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夫人姍姍來遲,她淚眼婆娑地望著被沈隱青托起的糜星洲,清秀的面龐白如紙,毫無血色的唇不住顫抖著,脆弱到好似隨時都會永遠地離開她。

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韶夫人失魂落魄跪倒在地,伸出同樣蒼白的手,小心翼翼地去觸碰糜星洲。

然而兩隻手剛碰到的瞬間,昏迷中的糜星洲忽然翻手死死抓住了韶夫人,力道之大,韶夫人都不禁痛撥出聲。

與此同時,沈隱青也發現糜星洲不知何時睜開了眼,只不過比較常人,後者的瞳色很淡,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幾乎很難分辨瞳孔和眼白。

如果仔細去看,還會發現這人的髮根處隱隱透露著白,他用手指在頭髮上搓了搓,些許黑色便染在了他的指腹。

根據沈隱青淺薄的醫療知識推斷,這應該是白血病的症狀表現。

而且……

在剛才為糜星洲翻身的時候,他就發現此人的左臂處空空如也,果然如楚江王所說身有殘疾。

白血病加手臂殘疾,簡直就是地獄開局,這換作是沈隱青,估計也活不下去。

“你們是誰?”

在意識慢慢轉為清醒後,糜星洲終於鬆了手上的力道,可惜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已剛才幹了什麼,所以完全沒有對韶夫人產生任何愧疚之意。

而且他似乎十分在意自已左臂的殘疾,也害怕因此會引來他人異樣目光,所以等身體恢復力氣,他就立馬遠離了沈隱青。

目光不經意瞥到旁邊滿臉擔憂與關懷的韶夫人,糜星洲忽然忘了手上動作,本就只有單手的他身體失去平衡,差點就那樣臉著地摔下去。

好在好夫人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他。

“謝謝……”糜星洲心情複雜,又羞愧於自已因美色而失控,眼神不斷閃躲著,生怕被看出那難以啟齒的心思,“不過我可以自已起來。”

見他安然無事,韶夫人懸著的心穩穩落地,即便對方態度看起來有些冷漠,她也絲毫沒有退縮。

“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邊?”

沈隱青望向四周,“沒有朋友跟你一起來嗎?”

聞言,糜星洲不自覺看向他左前方的墓碑,好似在斟酌是否要與這兩位陌生人說實話。

察覺到他的猶豫不決,韶夫人體貼地安撫道:“沒關係,不想說就不說,你覺得現在身體怎麼樣,需不需要休息,要不然我們帶你先下山?”

此處畢竟是墓地,陰氣過重,對於糜星洲體質本就不好的人來說,長時間待在這裡,更容易導致生病,以及身體狀況越來越差。

“實際上,我剛來到這邊。”

糜星洲雪白的臉上浮現兩坨紅暈,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動著腳步,“結果沒想到會突然暈倒,多虧了你們,不然說不定就要在這裡躺到半夜了。”

說完,他拉緊了身上的衣服,揉搓著鼻子,醞釀著想要打噴嚏。

韶夫人來不及細想,直接解下身上的披肩,想要為糜星洲圍上,她只是擔憂對方會感冒,卻沒有顧及這番舉動會給糜星洲心靈帶來多大的衝擊。

糜星洲被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原本白裡透著紅的臉成了熟透的番茄,連帶著迅速升溫,他感覺自已整個人都快熱得爆炸。

短暫愣神後,韶夫人讀懂了他這番舉動的含義,不由莞爾,“竟不知糜先生如此純情,倒是我冒犯了。”

未曾想自已某天會被貼上“純情”的標籤,糜星洲不由得有些惱怒,卻又找不到辯解之詞。

思來想去,他實在氣不過,就只能梗著脖子再三與沈隱青幾人道謝,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山下走去。

韶夫人臉上的笑容絢爛如春花,她急急和沈隱青、言珩打過招呼,便提著裙邊朝著糜星洲的身影追去。

“真是美好啊,”沈隱青立在原地,嘖嘖稱奇,“這糜星洲也算是對韶夫人一見鍾情了吧,看著他們能再續前緣,我忽然感覺自已功德無量。”

言珩笑他:“如此正好,等青青積攢足夠的功德,往後這東嶽大帝的位置,就讓給你來坐?”

“好啊。”

這天大的好事,沈隱青怎麼好意思拒絕,他滿口答應,還伸出手指表示要和對方拉勾約定,免得以後他不認賬。

然而等到言珩真的打算用小指勾住他的時候,沈隱青卻臨時反了悔,他化拳頭為巴掌,拍了拍前者的手腕,然後忽地握住並用力,將人拉到自已身前,小小佔了點便宜,轉頭就跑。

唇上柔軟的觸感如蜻蜓點水,言珩還未來得及仔細品嚐,就發現這心血來潮的傢伙早就蹦跳著跑遠了。

其實這番動作並不算快,沈隱青當然清楚,如果沒有言珩的默許,他不可能這樣輕易得逞。

只是他有些納悶,這都過去多久了,後面的人怎麼還沒追上來?而且自已就是沿著剛才韶夫人和糜星洲離去的方向往下走,怎麼始終不見這兩人。

就算反應再怎麼遲鈍,沈隱青也逐漸緩過勁來,他心想:哦吼,早知道就不幹壞事了,這下好了,又著了道了。

他轉過身去,果不其然,視野中已經不見言珩的蹤影,整個西山公墓空空蕩蕩,除了整齊排列的冰冷墓碑之外,就只剩他這個,還能呼吸和走動的大活人。

在墓地見鬼,多新鮮啊。

眼下有兩種解決方式,一是呆在原地什麼都不做,然後等著言珩來找他;二是勇往無前,管他什麼牛鬼蛇神,看到就開幹!

作為新時代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沈隱青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在前進與後退之間,他深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道理,將手指插在髮間,將額前碎髮全都梳到腦後,他倒要看看,敢在言珩眼皮子底下鬧事的傢伙,膽子到底有多肥。

顧名思義,西山公墓所在的這個山頭就叫西山,雖然被稱山,但這個海拔雖然有些名不副實。

並不算陡峭的坡度,爬起來不至於費力,只是不知為何,還沒回到之前發現糜星洲的位置,沈隱青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他彎著腰做了幾次深呼吸,而後回過頭去看向自已身後。

“我說你們這種熊孩子就沒有家長管的嗎?騎在陌生人肩膀上多冒昧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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