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靜安寺回來後,沈聽竹先去拜會了沈父,再去見蘇禾兒。

蘇禾兒被流言蜚語整的焦頭爛額,自然沒空搭理沈聽竹,便稱病不見。

這也正合沈聽竹心意,省得與她虛與委蛇。

不久迎來一年一度的賞花宴。

賞花宴,是天啟貴族間用於交際和增進感情的宴會。而舉辦賞花宴的真正目的,是為家族聯姻,進而鞏固家族勢力。

能參加它的僅是各大家族的嫡子嫡女,其餘庶子庶女連入場的資格也沒有。

正因如此,每逢此時,貴女們會尤其精心打,精習琴棋書畫,以便能在宴會上大放光彩,拔得頭籌, 擇得良婿。

不過,沈尚書寵妾滅妻京中人人皆知,沈芙雖為庶女,卻也能以嫡女名義接連幾年出席,算是個例 。

沈府大門。

青梅青蘭候在馬車外。

“走吧。”沈聽竹踏出門,神色淡然。

青梅面露驚豔:“小姐 ,你今日也太好看了吧!”

面前女子褪下常穿的素衣,著藕紅齊領襦裙,額間繪著海棠花鈿,眉目含情,眼中送波。狐狸眼眸本該平添妖豔之色,卻因少女沉靜氣質而顯得端莊沉穩。

青蘭也不住點頭:“小姐,很美。”

青梅驕傲揩了下鼻子,“過去幾年小姐都沒參加,全讓二小姐撿了便宜。今年賞花宴,小姐絕對能驚豔四方!”

沈聽竹淺淺一笑,“走吧。”往馬車走去

趙管家不知什麼時候也候在車旁,伸出手道:“我來扶小姐。”

沈聽竹有一瞬怔然,隨即如常將手搭在他臂上,“多謝趙管家。

上車時,沈聽竹一下沒站穩,趙長明扶住她左臂,重重一掐,“小姐當心。”

沈聽竹面色如常,眉也未皺一下,收回左臂,進了馬車。

青梅青蘭也跟著踏進馬車。

趙長明站在原地,看著漸漸走遠的馬車,神色有些茫然: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大小姐不是那夜壞他好事那小子?

那夜,見他跌落懸崖,必死無疑。他馬不停蹄趕回茅屋,卻晚了一步,萍姨母子被人帶走了。

他懷疑是沈聽竹假意去靜安寺,實則來了七里村。今日有意試探,故意捏她左臂,若她是那個臭小子,一定會露出馬腳。

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但願是他多疑了。

待馬車脫離趙長明視線,沈聽竹低頭看向左臂。

正有血順著手臂流到手上,滴到車上 。得虧她瞭解趙長明多疑,早作準備,特意穿紅衣,傷口流血也不會很明顯 。

青梅指著地上血跡,擔心道:“小姐,你受傷了?”

青蘭也是一驚:“小姐,你傷哪兒了?”

沈聽竹把左手背到身後,扯謊道:“哦,不是我的血,是青梅之前沒坐穩磕到了頭。”

青梅半信半疑摸著自己的額頭:“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沈聽竹:“你忘了?再好好想想,你記性一直不太好。”

青梅被她騙得一怔一怔的,剛還清醒的腦子也變得糊塗起來,“好像是有這回事……”

沈聽竹讚許點頭:“就是這樣。”

主僕三人到了舉辦賞花宴的百春臺,遞了摺子便進去了。

宴會早就來了不少人,貴女們大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閒聊,無非就是比誰胭脂水粉多,誰金銀首飾昂貴。

沈聽竹不願和她們互相攀比,且想來她們也自恃清高,瞧不上自己,就自己到處閒逛。

江望月硬拉著江慕桑來參加賞花宴,也不為別的,只是聽聞宴會上糕點尤其好吃,想找個人作伴。

她拿起桃花酥,遞到江慕桑嘴前:“表妹,這個好吃,你嚐嚐!”

