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貼到紀謙懷裡,視線瞟向了玻璃窗外的世界。

這裡的玻璃是單向鏡面,外面看不進來,因此不必擔心會曝光。踮起腳尖,蘇念將下巴擱在紀謙肩膀上,說:“哥哥,你之前有沒陪著別人看過煙花?”

“沒有,”紀謙的手指在她開始變涼的後背肌膚上撫過,“讀書的時候不喜歡這些,後來工作了又忙得沒時間。”

蘇念放開紀謙,欣喜地問:“所以我是第一個?”

儘管蘇歡已經回去了,但是紀謙知道,蘇唸的心底仍埋著不安。也許要等到蘇歡結婚以後,她才能慢慢放下心結,去信賴他們之間的感情。

紀謙看著她的眼睛:“以後你想去哪裡玩,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在紀謙嘴唇上用力親了一下,蘇念笑得眼睛都彎起來了,接著仰起下巴,像沒骨頭一樣賴著他說:“哥哥,我想躺一會兒再泡,我有點累了。”

將她抱到了床上,紀謙的手在她腰後面幾處位置按了按,確定剛才的失控沒有傷到她便蓋好被子,讓她眯一會兒,起身穿了件浴袍走到浴缸旁邊。

這架貴妃浴缸通體深紅,底部的四個支架採用鎏金配色,看著華美又大方,頂部的功能鍵也很豐富。

沖洗乾淨浴缸壁,紀謙按了消毒功能讓浴缸自動消毒,轉身想問蘇念要不要讓餐廳送點吃的上來,卻發現蘇念一動不動地躺著,已經睡著了。

昨晚他們做了兩次,後來蘇念抱著他說話,聊起了今天來玩的安排,心情有些亢奮,後來他都撐不住想睡了蘇念還很精神,這會兒估計是體力消耗過度了。

幫她掖好被角,紀謙拿上煙與打火機去了露臺。

撕開這盒蘇煙的玻璃紙外包裝,紀謙拿出一支點上,目光向園區燈光最美的一帶望去。

方特樂園地處市郊,遠離了城市汙染,空氣清新許多,夜空的能見度也更廣。望著朗朗閃爍的星子,紀謙想起了他們單獨去武夷山的那一夜。

當時在高速服務區的便利店旁邊,蘇念和他一起看著漫天星辰。他能感覺出蘇念有心事,卻沒有想到與蘇歡有關。

幸好現在的一切都順利解決了。

深吸一口煙再緩緩地噴出來,紀謙回身看向床上熟睡的人,正出神時,放在床頭櫃的手機螢幕亮了。

那是他的手機,不過調整到了震動模式。不想吵醒蘇念,紀謙立刻進去,等把手機拿出來了才看清上面的來電名字是蘇歡。

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確定剛才的震動沒把蘇念吵醒後,紀謙按下接聽鍵。

“現在有沒空?”蘇歡說話還是和以前一樣,乾脆地直入主題,“找你談點事。”

“可以,你說。”

“蘇明答應過不會把小念回來的事說出去,不過他現在被架空了,我聽到一點風聲他不太甘願,我擔心他會再做什麼。”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婚禮在10月,到時候讓小念來婚宴上露個臉,我會跟爸說讓她留在廈門分公司學習,如果她不想待在公司,就找個藉口去做其他工作。”

將菸蒂捻在菸灰缸裡,紀謙又點了一支:“你確定這樣可行?”

“我爸雖然不管她,但紙包不住火,她今年又畢業了,好歹得有個去向讓我爸知道。”

“而且蘇明是清楚小念在你身邊待過,我不想再給蘇明折騰的機會。”

蘇歡的聲調沒有起伏,語氣聽著偏冷淡,不過紀謙聽得出來她在真心為蘇念考慮。將手機換到左手拿著,紀謙望著床上熟睡的背影,神色輕鬆地笑了笑。

以前的他完全沒想過能和蘇歡這麼自然地談話,談的還是他現在喜歡的人的話題。

沒等到他回答,蘇歡便說:“你考慮一下吧,如果同意的話你可以陪她一起來蘇州,但你不能出現在我爸周圍,否則事情穿幫了我也幫不了你們。”

“行,我想想。”

掛了電話,紀謙又抽了兩口煙,思考著蘇歡的提議。

其實蘇歡說得不無道理,就算蘇嬴遠再不待見蘇念這個女兒,若從旁人口中知道蘇念回國了卻不回家,而且還留在自已身邊,可能會有其他更麻煩的變故或者安排,與其這樣不如先一步行動,將主動權掌握在手心裡。

待這支菸也抽完後,紀謙想回到房間裡倒杯酒來喝,還未轉身,後背就貼上了一道胸膛,隨後一雙手臂從腰間繞過抱住他,溫熱的呼吸也拂過耳後。

紀謙低頭一看,蘇念雖然穿上了浴袍,但是依舊赤著雙足。

轉身將人抱到懷裡,紀謙提醒道:“站上來。”

對於站在紀謙腳背上這件事,蘇念已經駕輕就熟了。剛站好就抱住紀謙的脖子,懶洋洋地問道:“剛才跟誰打電話?”

