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蝰蛇的分析
民工張偉似乎真沒看到，也在朝另一個方向直行。
但蝰蛇加快步伐，很快追到民工身後，泛著寒光的手刺，毫無徵兆的朝民工後脖頸刺去。
不能有任何僥倖心理。
這是蝰蛇這麼多年的經驗。
如果對方真是民工，到時候屍體處理乾淨點，變成失蹤人口就好了。
誰知道，蝰蛇勢在必中的一擊，竟然落空了，前方民工遊走在光暗交界處，突然一個矮身，蝰蛇的視線因適應光線明暗的變化，反應慢了一拍。
蝰蛇經驗豐富，心知不妙，立刻收回手刺防禦在胸前。
但腳上突然傳來束縛感，蝰蛇揮手朝身側身後畫弧，依然只刺到一團空氣。
對方身體肯定幾乎貼地，而且弄了個什麼東西在自已腳上，蝰蛇不敢怠慢，雙腿發力一躍，原地一個起跳空翻，在空中適應了光線，這才看清！
那民工樣的男子已從貼地變成半蹲狀，彷彿起跑前的準備動作，後腿蓄力，像伏虎臥豹，準備猛的前撲。
緊接著，蝰蛇就看到張偉突然轉身，變成後鞭腿，身在空中的他無從借力，無法躲避，結結實實吃了一腳，整個人空中橫移，重重的撞牆，磚牆一陣顫抖，牆頭灰落了滿頭。
而這種突然變故，導致蝰蛇來不及反應，牆灰直接迷了眼睛。
他落地前腦子裡閃過兩個念頭，一是朝巷外逃生，另一個是拔槍反擊。
剛才託大了，因為懷疑只是普通民工，沒有第一時間用槍而選擇了冷兵器，怕用槍動靜太大，現在再想用槍，卻有些遲疑。
那一腳勢大力沉，從見面到開打，對方時機拿捏得妙到巔毫，算計了自已的心裡，還利用了環境，光線，並將自已的反應舉動全都提前一步算好，讓蝰蛇生出了不能力敵的心思。
動作穩準狠，對方絕對是個實力還在自已之上的殺手。
所以蝰蛇滯空停留的半秒內，選擇了前者。
跑！
跑出巷口，還有活命的機會！
結果落地正準備邁腿，重心立刻失衡，險些沒有跌倒。
這時候蝰蛇才意識到，剛才腳上傳來的觸感，那人用東西將自已兩條腿捆上了！
選擇失誤，蝰蛇再想拔槍已經來不及了。
張偉一腳踢飛蝰蛇，便跟隨前衝而至，蝰蛇剛剛落地，他的拳頭正好趕到。
“噗”的一拳，正中小腹，將蝰蛇打得又貼回牆上，左拳右拳左拳右拳……
張偉的兩個拳頭就像打樁機一樣只管輸出，蝰蛇被打得漸漸離地而起，貼在牆上根本下不來。
蝰蛇的兩隻眼睛和口舌都分外凸出，差點將隔夜飯吐出來，劇烈的疼痛佔滿了腦神經，大腦沒有餘力做其餘思考。
除了能夠感知劇痛，蝰蛇竟被打得一點反抗都做不出來。
等張偉收拳，蝰蛇像被玩壞的麻袋撲倒在地，口吐白沫，兩眼無神。
張偉從蝰蛇手上褪下手刺，直刺後頸，切斷中樞神經。
讓蝰蛇只能保持大腦的思維能力，但失去對脖子以下的所有知覺和控制權。
末日中人，絕不會給敵人留下絲毫反擊的可能性。
“說，受誰指使，什麼目的？”徹底收繳蝰蛇的裝備之後，手刺切入喉返神經，劇痛讓蝰蛇清醒過來。
該死，竟然毫無招架之力，蝰蛇首先想到的是反抗，結果發現自已完全感知不到四肢，不知道對方做了什麼！
於是他又想勇敢一回，用舌頭去撬牙中藏著的毒藥，結果後槽牙沒了！什麼時候被拔掉的也不清楚！
碰到專業的人了，蝰蛇準備打死不開口。
結果剛有這個想法，立刻感受到了比高壓電和神經毒素侵襲更可怕的刺痛。
哪怕受過專業拷打訓練的他，也忍不住想放聲慘叫。
結果還沒叫出聲，又被一記手刀劈在咽喉，只發出二哈般的嗚咽聲。
“回答我的問題，不要有其他想法，每十秒痛一次，答得越快，越早解脫。”
身後的聲音冰冷得像機器人，蝰蛇只感覺整個頭部冰涼發麻，無論心理層面還是身體層面，都被全面碾壓。
“是，是復件單。”蝰蛇用最簡單快速的語氣吐露真相，他相信對方能聽懂，只求速死。
“飛馬國是你們乾的？”
“是。”對方果然是同道中人，立刻聯絡到飛馬國那次刺殺。
“單線多線？”
“多線。”這是在詢問公司規模，小公司一名經紀人對一名殺手，只有大集團，一名牽線經紀人旗下才會有多位殺手。
“職務，擊殺履歷。”
“五單E，七單C，三單B，三單A。”蝰蛇表示自已是A級的金牌殺手，完成過十八次暗殺，任務難度從E到A，從側面說明了公司規模和存在時間。
三個問題一過，蝰蛇再次感到難以忍耐的劇痛，唯一能動的腦袋像過電一樣抽搐著，失去思考能力。
也不知道自已有沒有大吼大叫，兩便失禁。
再次清醒過來後，蝰蛇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還沒到十秒吧？
張偉還準備再問，忽然聽到巷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步伐奇快，力道十足。
“還有幫手？”
“沒——”蝰蛇最後一個字只吐了一半，便被張偉乾脆了結，不給對方任何開口示意的機會。
“住手！”從巷子另一側追來的高大身影大喊一聲，但是晚了一步。
張偉兩步上牆，小碎步在牆上跑出一段弧線，再次蹬踏，又從左牆換到右牆，以一種無視地形的三維跳躍方式，快速向追來的黑影逼近。
這種移動方式的好處就是，讓來人摸不清他的運動軌跡，無法用槍瞄準。
但來人似乎也沒打算用槍，見張偉像貓一樣左跳右躥，也不吃驚，而是立刻停步做好了防禦。
張偉倒空翻，手刺在空中劃出一道亮眼弧線，並將巷口的光折射向這道黑影。
對方不為所動，一拳排空，直來直往。
張偉在空中團身收腹，手刺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變向上撩。
黑影收拳轉身側踢，和剛才張偉對付蝰蛇的策略一樣，你在空中，我正好踢球。
但張偉身體靈活如貓，嗖的舒展開來，完全避開了正向踢擊，同時翻腕，手刺就要切向腿部腳筋。
那黑影應變也是了得，一擊落空，立刻收腿，再倏的彈出，竟然是少見的二段踢，再次落空，避開手刺的同時，收腿轉身，再以鞭勾下壓的方式踢來。
三段踢。
張偉空中變化已盡，手刺再夠不到鞭腿，以手腕擋了一下，落地俯身下蹲，手刺微揚，像蠍子亮尾，又像速滑運動員的起手式。
一番交手，姑且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