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搞事70回
藥人?
池西不由得回想起那天被關在籠子裡的人,有男有女,老老少少的擠滿了一整間籠子。
什麼樣的體態年齡段都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做到了標本的多樣化。
他很難形容此刻自已的感受,像是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水,剛好有一滴落在了眼睛裡,帶來了一絲刺痛。
你在怨恨他怎麼把雨水滴進了眼睛,但是不是你自已要看的嗎?
其實從籠子開始,他就有所明悟了,這些人不論是去到了哪裡,下場都不會多好的。
被關在籠子裡的人在幕後者眼中真的還是人嗎?
只是那層表象驟然被揭開,他一直以來回避的被赤裸裸的展現在面前,讓他產生了幾分不舒服罷了。
“就為了一個招牌?”
池西呢喃著開口問道。
招牌就這麼重要嗎?
要拿無數人的生命去填,填的究竟是那個聲名狼藉的招牌,還是那個老闆永無止境的野心。
霽北也沉默了。
藥人,已經太久沒有出現過的詞語了。
現代社會表面的平靜,讓許多殘忍的事情遠離大眾太久了,人們在這平靜的生活中,已經漸漸遺忘了這些詭譎殘忍的詞彙。
被拿來試藥的人有多少還能安安穩穩活著的,多半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藥物刺激而落下各種病症。
至於那些拿他們試藥的人,又豈會在意他們是不是會有什麼病症,他們唯一在乎的也就只有對資料會不會產生影響吧。
他們的一生都會被拿來試藥,直到油盡燈枯為止,失去了所有的剩餘價值,才擁有屍體自由的可能性。
“凌嬋和薄應決的合作已經多久了?他們交易的具體內容你知道多少?”
池西沉聲詢問道。
“我不太清楚,事實上連薄應決是從哪得知有這個組織的,什麼時候開始有接觸的?我都不清楚。我從來沒有接觸過他,他是自已找上門去的。”
藍悅提到這也有幾分疑惑,這個組織的保密性很強,客戶之間也基本互不認識,應該也不會有人傻得分享自已的罪證來源才對。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得知的這個資訊。
“我叛逃的同年,他有一次出現在組織裡,我剛好看見了,我才知道他和這個組織有聯絡。”
“毫不誇張的說,國內的客戶基本都是我負責的,而他並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不由我引進,也不由我負責。”
池西眯了眯眼睛,是不是有種可能,薄應決和這個組織接觸是在很早之前,他的級別可能比藍悅還要高。
“行了,這些我基本瞭解了,藍小姐應該還有別的什麼要說吧?”
在粗略的消化了這些資訊後,池西惦念起那個重要的訊息。
他可沒忘記,藍悅一直帶著藏起來的東西,如果這個世界是個副本,這個應該就是通關的重要的道具吧!
“沒有了。”
面前男人的變臉讓人瞠目結舌,明晃晃的意圖展現在面上,藍悅沒好氣的直接拒絕了。
告訴他這些訊息,也是希望他能和對方直接對上,這樣也有利於她在夾縫中生存。
至於其他的,都全盤托出她還能有命在?
看著對方明確拒絕的態,池西明白今天是榨不出來什麼了,開始趕客。
“太晚了,藍小姐早點還是回去休息吧,時間長了難免影響小姐的清譽。”
直到站到門外,面對著緊閉房門的藍悅都還在無語。
合著只有她一個人有清譽。 男人就沒有一個靠譜的,這些人簡直雙標的可怕。
房間內,池西突然出聲問道,“凌嬋是誰?你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霽北的身形一下僵住,不知道怎麼解釋。
又想起池西剛才聽到這個名字時絲毫沒有驚訝的意思,所以現在問這個是要和我攤牌的打算嗎? 心中急轉,薄唇輕啟不緊不慢的的開始解釋。
“我之前瞞了你一些事,都不是我本意,實在是形勢所迫。”
乾巴巴的解釋著,說完又覺得自已的語言之蒼白,沒有絲毫可信度。
緊緊的抿住嘴不知道怎麼表達。 一雙眼睛悄悄上瞄,正好對上池西含笑的雙眸。
頓時心中也輕鬆了下來,“這些事,你明天先跟我去見一個人,我才好和你解釋。”
“我現在還不能直接和你解釋清楚,但明天得到允許後就可以了。”
停了一瞬,又急忙開口說道,生怕池西對他產生什麼誤會。
末了,又補充問道,“你會介意嗎?”
