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真假千金〔18〕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木暖異常熟悉。
兩人好像認識了很久很久。
淮竹從黑虎那裡要來了消腫的藥，指尖劃開才抹在她眼睛上。
接下來就是回去高考。
班級裡的同學早就透過各種競賽保送了，但都想體驗一下高考。
淮竹也是。
她坐在位置上發呆，實際上是得到了幕後人的訊息，在思考怎麼和那樣一個瘋子搞上關係，再把他踹了自已來坐。
黑虎一直沒告訴她那人的名字，只說了這人每天都會去一個固定的蛋糕店買一塊草莓味的蛋糕。
“所以他具體是誰呢？長什麼樣子？”
黑虎詭異頓了一下，從電子屏上調出一個全面的報告出來。
“她叫——南枝。”
螢幕上的女人妖豔漂亮，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看著草莓小蛋糕的樣子卻有點兒饞。
和她想象中的殺手頭頭有些許不同。
南枝，在毒梟境界長大，媽媽是被騙過來的漂亮學生，爸爸是當地手染無數鮮血的超級壞種。
她被生下來之後就一直生存在水深火熱之中。
她媽媽是被逼迫的，生下她就自殺了，爸爸把她當殺人利器培養，不僅讓她用房中術迷惑別人再趁機殺掉，還給她灌輸“爸爸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對的”的思想。
她也成功被培養成了一個只知道聽從命令的傀儡，甚至多次被她爸爸誘哄著幹了很多次不該乾的事情。
從小，她能面對的就只有黑暗。
可是，有一個被拐賣過來的女孩從壞人手裡逃出來躲到一個酒店的房間裡。
正好看見了被男人侵犯的南枝，她衝上去推開他，男人伸手去摸槍，卻被南枝一槍爆了頭。
女孩臉色慘白，卻還是哆嗦著小手把她凌亂不堪的衣服拉好。
當時，南枝只有十四歲。
女孩十六歲。
南枝迷惑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麼推開他？”
女孩早就知道這個地方和自已的國家不一樣，被拐過來的時候也見證了很多黑暗到看不下去的場景。
卻還是看不得一個那麼小的孩子被侮辱。
她們可能根本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也不知道這件事有什麼意義。
甚至不知道對錯。
女生抱住她，嗓音還是顫的:“這些事情是不好的.......”
南枝就像一個被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
沒什麼情緒，也沒有自已的喜樂。
“有什麼好不好？我只知道，要殺了他。”
“可是這樣你不會難過嗎？”
南枝眉眼間已經隱隱有些不耐，她還要回去和爸爸覆命。
想殺了她，但是沒有命令說要殺她，所以南枝沒動手。
女孩看出她的不耐煩，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糖，剝開就塞進她嘴裡。
“噓，這是最後一塊了，我給你吃。”
南枝感受著舌尖從未有過的酸甜，突然不知緣由的覺得舌尖發麻。
“這是什麼？”
“你沒吃過糖嗎？”
女孩看她的眼神更加同情:“也是，你都沒離開過這裡的。”
這裡自然也是有糖的，可是南枝的爸爸為了控制她，從不讓她與外界有接觸，甚至連給她吃的飯菜都只能勉強下嚥。
因為他不想讓這個女兒感受到外界的甜，這樣自然會覺得世間沒意思，也不會不聽話的為了什麼所謂的自由逃跑了。
女孩把手裡的包裝紙遞過去，南枝看著紅色的糖紙，卻認不得上面的字。
“這是什麼意思？”
女孩指著上面的字給她看:“草莓味奶糖。”
南枝不認識字，如果認識了字，瞭解外界的途徑就多了起來。
女子無才........才會更加好控制。
外面傳來砰砰砰的拍門聲。
女孩面色慘白:“你能帶我走嗎？求求你了。我會教你認字。”
“還會給我吃這個嗎？”
南枝精緻的臉上面無表情，似乎她拒絕的話就會被無情拋下。
女孩抱住她:“會的，我會做飯，我給你做很多好吃的。比這個還要好吃。”
“好吃.......”
南枝似乎有些不解的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
還是直接抱住她轉身掠過窗戶，把她帶離了那裡。
女孩摟著她的脖子，只覺得慶幸，幸好這裡也說的中文。
找了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南枝一把扔下她。
“你說的，好吃的。”
女孩揉著屁股齜牙咧嘴的爬起來:“你得給我點兒東西我才能做出來啊，這裡我還能給你變出來？”
南枝的手碰上了腰側的槍。
“誒誒誒，有話好好說，這樣這樣，你找個地方給我住，給我帶我需要的東西，想吃什麼我都能給你做出來。還能教你認字行嗎？”
南枝想了會兒:“認字沒用。”
“怎麼會沒用，你聽我的，學了你就知道有多有用了。”
南枝腦子一根筋，雖然是被刻意培養出來的，但是此刻可能是嘴裡從未體驗過的酸甜讓她對這人的寬容有些莫名的高。
“好。”
她真的找了個地方給她住。
這是她會來療傷的地方，一個小破屋子，裡面亂七八糟的，四處都是帶血的衣服和繃帶。
沒什麼傢俱，只有一張床，一個大衣櫃，衣櫃裡滿是黑漆漆的衣服。
都是一模一樣的。
女孩問她:“我怎麼才能讓你知道我需要什麼東西呢？”
“你直接說就行，我都記得住。”
即便是很多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她也能完整複述出來。
女孩說到一半，問她:“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什麼？”很多詞彙南枝都不能理解是什麼意思。
“就是，有沒有什麼不吃的？”
南枝想了想，搖頭。
“那就好辦了，這些東西幫我帶回來後再找些紙筆吧，我教你認字。”
女孩看著南枝離開的背影，神色逐漸淡下來。
這孩子真是出奇的好騙。
南枝認認真真的把所有東西都找齊，揹著個大箱子帶了回去。
好奇蹲在一邊看她處理食材。
女孩把東西弄好，發現旁邊的煤氣灶什麼的全都安上了。
南枝還在擺弄鍋，看著她道:“那邊的人，大概告訴了我怎麼搞。”
“哇塞，你好厲害。”
迎著女孩崇拜的目光，南枝覺得比自已殺了人還要開心。
“這些東西需要怎麼處理？”
女孩把她推到床邊坐著:“我來就行，你好好待著。”
南枝身上還帶著青青紫紫的痕跡。
女孩突然有些猶豫，其實她已經過得很糟糕了，假如她真的教會了她倫理綱常，她會不會因此而痛苦？
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繼續生活下去？
到底是無悲無喜無慾無求的過一生好，還是為曾經發生的事情感到痛苦好？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暫時，必須討好她。
六菜一湯被擺在小木桌子上，這裡卻連凳子也沒有。
南枝拿著小碗，有些生疏的夾了一塊看上去就很香的番茄炒蛋。
裹挾著番茄濃郁湯汁的雞蛋在舌尖炸開，她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裡突然有些抽搐的疼。
她連吃了很多，幾乎把桌子上的菜一掃而空。
女孩也餓了很久，此刻也狼吞虎嚥的。
喝湯的時候，她猶豫著問南枝:“你想學認字嗎？”
南枝點頭:“想。”
她想知道剛才自已心口的刺痛是為什麼。
女孩嘆了口氣:“好，那我教你。”
這次回去，南枝被藤鞭抽了五十下，因為完成任務超時了。
她爸爸神色兇悍，看著她那張和她媽媽極為相似的面容，又抱著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爸爸是愛你的，愛你才會打你的。”
衣服被剝開的時候，南枝突然想起女孩在書上一字一畫寫了兩個字——毒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