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聲勢浩大的暗殺!
眼見距離玄雲觀愈發接近,隊伍中為首一人腰畔挎著一口橫刀,黑巾上方陰鷙的眼睛,射出道道冷光。
他突然把手一抬,他身後密密麻麻夜行人馬,傾刻停下了腳步。在玄雲觀外一里處,集結待命。
他雙眼虛眯,為能率領如此虎狼之師,做一番驚天動地大事而感到分外得意。
蓑衣下武修們一個個身負橫刀、黑巾蒙面,身手敏捷、步履穩健,顯然都是武道精英,不好相與的高手。
雨夜中,蒸騰水霧下,遠處依稀可見的玄雲觀。彷彿暗暗蟄伏巨獸,張網以待,等待獵物自投羅網,落入腹中。
只聽那人沉聲吩咐道:“五年多前右衛將軍好不容易要晉升為王,這一家子卻突然來到大周,致使風向轉變,右衛將軍稱王夢想就此破滅。”
“如今朝中又多起流言,女帝準備歸還帝位於李家。剛剛第一波只是試探,既然緝妖司已經趕來,一會兒突入觀內,不必與不幹人等糾纏。”
“為了主子能有一日登臨大寶,我們的唯一要務,就是殺光裡面那姓李的一家。”
做為右衛將軍府私養的府兵,眾人轟然稱喏,從龍之功近在眼前,他們一個個磨拳擦掌,以經難掩手中橫刀的飢渴。
那人又接著道:“管好自已的大鳥,觀內雖有幾十漂亮宮娥,但那也是目標中的人物,如果你們想要快活,等回去後,右衛將軍自會安排。”
隨著他這句落下,周圍緊繃氣氛頓時得到舒緩。
那人身旁一個年輕稚嫩的聲音響起:“秦副郎將,我那份給你,你多給我些錢財就行。”
“沒出息!”
秦副郎將嘿嘿一笑,緩緩拔出橫刀,用力向前一揮,沉聲道:“出發!”
“喏!”四下眾人應聲,迅速向前方潛去。
尖銳的哨音在雨夜上空變了音調,隨著鳴鏑一出,越傳越高,響徹烏雲密佈雲霄。
轟隆隆,上天好似被變調鳴鏑聲打擾,與此同時一道閃電劃破雨夜,將潛伏人馬身上照的無比明亮。
司徒三思做為大周當今女帝司徒曌身邊最為得力的侄兒,在他心中,大周仙朝早已是他囊中之物,怎容他人染指。
接連幾波殺手潛入計劃失敗,司徒三思喪心病狂,暗派手下府兵前來刺殺,希冀以此震懾群臣,
因為他堅信,他的姑母不會殺他,因為他司徒三思為大周仙朝建立,創下不少功勞。
只是他所託非人,他手下鷹揚副郎將秦受,居然明晃晃派人強攻玄雲觀,一次不成,雨夜下竟又來了一次。
與其交手的還是女帝親自組建的緝妖司,也不知司徒三思如果瞭解此處情況,是會做何感想。
甫一潛入,便有緝妖司暗哨射出了“鳴鏑”,秦受心知不妙,但已方人多,優勢在我。
想到此處,秦受心安不少,大吼一聲發動強攻。
鳴鏑一出,雨夜下隱藏在大殿周圍,緝妖司成員,立即現出了身形,一道道光華劃破雨幕,猝然落在武修密集陣型中。
秦受手下府兵猝不及防,在一片片慘叫聲中,剎時間倒下四、五十人。
“可惡!快散開,快散開!弟兄們,頂住!都給我頂住!”
敵明我暗態勢,陡然翻轉,雙方短兵相接,陷入膠著。
行蹤已然暴露,秦受毫不掩飾,大喝一聲:“都給本郎將衝,殺了李顯宗,右衛將軍重重有賞!”
他手下一眾兵士徹底傻了眼,不是說好的暗殺嗎?聲勢浩大沒什麼,成王敗寇,勝了一切好說,事實已定,誰能拿司徒三思怎麼樣?
朝中大臣對右衛將軍所行之事心知肚明,不管怎麼樣司徒三思也算暗地裡行事。
可如今他們郎將,這一聲呼喝,將陰私暗事轉到明處,好說不好聽先不提。
如果此事失敗,司徒三思他再是女帝親侄,勞苦功高的大功臣,不死也會脫層皮吧!
甚至有些兵士,已經隱隱懷疑秦受是他們主子,意見相左政敵派遣過來的臥底!
揚起橫刀,秦受向一側一個懶驢打滾。以他靈巧嫻熟的翻滾,躲過緝妖司幾人對他的合擊。
縱身再一躍,秦受惶急如受驚的兔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噹之勢,就衝到了一處屋簷下。
“原來是你這個草包!”
窗欞瞬間炸裂,從中陡然刺出一口長劍。
秦受猛一轉身,長劍堪堪刺過他身上蓑衣,在他腰上留下一絲血痕。
“好疼!”痛撥出聲,暗罵接了個燙手山芋的秦受,轉身便跑。
他這才知道,為什麼司徒三思佈置這個任務時,同事們眼光連連閃躲。
秦受當時還暗自腹誹那群天天只知拍馬屁的傢伙,辦不成大事!雖然他是那群人中,拍得最響亮的那一個。
抱頭鼠竄的秦受,轉頭看了看身後,想知道是誰劃傷他,這副二十多年,沒受過一絲傷害軀體的罪魁禍首。
只見,一位大約十六七歲,身材嬌小,頂著一對鼓騰騰壯觀異常,驚人滿月。
掠出炸裂開的窗欞,邁著極快的步伐追來。或許是因為步子邁得過於大了些,導致一時之間竟有哐哐的起伏感,叫人歎為觀止。
此時,那一張宛如瓷娃娃般小圓臉上,櫻桃小口綻開如畫般笑容,顯得伶俐乖巧。
兩汪泉水般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一樣,俏皮地眨動著。
蘿莉面孔,傲人身材,還有那動人的笑臉,在秦受看來那是惡魔的笑容,噬人前的嘴臉。
“天呢!緝妖司副主司使上官秀兒!活了數百年的老妖婆!我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被豬油蒙了心,接下這麼個苦差事!”
秦受心中呼喊著媽媽,陰鷙雙眼沒了狠厲神色,他一個受祖輩蒙萌,得到郎將職務的紈絝子弟,非要湊什麼從龍之功幹什麼!嗚嗚嗚……
腸子悔青的他,緊搗著雙腿,想要逃離。只是時間好似停頓,空間彷彿定格,周圍景色並未發生一絲改變。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他正懸在半空中瞎折騰,根本未前行出去哪怕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