池西看著他忐忑的樣子,生出了幾分惡趣味,“我要是介意呢?你今天能說嗎?”
霽北面色有些凝重,看著池西的眼神帶上了幾分為難,最終還是沉默的搖了搖頭。
“不行,我不能說。”
說完,低頭垂眸看著地面。
“對不起。”
他發現自已原來這麼膽小,甚至連直面他的失望都沒有勇氣。
“沒什麼對不起的,明天的見面你約好了嗎?幾點去?”
池西平靜的開口問道,看著避開目光變得不自然的霽北,心裡有幾分不舒服,但也很快的調整過來。
在心中對自已暗罵道,池西你真是難伺候,明知他不可能直接說,還非要問這一下。
就算他只說了又怎麼樣呢,你可能也會覺得失望吧,會覺得他的形象被自已打碎了。
你喜歡的人不就是這個樣子嗎?何必非要逼他將自已打碎重組呢?帶著斑斑裂痕的你又不喜歡。
“早上就可以,到時候我來接你?”
沒料到還能得到回應,霽北試探性的問道。
“嗯,那不耽誤,現在先陪我再去見一個人吧!”
池西掃了一眼已經顯示是後半夜的時鐘。
有點晚了啊。
“好。”
二人一同出門,走向門外。
車子一路穿過黑暗的沿海小鎮,停在了一個臨海的酒店門前。
這邊和劇組所在的地方是截然不同的景象,這邊直到傍晚也是燈火通明,一副熱鬧的夜市景象,儼然一副度假勝地的樣子。
池西帶著霽北一路穿過喧鬧的人群和熱烈燃燒的篝火堆,走向最盡頭的臨海豪華酒店大廳。
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頂樓的包間,敲響房門後,二人就在這靜靜的等著。
“你怎麼現在才來?”
王路陽探出頭來,小聲問道,看到他身旁的霽北,眼神也帶上了幾分詫異,看著池西默許的態度,才收回疑惑的目光,示意二人快進。
“喝點什麼?” 王路陽拉開冰箱對著二人問道。
池西在這個房間轉了一下,“他對你不錯啊?至少出差的經費給的很足。”
“這點確實,他是夠大方的。” 王路陽不屑的撇了撇嘴,這些身外之物他早就無所謂了。
經歷了這麼多炮灰世界,什麼樣的環境他都能接受,有條件就享受,沒條件就受罪唄。
關於這個他一直都想的很開。
“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池西接過王路陽遞過來的杯子順手放在茶几上,杯底與茶几發出清脆的響聲。
王陸陽掃過他的動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第一件事就是我這次來的目的了,那個男的讓我給你送份禮,就在屋裡呢,我現在去取給你。”
說著,他邁開步伐向著屋內走去。
霽北看著面前二人熟悉的樣子,就知道又有什麼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出現了。
“他是你的人?”
霽北遲疑的問道,不是他不敢確定,主要是那天從監控中看到的他的形象有些顛覆,實在不像是一個能勝任臥底這項工作的人。
池西淡淡一笑,“現在是了。”
很快,王路陽就從屋內走出來,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什麼,表情也凝重了幾分。
“那個,這不是我的本意啊,是他讓我這麼做的,你要是找麻煩也別找我啊!”
一邊走,一邊嘴裡還不停的唸叨著。
看著他的模樣,池西心裡也有了幾分猜測,快步走上前去,將他手中對的盒子接了過來,一把將上面的布給掀開。
看著預料中的盒子,池西不禁笑出聲來。
霽北在看見盒子的剎那,表情就不太好看,嘴角也抿成了直線,一雙眼睛盯著池西的背影。
“該說真不愧是主角嗎?這睚眥必報的性格還真是一點不遮掩,一點虧都不肯吃。”
池西嗤笑著,將盒子隨手扔給王路陽,“你自已收著吧!”