江慕桑埋著頭,恨不得鑽到洞裡,“表姐,好多人看著呢。”

“吃吧,怕什麼!”江望月趁她開口,出其不備將桃花酥塞到她嘴裡,瞪了眼周圍悄悄在議論她們的貴女,吼道:“看個屁,別人吃個東西也要說三道四,一天到晚顯著你們了!”

江慕桑囁嚅道:“表姐,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好多人啊。”

江望月把想要逃跑的江慕桑扯到懷裡,“小慕桑,我們還沒看見奈奈呢,你不想見她?”

江慕桑陷入兩難境地,一方面她實在害怕人多,一方面她又有一段時日未見二表姐,很是想念。

她無奈妥協:“好吧。”

“這才乖嘛!”江望月跟摸小兔子一樣摸了摸江慕桑的頭,轉身欲走,卻突然撞上一人。

她剛想開口罵:“你個……”抬頭一看來人,語鋒一轉:“奈奈!”

沈聽竹:“表姐,表妹,你們也來了!”

江望月熱情地抱住沈聽竹,語氣是掩飾不住的激動,“我想死了,最近怎麼不來看我們,是不是又把我們忘了?”

沈聽竹啼笑皆非,“表姐,我怎麼可能故意不來看你們,實在是最近有點忙……”

“你忙什麼?”

“忙著殺人。”

江慕桑呆住了,“二表姐,你……你……”話都說不清楚了。

江照月沒被嚇到,反而更興奮了,“奈奈,這等好事怎麼不叫上我,不厚道!”

沈聽竹:“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見江慕桑已經被嚇傻了,沈聽竹又補了一句:“不僅要把人殺了,還要把他烤來吃了。”

江慕桑嚇哭了,“二表姐,你故意嚇我。”

沈聽竹:“……”不好意思,沒把握好分寸。

“喲,這是誰啊,怎麼從來沒見過!”一個衣著華貴,鑲金戴玉的女人向沈聽竹走來,身後跟了不少貴女。

江照月低聲道:“奈奈,領頭的是六公主樓欞,離她最近的是李文彩。”

沈聽竹暗暗打量二人。

樓欞,皇帝最小的女兒,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驕橫霸道,荒淫無度,尤喜美男,公主府裡養了幾百個男寵。

後來隨夫婿回到封地,再也沒回過皇城,因此逃過宮變,成為樓家血脈中除了樓羨還活著的人,也算因禍得禍。

李文彩,李家嫡女,李文斌的妹妹。極擅趨炎附勢,見風使舵,常常跟著樓欞,乃是一丘之貉。

沈聽竹收回視線,行禮道:“拜見六公主殿下。”

樓欞睨著沈聽竹,眸裡閃過嫉妒,“不知是沈家哪位小姐?”

沈聽竹垂眸道:“沈家嫡女,沈聽竹。”

樓欞故作驚訝:“原來是沈家大小姐,我還以為是那個庶女,你幾年沒來參加賞花宴,我還以為你出家了!”

沈聽竹:“前幾年身體不大好,便由妹妹出席,望公主見諒。”

樓欞咯咯笑道:“沈聽竹,你騙誰呢,京中誰人不知你爹寵妾滅妻,你娘屍骨未寒你爹便把沈芙的娘扶為正室。這樣吧,你跪下來給我擦鞋,我就幫你教訓沈芙如何?”

江望月擋在沈聽竹面前,“六公主,你不要欺人太甚!”

樓欞:“關你什麼事,江望月,你放著針線女紅不做,一天到晚騎馬射箭,哪有貴女的影子……哦,也對,畢竟是一介武夫之女,能有什麼教養!”

“你!”江望月氣得要從腰側抽出長鞭。

沈聽竹拉住她,“表姐,不要被她激怒。”

她看著樓欞,“六公主,若我照做,你能否放我一馬?”

樓欞趾高氣昂道:“那是自然。”

江望月見沈聽竹真要照做,擔憂道:“奈奈,不可!”

沈聽竹輕拍她的手安撫道:“表姐放心。”

她敢跪,樓欞也要有命消受才對。

她作勢欲往下跪去。

身後傳來聲音:“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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