“你姐。”紀謙沒隱瞞,並在蘇念再次提問之前就將電話內容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蘇念擰著眉問:“幹嘛要我去露臉?蘇嬴遠又不想看到我。”

紀謙用左手撫著她的臉龐,語氣溫柔地說:“其實我覺得她這麼安排挺好,這樣等於給你留在廈門上了一重保險,我也不用擔心了。”

“你擔心什麼?”蘇念立刻問道。

紀謙笑了笑,撫著她臉頰的手指一收,捏著她光滑的臉蛋掐了掐:“擔心你爸來搞破壞,把你抓回去。”

蘇念眨巴眨巴眼,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隨後就像泛開的漣漪一發不可收拾,笑得收不住了。

“哥哥……”她歪著頭,故意把這兩個字拖長了尾調,頓了頓才繼續說,“原來你也會怕我不在了啊。”

“當然會怕,”紀謙很乾脆地承認,“所以你可以想想你姐的安排,我覺得挺好,她這也是真心在為你打算。”

即便紀謙說得有道理,但蘇念還是不太樂意,癟著嘴說:“可我看到蘇嬴遠都沒話說,就算只是回去參加她的婚禮,蘇嬴遠也未必願意讓我出席。”

摟緊懷中的身體,紀謙將臉靠在蘇唸的頸側,聞著她髮絲間的淡淡玫瑰香氣:“如果你爸不願意,你就離開,我陪你回廈門。”

“你會陪我一起去?”蘇念捕捉到了話裡的重點,紀謙說:“嗯,不過我暫時不會在你家人面前露面,免得節外生枝。”

蘇念想了想,悟道:“所以你只是去陪我的?”

“不然呢?”紀謙反問道。

蘇唸的眼睫毛都不會眨了,兩顆琥珀色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紀謙,在紀謙想問她是不是仍覺得這樣不妥時,她垂下腦袋,輕聲問了一個問題。

“那你真能看著她和別人結婚?”

其實蘇念根本不是介意回去不受待見的事,畢竟蘇嬴遠都有十一年沒管過她了,她也早就不需要這種父親。之所以不願回,主要還是擔心紀謙要面對蘇歡婚禮的問題。

到了現在,她並非感受不到紀謙對她的感情,只是隨著蘇歡重新出現,哪怕這兩人之間沒有半點復燃的可能,她也總是如履薄冰。

她知道自已擔心得有點多,但她控制不住自已,控制不住這種想法的滋生。

一隻手摸到了她的下巴,溫熱的指尖將她的臉抬起,在她看清紀謙的雙眼時,紀謙身後的夜空忽然炸開一團繽紛的五彩火花,隨後是“咻——”的一聲響起,第二朵綠色的鈴蘭花盛放在深紫色的天幕下。

蘇唸的視線不由得被吸引了,正要紀謙也轉頭去看,視野就被擋住,紀謙吻住了她的嘴唇,將舌尖探進她口中。

她從未試過在不斷綻放的煙花下接吻,心跳輕而易舉地失控,用力撞擊著胸膛。直到第一輪二十二朵煙花盛放完畢,紀謙才鬆開她的嘴唇,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彼此滾燙的呼吸近距離地交纏在一起,蘇念舔了舔有些發麻的嘴唇,她還惦記著紀謙說的邊泡澡邊看煙花,於是拉著紀謙進去,路過床邊時被紀謙彎腰一抱,直接放到了被子上。

再次堵住她的嘴唇,紀謙的手開始不老實了。

對於紀謙這種急切的索取,蘇念一貫是主動迎上的,然而這次剛到關鍵時刻紀謙就停下了,兩人皆是氣喘吁吁地看著彼此,就在她想催促繼續時,一朵炸開的煙花點亮了紀謙的側臉。

那雙漆黑的眼珠在一瞬間亮起的白光中映出了她的身影,她從沒試過在這種狀態下與紀謙對視,心臟越跳越快,嘴裡也覺得越來越渴了。

“哥哥……”她嚥了口唾沫,用叫啞了的嗓音低低喚著紀謙,話音剛落就聽到紀謙說:“該換個稱呼了。”

“什麼?”她沒明白。

拿起她的左手,紀謙在她的無名指根部摩挲了片刻,瞟向她的眼神意有所指。就在她反應過來紀謙說的可能是與戒指有關的稱呼時,紀謙扯開了浴袍的腰帶,不再剋制地將她徹底佔有。

窗外的煙花不斷升空,短暫地盛放過後,墜落的星火於風中靡靡消散,往往沒有完全熄滅,就會被下一朵更為絢爛的煙花奪去了光芒。

蘇念趴在床上,她看著窗外這場綺麗的煙花秀。雖然沒有在浴缸裡泡著,但是他們一起觀賞此刻的盛景。

待到紀謙終於肯罷休時,天邊已經寂靜了許久。

艱難地伸長手臂,蘇念扯過床頭櫃上的紙巾,擦去淌到下巴的涎液,感覺到喉嚨渴得都要冒煙了,她有氣無力地踢了踢身後的人。

“哥哥,”她哼唧了兩聲,“我想喝水。”

腰間的手臂伸上來,抱住了她的肩膀,紀謙從身後抬起頭看她:“改個口就幫你倒。”

蘇念滿腦子都是高熱過後幾乎要融化的感覺,根本就沒聽清紀謙說了什麼。在她第二次傻傻地問出“什麼”時,紀謙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以後該叫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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