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小因果

“啊，啊！”豹子張大嘴，讓寒意看清自已的舌頭。

“我知道，我問，你答，你只需要點頭或搖頭。”

“你變成這樣，和被我打傷有關嗎？”

豹子愣了愣，先搖頭，隨後想了想，點頭，然後再搖頭。

“有一定關係，但關係不大，是吧？”

這次猛點頭。

“所以，他們都沒讓你養傷，又讓你打拳去了？”

點頭。

“你變成這樣，和你打輸了有關嗎？”

點頭，隨後想了想，嘆，搖頭。

“你應該害老闆輸了不少錢吧，但還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手，你是後來無意間發現了什麼，導致了這種結果嗎？”

豹子瞪大眼睛，寒意的話似乎點醒了他什麼，重重點了兩下頭。

“最後一個問題，你願意不惜任何代價，來治好你的傷嗎？”

豹子猶豫了，不惜任何代價，太過沉重，他此刻的樣子，就是他所承受的某種代價。

“看來你還沒想好，沒關係，起碼你夠誠實。給你一天考慮時間，明天我們再來看你，希望你那時候已經考慮好了。過了明天，你就算想治，我也沒有辦法了。”

第一次見到這個不修邊幅的落拓男子，寒意就覺得他有點漠視生死，而且不是格鬥場上那種漠視，而是彷彿他對生活失去了追求，他活得很隨意，格鬥，只是他的本能。

換句話說，這是個有故事的人。

寒意讓雲定康去買了五份八寶粥，豹子一口氣吃完了，兩人這才離開。

就在兩人離開後約半個小時，張二旺來到了豹子面前。

他像狗一樣不停抽動著鼻翼，左右探頭探腦。

更詭異的是，他不停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彷彿身體裡有兩個人在說話。

“就是這裡，在這裡停了很久。”

“味道已經越來越淡了，再找不到那個人，我們就要失去機會了。”

“他為什麼會來這裡呢？是發現了什麼嗎？”

“不可能，沒人能發現我們。”

“我聞到了強的氣息，嗯，美味的肌肉，堅硬的骨骼，生機勃勃的臟器。”

張二旺機械的擰過頭來，看到了牆角的豹子，頓時咧嘴一笑，伸出舌頭舔舔嘴唇。

他的舌頭似乎變得又長又軟，舌尖能舔到自已的下頜邊緣。

直到他靠近昏睡中的豹子，看到了豹子身上的傷勢，這才發出不滿的怒罵：“該死，他被折磨過，我可不想體驗這種折磨。”

走了兩步，似乎又很不甘，張二旺又一次走到豹子面前，蹲下，緩緩伸手蓋住了豹子的臉，自言自語：“先種下種子，等他傷好了，忘了疼，再來吃。嗯，乖孩子，要有耐心。”

“咦？好像有那個人的味道。哧溜——真讓人意外啊，這下你跑不掉了！”

第二天，寒意帶著雲定康再次來到豹子棲身的小巷。

但這一次，他同樣沒等到豹子的回覆。

豹子高燒，看起來病得不輕。

“沒道理啊。”寒意昨天親自檢查過豹子的身體，雖然遭受重創，但他像蟑螂一樣頑強的活著，昨天還給他進食補充了能量，今天只會恢復更好才對。

可豹子現在的狀態，就像提前服下了極藥一般。

“算了，先救人吧。”騰龍訣練到高深處，都是一念有靈，萬事有感，寒意將其稱之為因果。

這豹子變成如今的樣子，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受傷之後，帶傷打拳，害老闆輸了錢，稍加打聽就問到了，這就是因。

寒意傷他一肘，雙方並無那麼大的恩怨，所以當場就提出要救治他，現在調查跟蹤者又偶然遇到，便順手一救，這就是果。

至於他又窺見了什麼秘密，被剪舌斷肢，挑筋棄市，則是豹子自身因果，與寒意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