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墨軟軟的溝通很順利,宋平清不僅藉機瞭解了原材料的進貨考察渠道,墨軟軟這個好姐姐甚至還非常體貼地教了她一些店面衛生垃圾處理等等細節方面的問題。

墨軟軟如數家珍,把能傳授的經驗全都教給了宋平清。宋平清恨不得當場掏個本子記錄下來。

“你可以給負責打掃這個片區的環衛工人一些瓶子紙殼子,這樣他們上班時會順手幫你把門口打掃乾淨。”

“還有市場管理方,市場物業。”見到宋平清能聽進去自已的話,墨軟軟才繼續往略深一些的方面說,“這些人一定要處理好。另外既然是餐飲行業,健康證,許可證都很重要,一個也少不了,記住了嗎?是一個也少不了。證件必須齊全。”

宋平清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這些都是乾貨,都是來自於發家前輩的精心教導,千萬不能辜負了。

這頓飯吃完已經八點了,墨軟軟看了眼手錶:“你住哪裡?我送你過去。”

怎麼能讓小朋友半夜自已回家。

豈料宋平清搖了搖頭:“我要回金城市。”

“這麼急?”墨軟軟疑惑地看著她,這麼小的孩子就這麼拼事業了?

“……”宋平清微微發窘,“也是不小心搞出來了一點小事情,需要趕緊回去處理一下。”

保鏢大哥都把車開來了。

“好吧,到金城市了告訴我一聲。”墨軟軟看向保鏢大哥,“天黑,路上開車注意安全。照顧好宋小姐。”

“好的墨女士。”

然而上了車之後,保鏢大哥卻露出了一種很為難的神情:“宋小姐,我也不知道城北的地址在哪呀。”

“你們城南的保鏢不知道城北的房子位置在哪?”宋平清也是震驚,“保密工作居然做到了這個地步?”

不是,請問這有什麼意義嗎?

意義就是某些人只要一直不聯絡慕容雪,就永遠不知道大小姐究竟住到了什麼位置。

“慕容家的安保工作做得一向很好,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保鏢大哥回答的一本正經。

“那我真是要誇誇你們哦!”宋平清口不對心,“那就先回城北,我取點東西。”

就離譜。真就離譜。

就離了大譜了。

還是找個能提供點關鍵資訊的二五仔吧。

宋平清咯噠咯噠地按著古早手機的按鍵,頭也不抬道:“一會兒就知道了。”

那頭兒,顧宗年藏在廁所隔間,以一種飛快的速度編輯資訊,一邊輸入還一邊嘟囔:“姐姐,別怪弟弟要傳話,實在是你今天的臉色太嚇人了。

說完按下傳送鍵,把手機往口袋裡一揣,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沒毛病,二五仔。二貨顧宗年,隊內排行五,簡稱二五仔。

那邊兒宋平清仰頭躺在車裡,假寐了沒多久就收到“叮咚”一聲簡訊的提示音,點開一看果然是顧宗年的來信,地址精確到門牌號。

“城南在這個地址。”宋平清反手轉給了保鏢。

“您這是逼著我犯錯誤。”保鏢大哥道,“我們不能打聽另一組的訊息。”

“這不是你打聽的,這是隔壁二五仔自已發的。”宋平清道,“你要是不去才是沒做好自已的本職工作,難道你要讓我自已一個人大晚上的從城南跑到城北嗎?”

這還不如在那當留守保鏢呢,這是上了賊車呀。

宋平清帶著鮮花和超大杯黑糖珍珠奶茶敲開門的時候,張媽的表情很微妙。

微妙到她就站在門口,壓根兒沒有給宋平清讓路的打算。

兩人來了一場延伸上的交流。

宋平清眼神:什麼意思?

張媽眼神:沒什麼意思,您別難為我。

張媽眼神閃爍地往旁邊飄了一下。

宋平清瞬間get,身子往下一彎,抱著花和小蛋糕從張媽刻意留出來的空隙中鑽了進去。

張媽裝模作樣:“哎呦!宋小姐!慕容小姐說了不讓您進來。哎呦,我的地板,您還沒換鞋呢!”

