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霸天...”
“牛霸天...”
“牛霸天......快醒來......”
無比空靈的女聲在牛牯心中回覆，泛起陣陣漣漪。
“牛霸天...這妖帝之位，你非爭不可嗎？”
“牛霸天...”
空靈的女聲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與落寞，讓人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喝酒醉死的牛牯亦是有所反應，懷中的小金鈴鐺閃爍微光。
粗曠的牛臉之上，流淌著的，卻是最純潔的淚水。
牛嘴之中微微低聲呢喃細語。
“別走...別離開我...”
“牛霸天...妖帝...小心...”
女聲說完這句之後，便宛若一縷清風飄散，牛牯也感覺臉頰被人輕輕捧起。
“嗯？”
女聲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後彷彿從未出現過般，遙如天際，遠的讓人看不見，也看不著。
“不要！別走！”
牛牯猛的甦醒過來，懷裡抱著的酒壺散落於地，發出叮啷作響之聲。
“頭好痛，是不是那驢傻蛋酒醉，給我踢了一驢蹄子，不行，我得去理論一番去！”
剛捂著頭想邁步，卻發現眼中的淚水宛若閘放水的決堤一般，止不住的往外流淌，很快就模糊了眼前的一切的事物。
“為何，心中會止不住的悲傷？”
此刻虎妖聲音出現，虎嘯之聲迴盪於寢宮之中。
“萬妖國的絕頂美酒的除了提純體內妖力之外，令妖身沉醉之外，還附帶一個效用，便是能一夢千年。”
“故此，這酒也就多了一名字，叫作夢歸。”
啪啪啪啪，一陣掌聲自寢宮口處襲來。
“這當真是好名字，夢歸酒。”
楊且不知何時也到來了，一身灰黃布縷包裹，露出兩隻大腿跟腱，上身亦是如此，露出兩隻大臂，身形勻稱，狼背蜂腰。
“夢歸虛無，酒作魂，飄渺人生尋真我。”
“酒醒何處？夢歸時，方知浮生若夢。”
“只是，不知虎將軍所來何事啊。”
楊且此刻一介凡人，卻也氣勢不減，眼神銳利如鋒，仔細一瞧卻又內斂不露。
一人一妖皆不再言語，只是對視。
虎妖虎瞳犀利，威懾十足。
楊且眼神不動，宛若青鋒。
彷彿過了許久，又仿若只是一瞬之間。
“二位貴客，妖王有請！”
“驢貴客已經久等二位了，請上路吧。”
楊且聞言一笑，隨後變作哈哈大笑。
“老牛，走了！有人等咱喝酒呢！”
牛牯此刻淚已經流了個乾淨，雙目牛眼通紅。
一邊揉著碩大牛頭一邊往外走去。
腳步亦步亦趨，但是這一刻，他的腿疾彷彿消失不見，一步一步邁進，腰背挺的筆直，一股不明氣息醞釀之中，這是一股威勢，一股恨不得將這天都捅個對穿的氣勢。
牛霸天三個字彷彿重新回到他身上。
楊且看見這一幕後，又是哈哈大笑。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
“好吃好吃好吃好吃！”
驢傻蛋一手草料一手美酒，這讓妖沉醉不已的夢歸酒對這驢子卻起不了一點作用，畢竟他還不是妖，只是一頭普通的驢子，只是因為妖帝心的點化，化作妖身罷了。
“妖王陛下，你們萬妖國真是太客氣了。”
含糊不清的話語從驢傻蛋嘴裡吐出，牙縫裡還卡著半根草料。
隨後碩大紅舌一捲，將這最後半根捲入腹中。
豬妖妖王語氣平靜，細小的眼神裡滿是深不可測的氣息，不過被隱藏了起來，表面表露而出的不過是一隻垂垂老矣的豬妖罷了。
“貴客喜歡，那便再來一捆汋菜草！不對，五捆！”
話畢之後，一群蜂妖身形閃動，只是一息之間，驢傻蛋眼前桌上又是大捆大捆的汋菜草。
明明看上去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草糧，吃在嘴裡，嚼在牙裡，卻是爽在心裡。
讓驢傻蛋實在是欲罷不能，不能自已。
心中也不由升起對這個萬妖國的認可感，彷彿已經是其中的一份子一般。
“話不多說，都在酒裡！”
右手高舉酒杯，向豬妖妖王示意。
“驢傻蛋！竟然揹著我獨自一人吃獨食！”
楊且高呼其名，語氣之中滿是調侃。
驢傻蛋頭也不回，手裡酒壺一甩，那酒壺直接拋作一道流線，旋即落入楊且手中。
美酒在手，哪有不聞不問之理。
夢歸酒化作流水一般被楊且灌入腹中，喝的多了，楊且體內靈韻也自發流轉，開始煉化這瓊漿玉露。
美酒入喉，楊且忽然開口道。
“我們三人已經想到如何能將那妖帝化形找出來!”
“只需...這般那般...便可計成。”
楊且語氣神秘，小聲說道。
豬妖妖王以為他是害怕別人知曉，故意揮手，將楊且抓了過來。
在那看似老邁的身軀之中，渾身肥肉堆疊，作層層疊疊狀的老豬妖，一出手卻似雷霆一般迅捷。
語氣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眼中多了些不明意味。
“這位貴客，還請訴說。”
楊且張口大罵，滾滾黑霧瞬間噴湧而出，席捲大殿，將豬妖妖王視野籠罩。
“入你娘!死肥豬!天天躺著就是吃，坐著就是玩，怪不得這小破國鳥不拉屎!如此以後!千年萬年亦是如此!”
聲音驟然停滯，只是於這黑霧之中迴盪。
隨後黑霧消散，露出二人身影。
豬妖妖王剛開始還是一臉困惑，隨後貌似腦中想到什麼，口中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來人!將這三位貴客帶下去!”
虎妖將疑惑，卻還是不敢出聲質疑妖王。
“是!”
“好一個先知啊!果真是算無遺策。”
隨後豬妖妖王端坐王位，目光遠射，眼神之中滿是遺憾，更多的，還是不捨。
“希望一切皆如你所願，楊且。”
隨後緩緩站起身來，身軀的肥胖不過是豬妖的偽裝罷了，搖身一變，化作一面容粗曠，頭戴布巾的農夫，手中一柄種地用的釘耙浮現手中。
“魔靈將!速來赴死!”
原來當初魔界已經將這萬妖國殺穿，取走妖帝軀時，卻發現妖帝心消失不見，但其他四域即將反攻，只好留有一將留守，一旦有一絲痕跡，便直接奪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