管,你帶我進去後,我就放開你。”

樓淮之:“若算上這次,我便幫了裴姑娘三次,裴姑娘打算如何謝我?”

沈聽竹現下只想利用樓淮之進府,脫口就道:“雲公子大恩大德,我定會報答。條件你提。”

【笑話,等她進去了,難不成樓淮之還能找到她要債?】

樓淮之笑意愈發勾人,“好。裴姑娘可不要忘了自已的話,扔下雲某就跑了。”

沈聽竹被他戳中心中所想,仍穩如泰山,“雲公子說笑了,我是這種人嗎,哈哈。”

樓淮之:“驚風,去遞請柬。”

驚風頗不情願走上前將請柬拿給護衛。

護衛打量沈聽竹和樓淮之二人,“夫人這是尋到夫君了?”

沈聽竹親暱地摟著樓淮之的脖子,“這是自然,多謝小哥掛懷。”

護衛招手讓他們進去,看著他們的背影感嘆:多登對的一對璧人啊,只可惜男子殘疾了。”

進了刺史府後,沈聽竹道過謝,轉身就走。

驚風看著沈聽竹絕情背影,不滿道:“主子,她真可惡。”

樓淮之自在從容,環視守衛森嚴的刺史府“無礙。她會回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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