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西苑。

沈聽竹几乎是步伐踉蹌走進院內,青梅青蘭見狀,均是一驚。

“小姐!”

沈聽竹“啪”一聲合上門,把她們擋在外面,“別進來!”

青梅急得快要哭了,“可是小姐你……”

沈聽竹面無表情擦掉嘴角溢位的血,故作無恙道:“我沒事,給我打桶水來,我要沐浴。”

“是!”青蘭連忙拉走青梅,小聲囑咐道:“此事絕不能聲張……”

待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噗——”沈聽竹吐了一口血,無力地滑到地上。

她解開上衣,將它褪到肩膀以下,露出精緻鎖骨,而在左肩肩窩處,有一明顯的巴掌印,烏青乃至接近黑色,因她膚色偏白,便分外醒目。

沈聽竹几乎是從地板上爬起,坐到梳妝鏡前,從梳妝櫃裡拿出一個紅瓶子。

鏡前少女將紅瓶裡的藥油倒在肩上,將手覆於上面,幾近自殘似的揉搓那處傷口,未曾皺過一下眉頭。

比起前世剮肉之刑,剜眼之痛,區區一掌不過爾爾。

至少今日有意料之外的收穫。

沈聽竹眼神清明,肩窩被碾壓得愈痛,才能愈使她保持清醒。

今日她故意激怒沈芙,是為驗證一個猜想,或許過於荒誕,但是她就是有種預感——一定是對的。

趙長明,哦不,應該稱呼你為蘇明。

原來你不僅是蘇禾兒的親哥哥,還是沈芙的生父啊。

你們這是亂倫啊。

沈聽竹笑意愈發幽深,諱深莫測,淺色瞳仁在朦朧黑夜裡竟顯得黑沉。

她很確定。

趙長明拍她的那一掌是動了殺意的。

他下意識對沈芙的保護,下意識對她的關心,絕不是管家對小姐的感情,而是父親對女兒的慈愛。

雖然被藏的很好,雖然只有短短一秒,可沈聽竹敏仍捕捉到了。

多年的察言觀色,讓她對人的情緒變化比常人敏銳。

沈聽竹攏好衣服,推開窗朝外喊道:“裴忌。”

裴忌從樹上一躍而下,“小姐,有何吩咐。”

沈聽竹負手而立,脊背挺直,“告訴曹叔,散佈一則謠言。”

裴忌疑惑:“什麼謠言?”

沈聽竹勾唇道:“沈芙不是沈尚書的親生女兒,她的生父另有其人。”

裴忌擔憂看了她一眼:“小姐,你這樣做等於直接向蘇氏母女宣戰,若此事敗露,局勢恐對您不利。”

沈聽竹眼裡不見一絲懼意,反而更興奮了:“求之不得。”

……

翌日清晨。

沈芙自起床起,便感覺總有灼熱視線追隨著她。

無論洗漱更衣,吃飯出行,跟著她的下人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著她,等她看過來時又垂下頭去。

遠遠看見她走來的下人也是議論紛紛,等她走近又立馬散開。

憋了一天的火氣,沈芙隨意攔住個侍女,怒氣衝衝道:“你,告訴我,今天發生了什麼!”

侍女連忙跪在地上,緊咬住唇。

“你要是再不說,我就把你舌頭拔了,扔去餵狗!”

侍女一聽,嚇得使勁磕頭:“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是……大家都在傳,說您……說您不是老爺的親生女兒!”

“你個賤婢,竟敢張嘴亂說!”沈芙狠狠踹向她的肩膀,朝後招手,“來人,把這個賤婢拖下去,杖責2000!”

身後跟著的下人面面相覷,一時竟沒有行動。

沈芙眼橫掃過去,“怎麼,不聽我的話了?你們也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下人連忙上前,把侍女拖了下去,侍女哭喊道:“小姐,您饒了奴婢吧,奴婢知錯了———”

沈芙冷哼一聲,轉身就走,直奔東苑。

蘇禾兒見沈芙來看她,以為女兒已經不生她氣了,笑著迎上前去:“芙兒,今日怎麼想著到娘這裡來!”

沈芙沒好氣道:“娘,你知道我今天受了多大的委屈嗎?”

“誰敢惹我芙兒生氣,娘給你出氣!”

沈芙:“今日竟有下人嚼舌根,說我不是爹爹的親生女兒,你說我能不生氣嗎,不知道是從哪裡傳出來的,讓我找出來我要把她大卸八塊!”

蘇禾兒面色一變,“誰傳的謠言!”

沈芙:“我怎麼知道!”她注意到蘇禾兒的異樣,卻沒多想,只以為娘也覺得這種謠言荒謬。

“夫人,不好了!”趙管家匆匆忙忙趕進來,見沈芙也在蘇禾兒這裡,連忙掩住慌張神情。

沈芙瞪了他一眼:“怎麼,我不可以聽?”

蘇禾兒忙拉住欲走的沈芙,“芙兒,彆氣”,轉頭看向趙管家,“芙兒不是外人,說吧。”

趙管家看了眼沈芙,“今日老奴出去採購物資,竟聽見京中人人都傳……說小姐不是沈尚書的親生女兒,其生父另有其人。”

“什麼?”

“什麼!”

沈芙與蘇禾兒均是一驚,只是一個是憤怒,一個卻是心虛。

趙管家低頭道:“此事傳的沸沸揚揚,至於傳謠言的人,老奴暫時沒有找到。”

沈芙搖著蘇禾兒的手,大驚失色,“娘,現在怎麼辦,我怎麼可能不是爹的女兒,爹才消氣,現在恐怕……”

蘇禾兒連忙安撫沈芙,“芙兒,娘一定揪住這個亂傳謠言的人,我蘇禾兒的女兒容不得她欺負!”眼神陰狠。

沈芙被蘇禾兒半推半哄送了回去。

蘇禾兒扭頭對趙長明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傳的?”

趙長明搖頭,也是迷惑:“我也不知,只是此事已鬧得滿城風雨……”

“那現在怎麼辦,老爺肯定也知道了,若是他知道我們兩個的關係……”蘇禾兒身體搖搖欲墜,憤怨地盯著趙長明,“你不是說過知道芙兒身世的人都處理乾淨了嗎,現在為何突然會冒出!”

趙長明連忙安撫道:“阿禾,我一定會妥善處理此事,絕不讓任何人威脅到你和芙兒的地位。”

蘇禾兒拿起桌上的茶壺向他擲去,茶壺正好砸在他額角,有血跡緩緩流下,“你說的倒是輕巧,若不是當年你非要同我一起進府,如今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麻煩!”

蘇禾兒現下被恐慌和憤怒衝昏頭腦,全然忘記:這幾年若不是趙長明一直替她善後,她絕不可能坐穩沈夫人的位子。

趙長明擦去額頭上的血,再三保證道:“阿禾,現下京中謠言只是空穴來風,你放心,他們斷然找不到證據。”

趙長明暗暗做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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