瞧瞧,看看,這演技,這臺詞功底。

要麼您能在慕容家當得了保姆呢。

都是打工人,老闆心情不好,當然要那個跟老闆關係最好的“天子近臣”來打掃了。

嘿,您猜怎麼著,宋平清剛鑽進去站直了把花捧起來,面前的就是臉色黑黑的慕容雪。

作為一個合格的小跟班,宋平清立刻揚起笑容:“沒辦法,感受到了某人的想念,我立刻就趕回來了。快不快?”

“胡說。”慕容雪看到她眼底的疲倦,心已經軟了一半兒了,但是沒笑,“你明明是忙完了再回來的。”

“哎呀!你知道得這麼清楚呀。還說沒有在暗地裡偷偷關心我?”

宋平清:沒想到吧,我擅長抓重點~

慕容雪一把抄過那束花,作勢要砸一下宋平清,然而沒砸出去就又收了回來,抱在懷裡深吸一口:“哼,算了,不能白白犧牲了這花。”

說罷,在宋平清一臉“我就知道你不會的”眼神中,嬌聲道:“張媽,去找個花瓶把花插好。”

宋平清趕緊把手裡的奶茶遞了過去:“吶,特意給你做的。”

“什麼東西,還要我親自來喝。”慕容雪口嫌體正直,伸手接過。

宋平清很自然地從中掏出吸管,給她扎開:“你嚐嚐看。”

顧宗年和劉君曦原本貓在後面是為了避免波及自身,此時此刻都看呆了:

我滴個豆,這就是哄女孩子的方法麼?學到了學到了。

“咱大哥,有點兒厲害哈。”顧宗年忍不住感慨。

“再厲害也少不了你的支援。”劉君曦感慨,“你多厲害呀,敢盯著這風口浪尖通風報信。”

反正他是完全不敢。

“No,No,No。”顧宗年一本正經地裝起來了,晃了晃食指,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你得意會姐姐的想法,她絕對是想讓大哥來哄她的,但是不好意思直說。”

劉君曦比了一個你牛的手勢。

宋平清跟著慕容雪進了她的臥室,並在對方的死亡凝視下,宋老太太只得老老實實地先換上了對方的一條公主睡裙。

“好醜啊。”宋平清在落地鏡前看了一會兒,怎麼看都覺得違和,乾脆不看了,很乾脆地往床上一滾,“今天這個臥室門,我是一步也不會踏出去了。”

慕容雪撲過來撓她:“我還沒原諒你呢!”

“亂講,不原諒我還讓我進你屋門。”宋平清好累,沾著枕頭就想睡覺。

“那是張媽沒攔住。”

那是張媽沒想攔。

宋平清伸手,一把摟過她:“行了,不重要。所以你這幾天遇見什麼了?心情這麼差?“

宋平清和慕容雪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慕容雪雖然性格驕矜一些,但絕對不是一個會無理取鬧的人,不會是無緣無故地莫名其妙地打了個電話就開始發脾氣。

很明顯是遇見什麼事兒了心情不好,需要人哄又不好直說。

她不樂意說,宋平清主動問就是了。

小跟班麼,不就是得給大小姐提供好了情緒價值。

人不能為了賺錢就拋棄了自已的本職工作不是?

慕容雪去撓她的手一下沒勁兒了,她沉默一會兒:“我們的店剛開始裝修,就有人過來說我們沒報備,但我們其實已經……”

…………宋平清一陣無語。

噫~

這不就是墨軟軟剛講過的那種情況麼?

“還有,之前商量好的貨源,突然一下又反悔了,說有人出了更高的價格。”

慕容雪越說越氣:“什麼更高的價格,我看他們就是看我們急著開業,想坐地起價!”

…巧了不是,這題墨軟軟也押中了。

宋平清認認真真地聽完,伸手在她的背上順了幾下:“你不要著急,問題總會解決的。”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慕容雪的聲音異常委屈。

的確,大小姐出身豪門,極擅長平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論起給人下套,收拾異已,管理下屬,談判交流,她都很有自已的一套方法,只是這些行為,依靠的都是下面的人要爭氣,要會辦事,自已也有資本。

如今乍然走下神壇,必須自已和對方面對面處理起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慕容雪難免手足無措,平白生出一堆委屈。

宋平清輕輕地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拍著:“沒關係,沒關係,只是一個小生意而已,不要那麼在意。”

“可是這樣的小生意我都做不好,以後要怎麼……”慕容雪說不下去了。

宋平清感覺自已的衣服溼了一塊。

哎呦。

哭了。

慕容雪哭了好半天,才不滿道:“你就看著我哭啊。”

