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

沈灼就拿起安夏的手檢視。

“沒事。”她想抽回手。

沈灼卻不放。

上次安夏在賓館套房裡打過夏紹元之後,他其實能看到她的手指有些紅腫。

當時他沒有管。

但現在不一樣。

沈灼嘴角帶著笑意,就像是欣賞勳章一樣,一寸一寸檢查。

沈灼的手掌寬厚,手背青筋顯露。

襯得她手越發小巧玲瓏。

安夏的手指嬌弱無骨,被他一根一根掰開來看。

蔥白一樣的手指,只有關節處帶著一點紅。

沈灼從醫藥箱裡拿出藥酒,倒在手裡搓熱,然後慢慢按摩揉搓她的指關節。

他的掌心微熱,藥酒微涼。

兩相結合,讓安夏莫名有些心悸。

車裡原本開著空調,可此刻卻異常悶熱

而沈灼沒有感覺到她的異常,認真地幫她揉搓。

沈灼:“你手心怎麼出汗了?”

安夏倏地收回手:“有點熱,我自已來就行了。”

沈灼手虛空著,抬眸看她。

幽深的眼眸閃過笑意。

安夏低頭用力給自已揉手。

卻聽見沈灼嘆口氣。

安夏抬頭看他:“怎麼了?”

“顧涼涼啊,可是個難纏的傢伙。”

安夏不解:“你不是呼風喚雨的霸總嗎?還怕他?”

“顧涼涼他爸是公司第二大股東。我們最近分歧很大。”

“是不是你娶了那位未婚妻就能解決分歧了?”

沈灼看向她,沉聲糾正:“不是未婚妻。”

安夏眨眨眼:“商業聯姻很正常。”

“不是未婚妻,我也不喜歡她。”

安夏直覺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

末了,只說:“放心,下次顧涼涼再得瑟,你找我好使。”

下午,沈灼帶著安夏去看話劇。

安夏有些猶豫,怕被認出來。

“放心。”沈灼把口罩和帽子遞給她。

帽子是青色貝雷帽,跟她身上的衣服很搭。

沈灼推著安夏走進劇院。

直到話劇開場,都只有他們兩個觀眾。

安夏感到奇怪。

沈灼朝她淡然一笑。

安夏:“你包場了?”

沈灼:“你可以把口罩摘下來安心看。”

話劇開始。

安夏進劇場之前,看到宣傳板。

這是一出民國時期的一個梨園戲子的愛恨情仇。

演員演技精湛、臺詞功底深厚。

演出了小桃少女時期的嬌俏可愛。

成為戲子之後,面對敵人的羞辱不屈不撓。

最後在刺殺敵人後的悲壯殉國。

最後一幕,安夏看的涕泗橫流、熱淚盈眶。

沈灼不斷給她遞紙巾。

最後安夏終於哭夠了,轉頭看沈灼卻沒有想走的意思。

沈灼伸手揉揉她的頭:“帶你去見個人。”

“誰啊?”

“剛才臺上的話劇演員,周亞尋前輩。”

周亞尋?

安夏剛才在宣傳板上看到主演名字,覺得有些耳熟。

她仔細回想。

對了,她之前在網上查曲鈺時,見過周亞尋的名字。

曲鈺和周亞尋被稱為戲曲學院雙校花,也是好閨蜜。

畢業後,曲鈺進娛樂圈拍戲。

而周亞尋為人淡泊名利,選擇去當話劇演員。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兩人漸行漸遠。

正想著,就有一個纖瘦的身影從後臺走來。

沈灼禮貌開口:“周老師。”

安夏也看清來人是剛才在臺上表演的演員。

她已脫下戲服,身穿一身亞麻色長裙,烏黑的頭髮梳成辮子垂在一側。

周亞尋現已年過四十,但依然保養得宜,眉眼精緻漂亮。

她走到他們面前,有些激動地拉住安夏的手。眼眸溼潤、滿臉動容。

安夏被驚了一下,:“您認識我?”

沈灼開口:“我把你之前的試鏡影片給周老師看了。”

周亞尋卻默默嘆口氣。

沈灼:“我們找個地方聊。”

劇院旁邊的茶樓包廂裡。

周亞尋的目光依然看著安夏,感嘆道:“太像了。”

安夏看這兩人的表情,看來他們都知道安夏的親生母親是曲鈺了。

正說著,周亞尋眼眶又紅了。

她拉著安夏放在桌上的手:“我沒有關注過網路,後來才知道你這些年竟然受了這麼苦。都怪我,如果我當年繼續找你……”

安夏感到詫異:“你曾經試圖找過我?”

周亞尋:“我當時以為她說把你扔了是氣話,對不起,我應該及時阻止她的。”

當年曲鈺演藝事業風生水起,但她為了嫁入豪門,決定私自生下金主的孩子。

周亞尋曾勸過她不要喪失理智。

如果這件事曝光,曲鈺的清純玉女人設就毀了。

但曲鈺一意孤行,她找醫生看過。

醫生告訴她是個男孩兒。

她相信自已一定能母憑子貴。

可到頭來,金主還跟門當戶對的富家千金訂婚。

而曲鈺生下的孩子,是個女孩兒。

她給她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夏曲。

曲鈺和金主糾纏了三年,最終豪門夢碎。

她親自把女兒帶到郊區,遺棄了她。

周亞尋知道後,氣的大罵曲鈺。

等周亞尋到曲鈺說的遺棄地點找孩子時,孩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在那之後的幾年間,周亞尋一直在找安夏。

後來她自已身體不好,也就放棄了。

而曲鈺則宣佈退圈遠走海外。

粉絲和朋友都以為曲鈺自願退圈。

但書裡的劇情是,曲鈺的精神狀態不好。

金主怕她亂說,把她安排在了國外的療養院。

周亞尋並不知道安夏的生父是誰。

當時她自已也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

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她終於成為國家話劇院最年輕的一級演員。

她拍拍安夏的手:“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不求你原諒誰,但你要明白,被拋棄不是你的錯。”

安夏心裡有些感動。

書中原主是帶著絕望死去。

如果她知道曾經有人努力尋找過她,應該就不會那麼心灰意冷吧。

分別的時候,安夏抱了抱這位善良又慈愛的長輩。

周亞尋輕拍她的背:“我看過你的試戲影片,演技和臺詞功底都很優秀。如果你對話劇感興趣,可以來找我。”

“好。”安夏應承下來。

回去的路上,安夏靠著車座沒有說話。

沈灼遞給她一杯溫溫的百合紅棗茶。

安夏抬眸看他。

誤會真可怕。

書裡的沈灼因為誤會記恨原主,他早知道原主的身世,卻沒有告訴她。

任由原主被養父母壓榨利用。

他也藉此更好掌控女主。

可此刻,他不再是書裡那個強硬蠻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霸總。

他懂得道歉、體貼溫柔。

安夏默默嘆口氣。

如果有一天,原主能夠回來。

希望她能夠自洽,真正為自已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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