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知道會捱打還衝上來
至此，安夏才知道顧涼涼住在隔壁病房。
只能說是特別的緣分呢。
這次，她治好了他上藥大呼小叫喊疼的毛病。
安夏一副活閻王似的，威風凜凜地站在那。
看著護士給顧涼涼上藥。
顧涼涼傷口痛，卻緊閉嘴巴，大氣也不敢出。
安夏：“你得謝謝我提高了你的承痛能力。”
沈灼在門口叫她：“你也回來換藥。”
護士幫安夏換了藥後離開。
沈灼很自然地關上了病房的門。
安夏：……
她看了眼手機。
晚上十點。
“你走吧，我準備睡了。”
沈灼：“我在這陪護。”
病房裡還有陪護床和沙發，昨天蘇橙她們就是在這睡得。
安夏愣了一下說：“……我一個人可以的。”
沈灼不理會，反問她：“你先洗澡還是我先？”
安夏：“……”
沈灼忽然想起她腿上有傷：“要不要我叫人幫你擦拭上半身？”
安夏看著他。
倒也不必問的這麼直白。
沈灼：“還是我先去吧。”
他轉身從衣櫃拿出家居服，然後去洗手間洗澡。
安夏：……
他睡衣什麼時候放在衣櫃裡的。
洗手間響起嘩嘩的水聲。
很快，沈灼從洗手間出來。
他身上的家居服是簡單的白衣黑褲，腳上穿著拖鞋。
頭髮平日都是朝後攏起。
如今洗了頭髮，就軟趴趴地垂在額前。
不同意往日的一絲不苟\/高高在上，整個人散發出慵懶隨和的氣質。
就像一隻大修勾。
好大一隻。
安夏愣愣地看著他，感覺心情很奇怪。
沈灼側著身子，隨手用毛巾擦拭頭髮：“怎麼了？”
他身上的家居服很輕薄，隨著他抬手的動作。
胸肌的輪廓盡數勾勒出來。
肩寬腰窄，腿長臀翹。
空氣中縈繞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安夏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沒事。”
沈灼：“到你了。”
“哦。”
“需要叫護工幫你嗎？”
安夏：“不用。”
安夏瘸著腿下床，趿拉著拖鞋衝進洗手間。
沈灼勾勾唇，莫名有些享受她此刻的慌亂。
安夏火急火燎衝進來就有些後悔了。
她應該等下再進來的，浴室裡雖然水汽不重，但沐浴露的香味很濃。
這讓她莫名想到沈灼身上的味道。
還有他剛才衣服下的身材。
安夏努力拍拍臉，都怪自已閒來無事喜歡看po文。
她用冷水洗把臉，控制一下自已那豐富的想象力……
浴室裡有沈灼讓人給她準備的洗漱和護膚品。
看到這，安夏不得不diss小禾。
這傢伙只顧著出去玩，竟然沒有把她的日常東西送過來。
安夏簡單洗漱下，又洗了頭髮。
才發現浴室裡掛著的浴巾是沈灼用過的。
安夏正猶豫間，就聽見敲門聲。
安夏問：“什麼事？”
“給你浴巾。”
安夏開啟門縫，一隻手伸出去。
然後抓到了沈灼的手。
微熱，粗糙。
她顫了一下，火速把浴巾抓了回來。
關門。
她雖然忙於工作沒有心思談戀愛。
但拍戲時，跟男演員身體接觸、吻戲，都不在話下。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
只是碰一下男人的手。
就心跳加速。
最後，安夏把這歸結為這本書作者的設定。
男女主只要遇見就會不自覺地相互吸引。
不行，她得儘快跟他分開。
安夏又在浴室待了一會，平復好心情才出來。
此時，沈灼也剛好在陽臺吸完煙回來。
他看了她一眼，轉身關好陽臺的門。
“吹頭髮？”
安夏點頭。
沈灼找來吹風機，示意她坐在椅子上。
安夏：“我手好著呢。自已來。”
沈灼也不勉強，把吹風機給她。
安夏就坐在梳妝檯前吹頭髮。
沈灼坐在沙發上拿出筆記本開始工作。
安夏面對著鏡子，如坐針氈。
總感覺沈灼似乎在身後看她。
她不敢抬頭看鏡子。
萬一對視了，很尷尬。
空氣中縈繞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古怪氣氛。
頭髮吹到半乾。
安夏火速竄到床上，蓋住被子。
沈灼：……
跟瞬移似的。
果然腿傷好了。
掃了眼床上的人，只露出黑黑的腦瓜頂。
沈灼伸手關閉筆記本道：“我關燈了。”
安夏的臉捂在被子裡，聲音嗡嗡地：“嗯。”
安夏只聽見“啪”地一聲，燈關了。
然後腳步聲走到旁邊的陪護床，躺下。
呼——
她終於敢悄悄把被子拉下來，呼吸新鮮空氣。
可等她眼神瞟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黑暗中沈灼是側身而躺。
他在看她。
一雙眼眸彷彿能穿透黑暗。
安夏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沈灼似乎是低笑一聲，然後說：“我明天一早走。”
安夏沉默了一會兒問：“回京城嗎？”
“嗯。”
“幾點？”
“四點出發去機場。”
安夏：“哦。”
沈灼：“你明天可以晚點起來，下午回杭城。”
“嗯。”
空氣有一瞬間的靜謐。
兩個人不約而同陷入沉默。
都沒有再說話。
良久，沈灼說了一句：“睡吧。”
安夏：“嗯。”
她轉過身去，背對著沈灼。
一整晚，兩個人都各懷心事，誰都沒有睡好。
安夏感覺自已睡著了，但又好像沒睡著。
好像做了個亂七八糟的夢。
她一直在奔跑，像是在追逐什麼。
但總之追不上。
心裡空蕩蕩的。
恍惚間，好像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安夏下意識一拉一拽，就將那人按到床上。
但那人的手一直沒鬆開。
他始終拉著她，一股真切的力量感，透過掌心傳送到心臟。
安夏睜開眼睛。
就看到沈灼的臉被自已的膝蓋壓制在床上。
沈灼有些艱難開口：“是我。我在。”
安夏徹底清醒了。
她撇開他的手，從他身上站起來。
“我睡覺也會打人，你不知道？”
沈灼從床上站起來，揉著肩膀：“我知道。”
黑暗中，那雙眼睛透亮的攝人心魄。
他知道會被打，也要衝上來。
安夏打著哈欠，快速躺下蓋被子：“睡吧。好睏。”
沈灼站了一會兒，才回到自已的床上。
過了會兒。
安夏假裝呼吸勻稱，她沒有再睡著。
直到天空破曉，暗沉的光線從窗簾映襯過來。
沈灼起身，悄然去洗手間洗漱。
沈灼洗漱出來，換好衣服。
他在安夏的床前站了一會兒。
安夏緊閉雙眼。
直到聽到沈灼轉身的聲音，她才默默鬆了口氣。
然後聽見腳步聲，開門，關門。
她睜開眼睛，只看見沈灼的身影。
程綱等在門外，沈灼和程綱低聲說了什麼。
然後門外徹底安靜。
安夏感覺心裡似乎在變空。
從未有過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