宋平清拍了拍她的背:“我明明一直在哄你。”

“你都沒說話。”

“說什麼不重要。”宋平清側過身子,用另一隻手把慕容雪臉上沾著的頭髮捋順了,“不讓你一個人難受才重要。”

慕容雪一聽,眼眶更紅了,眼淚又要往下掉。

大小姐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你信我嗎?”宋平清看著她的眼睛問。

慕容雪點點頭。

“好,那就聽我的。”宋平清起身,去桌前抽了幾張衛生紙,走到床邊坐下,一點點幫慕容雪把淚痕擦乾,“已經很晚了,你現在的任務是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覺,不要讓這件事情影響到你休息。等明天早上睡醒了,好好吃個早飯,再跟我講一講你們究竟遇見了什麼,我來給你出主意。”

宋平清的拿出了哄孩子的溫柔語氣,眼睛和慕容雪直直對視。

和慕容霸總一向冷靜凌冽的神情不同,無論宋平清平常的行為多麼跳脫,她看向慕容雪的眼神總是是溫柔的,甚至還摻雜了一些與年齡並不相仿的慈愛意味。

儘管宋平清時不時地會帶著一種調侃的意味說出一些很氣人的話來,但慕容雪每每和她對視,總覺得對方身上有一種莫名的讓人安心的力量。

慕容雪覺得自已腦海中的這種想法很詭異,明明面前的人也只是一個只比自已大了半歲的少女而已。

“你說真的?你真的有辦法?”

“真的。”宋平清一向擅長哄孩子,慕容雪哪怕再出身豪門,當下也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罷了。

“不過如果你現在不去好好休息睡覺的話,明天這個主意就不靈了。”

這話就是純哄人了,慕容雪當然聽得出來,破涕為笑:“你就長了張騙人的嘴。”

宋平清笑得狡黠:“我還想去騙鬼呢,只可惜沒那個機會。”

這是真話,不然她怎麼也得去混一碗孟婆湯嚐嚐啥味兒。

“要不然你還是去洗一洗臉?帶著一把鼻涕睡覺多難受呀。”宋平清繼續逗她。

“你才流鼻涕!”慕容雪飛身下床衝進主臥的衛生間。

沒有任何一個大小姐能接受有人說自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吧。宋平清笑了笑,從床上起身。

剛站好,慕容雪就把腦袋探了出來:“你今天別回去了,就在這睡吧。”

“好啊。”宋平清答應了。畢竟這會兒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半,按照大小姐的生物鐘,她如果現在回去,明天早上六點半就要起床再從城北趕過來,還不如直接在這裡睡。

有一說一,就算慕容雪不開這個口,宋平清也要在她的房間賴著的。

只是哪怕這樣想了,某人還是要嘴很毒地補上一句:“怎麼?怕我跑了沒人給你出主意了?”

慕容雪“切”了一聲,仰頭道:“那是,什麼事兒能比賺錢更重要!”

“啊對對對,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我曉得的。”宋平清癱在床上,順口接了一句。

慕容雪聽見了,立刻要從衛生間衝出來給她使小性子,不料剛出來就看見這人已經睡著了,臉色顯得格外疲憊憔悴。

慕容雪張了張口,想把她喊起來丟進浴室,說一句:“沒洗澡怎麼可以睡覺。”的話。然而看著宋平清疲倦的面容,慕容雪到底沒能把這個話給說出來。

她擦乾淨手,轉到了床的另一邊,把被子掀開蓋在了宋平清的身上,蓋完之後還很自得地欣賞了一下這個“豬肉卷”的傑作,很滿意地拍了拍手。

轉身離開了臥室,對著插好花準備去休息的張媽道:“張媽,再給我去一套乾淨的被子。明天早上平清要在這裡吃早飯,記得做她的那一份。”

“好的小姐,我馬上給您送過來。”張媽立刻道。

心底卻想:大小姐的心思真是多變,一個小時前還說不讓她給宋平清開門,這才插個花一轉臉的功夫,兩個人又和好了。

慕容雪才不在乎張媽在想些什麼,拿起放在一邊的奶茶又喝了幾口,心中忍不住道:噫,有點兒甜了,等會兒得再刷個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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