王路陽略顯慌亂的將盒子穩穩接住,“誒,你小心點,這可不能褻瀆,你別不信我可是經過不少那種事情的。”
說著還壓低了聲音,眼睛悄摸的瞥了一眼後方站著的霽北。
“沒什麼,空的而已。”
池西滿不在乎的坐在沙發上。
“空的???”
王路陽的聲音陡然高昂,什麼叫做空的,他一路上帶著這個可是吃不好睡不好,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結果現在告訴他這只是個空盒子?
他立馬將手搭在盒子旁,作勢正要掀開的時候又停住了,狐疑的看著池西。
“你沒騙我吧!真是空的?”
“嗯,你可以開啟看看。”
王路陽略帶狐疑的望著他,手卻很誠實的放在盒子邊沿處,暗暗用力,直到將盒子的一角掀開。
小心的看了一眼,才猛地將整個蓋子開啟。
發現裡面空蕩蕩以後,整個人猛地鬆了一口氣,緊跟著又是一股怒火湧了上來。
“不是,空的他還讓我抱過來,整的跟真的一樣。”
大喇喇的坐在沙發上,將盒子扔在一旁,猛灌了一口涼水,這才將那股火氣勉強蓋了下去。
“我也沒說他是假的啊?”
池西看著他的行為,挑了挑眉,有些戲謔的勾了一下嘴角。
“你不是說...”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杯子還拿在手裡就這麼停在半空。
眼神不可控制的挪到旁邊的盒子上,直接一個彈起,走到一旁眼神驚恐的望著池西。
“你的意思是這....這是真的?”
池西看著他的反應,笑得更加親切了。
“對啊,還是我親手放進去的,怎麼不算是真的呢?”
“不用害怕,裡面沒放過骨灰,這盒子沒用過很乾淨。”
王路陽這才勉強平復下來,“沒用過啊,那還好,那還好。”
“他應該還有別的讓你告訴我吧,直接拿骨灰盒來刺激我?想必也安排好了安撫措施吧!”
池西可不相信這個天命之子會一點後手都不留,直接破罐子破摔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現在他在家復起還需要靠他們池家,大概也是不願意撕破臉的,至於這個盒子?小孩撒氣的把戲罷了。
王路陽嚥了咽口水,定下心神後再次開口。
“他說小心你們劇組裡叫做藍悅的女人,她會招來災禍。”
“他還說如果你願意把這個女人控制起來送給他,還會得到一份讓你無法拒絕的大禮。”
池西看著他饒有興味的笑了笑,“是什麼?”
“永生。”
“這還真是一份無法拒絕的禮物。”
池西低聲的唸叨著,只怕藍悅手中的東西是真的不簡單,他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好了,還有別的嗎?”池西重新抬眸望向對方。
“沒了。”王路陽很快回答道,那個人讓他出來前根本就沒有仔細交代。
他也不知道這些有什麼訊息,他還害怕這東西被送過來時,他會被用來洩憤呢!
還好他現在算是棄暗投明的一員了,至少不用被宰了不是。
池西從兜裡掏出手機,很快撥通一個號碼。
“喂,哥,停下對薄家那小子的幫助吧,至於什麼時候繼續,等我通知吧,我覺得他有點欠教育。”
電話結束通話以後,池西長舒一口氣,真巧,他這人也不願意吃虧呢!
一個大餅就想把這事掩蓋了?想得美。
二人看著他的行為,霽北還好,他知道池西不會被永生誘惑,自然也不會願意嚥下這個暗虧。
王路陽就有些瞠目結舌了,“你就這麼弄他了?”
“不然呢?”
“你不是應該先忍下,然後等待時機,拿到這些東西以後再報復?”
“嗯?我看著很像是會忍辱負重的人嗎?”
王路陽觀摩著對方那張張揚豔麗到奪目的臉,怎麼也想不出這張臉的人會是忍氣吞聲的人。
“不....不太像是。”
“這就對了,而且吃虧就是吃虧,別講這麼多虛頭,他現在願意吃虧,我就讓他變成真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