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連遲的眼神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是啊,你別忘了,若是沒有朕的解藥,你根本活不了一個月,今日你若是殺了我,就算不被額西啟的將士射成篩子,也會在一個月後毒發身亡。”

姜舒推著他往帳外走,“那就不用西啟王擔心了。”

原地休息計程車兵們就見他們的陛下,被瓊林先生用匕首抵著脖子走了出來,臉色齊齊一變。

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動作迅速的將兩人團團圍住了。

“給朕殺了她!”費連遲幾乎要被沖天的怒火徹底淹沒,他雙眼赤紅,衝一眾兵士們喊道。

就在這時,一道道火把在河對面燃起,河面上烏泱泱一片,全都是姜國士兵,顯然是準備發起第二波戰鬥。

“這……”

西啟的兵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懵了,不知道是該先救下陛下還是先整裝迎敵。

費連遲更是目眥欲裂的看向正加速朝這邊行進的姜國兵士們,“姜舒,你到底想如何?你以為你聯合東離對付西啟,姜國就會請你回去,繼續做你錦衣玉食的公主嗎?你不過被人擺弄的棋子罷了,只要你放了朕,朕可以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放你自由。”

姜舒沒有回答他的話,偏頭看向東面的某處,隱約有馬蹄聲傳來。

“來了。”

輕飄飄的兩個字落下,一人一馬便衝進了人群,手裡的包裹往地上一拋,人已經站在了姜舒身側。

劍眉凌厲,身姿挺拔,一身月牙白的錦袍在夜色裡流轉著金光,明明是肅殺緊張的戰場,他卻像是打馬遊玩的貴胄公子。

費連遲的雙眼猛地睜大:“賀渙之!”

賀渙之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目光緊緊盯著身側的人。

五年不見,她臉上再沒有少女時明媚的笑意,身形也似乎更單薄了些,只有眸子裡的光依舊明亮而堅定。

他強壓著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視線轉向對面的西啟兵士。

“你們看看裡面的東西。”賀渙之看向他剛才丟在地上的包裹,示意兵士們開啟。

包裹被開啟,大大小小的玉佩便露了出來。

看清楚裡面的東西后,幾個將軍琪琪變了臉色,這些玉佩他們再熟悉不過,都是他們家眷的貼身之物。

“你們的妻兒老小已經被請進了瓊華殿,他們能安全多久,就看幾位將軍的表現了,我向諸位保證,只要你們願意歸順姜國,依舊可以待在西啟,享受榮華富貴。”

看見玉佩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人動搖了,聽到賀渙之的話後,兵士中立馬傳出質疑聲:“你當真能保證,若是事後反悔了怎麼辦?”

賀渙之的眼神準確無誤的看向說話的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除了相信我,你們沒有別的選擇。”

“不要聽他胡說,給朕殺了他們!”費連遲朝一眾兵士怒吼:“姜國不過三十萬兵士,加上東離的十萬,不過四十萬之數,我西啟五十萬大軍,如何不能背水一戰!”

“前方三十萬裡有我十萬賀家軍,後方十萬東離大軍亦是我賀家軍,你當真以為,區區五十萬西啟兵士,能擋得住?”賀渙之目光平靜地看著費連遲。

“賀家軍?東離軍是賀家軍?”費連遲一愣,隨即不可置信的搖頭:“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說話的時候,賀渙之看向了姜舒:“東離的十萬賀家軍,不過是見面禮而已。”

姜舒垂下眼,眸光閃了閃。

權衡利弊之後,西啟的將士果斷放棄了抵抗,畢竟背水一戰的話,除了加重傷亡以外,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白天的那一仗他們也見識到了賀家軍的實力,更何況他們的陛下,以及一家老小都攥在人家手裡。

將西啟兵士清點收編,暫時派人接管西啟那邊的事務後,賀渙之與姜舒就帶著費連遲迴了姜國。

……

御書房裡。

賀渙之的利劍抵在了姜元成的脖頸處,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皇帝跌坐在地,再無半分帝王的威嚴。

一雙渾濁的眸子急切的看向面前的人,“舒兒,你要殺了父皇嗎?”

姜舒第一次露了笑,半蹲著對地上的人對視:“父皇說的這是什麼話?又不是我拿劍對著您,您該問問賀侯爺是什麼意思吧。”

話落,兩雙眼睛同時落在了賀渙之身上。

賀渙之卻獨獨看向了姜舒,一字一句地道:“我答應過的,無論是賀家軍,還是這天下,從此以後都是你的,這世上再無人能欺你、負你。”

姜舒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語氣中帶著昔日的調笑:“賀侯爺未免太大方了吧,都給我了,你不後悔?”

“不悔。”

“賀二,你這是造反!”還不等姜舒說話,姜元成怒吼一聲,轉而看向姜舒,惡狠狠地道:“這天下是朕的天下,你若是弒父殺君,又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

“父皇,勝者為王,你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嗎?”姜舒輕笑一聲,站直身子睥睨著地上的人:“好些日子不見,您當真老了不少,確實是該換個人管管這江山了。”

說完,再不看地上的人一眼,抬步就要離開。

“你——”賀渙之抿了抿唇,剛想開口。

原本離開的姜舒又回了頭,衝他笑了一下,“我想去攬雲殿看看。”

賀渙之立即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想自已去看看。”

素色長袍轉身離開了御書房,消失在長廊深處。

……

再次踏入攬雲殿,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陳設,彷彿這五年的時光只是一場錯覺。

“舒兒。”

“五姐姐。”

一前一後兩道聲音響起,只見孫貴妃和靜雅從內室裡出來,手裡還端著一盆花。

見到姜舒,兩個人都是一驚,愣了幾秒才歡喜地迎上前來。

“舒兒,你可算回來了。”孫貴妃雙眼通紅。

倒是靜雅站在原地遲遲不動,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她,眼裡有欣喜、有激動、也有內疚與不知所措。

“當初的小丫頭,長成大姑娘了呢。”姜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目光平和而溫柔地看著靜雅。

“五姐姐,對不起。”靜雅哭著跑了過來,撲進了姜舒懷裡。

三個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又一起用了午膳,孫貴妃這才帶著靜雅離開了攬雲殿。

“公主,這是賀侯爺送來的。”見兩人離開,扶夏這才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封信。

……

京都北郊。

粉色身影騎著馬出現的時候,賀渙之是鬆了一口氣的。

“賀侯爺找我?”姜舒坐在馬背上,笑看著對面的人。

“我想與公主再賽一場馬。”賀渙之依舊穿著月牙白的錦緞,說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忐忑。

“哦?侯爺當真好雅興,不知彩頭是什麼?”她的眼裡閃過一絲興味。

“若是我輸了,條件任由公主開口,若是我贏了……”他看著姜舒,目光堅定熱烈,“我希望,公主能給我一個機會。”

“好啊。”姜舒點頭。

似乎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幹脆,賀渙之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公主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

望風崖前,姜舒回頭看著落後一步的賀渙之,挑眉道:“既然不想贏,又何必與我賽馬?”

賀渙之握緊了手裡的韁繩,語氣認真:“姜舒,我想你贏,想你再不做被選擇的那一個,無論你要不要我。”

午後的陽光打在兩人身上,崖間的風吹得衣襬獵獵作響,姜舒眯著眼望向對面的賀渙之,緩緩笑開,語氣中帶著陌生又熟悉的調笑意味:“狀元郎,現在榜下捉婿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

一切,都來得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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