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清沒去上課,推斷出事的地點後撥了通電話,最後親自去調取監控。
他冰冷刺骨的目光如刀,看到卿妍摔倒,她買的飯掉落打翻,一個人瘸拐著走到診所。
心臟嵌入鋒銳的刀,悔意充斥整個胸口,他一個大男人跟小姑娘生什麼氣。
二十分鐘後,監控室。
撞卿妍的謝玲意哭著求饒,“我錯了,對不起。”
“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昨天道過歉了。”
徐硯清坐在她對面,一言未發。
李如說絕對不能把她供出來,否則錢就別想了。她和李如僅有過兩面之緣,她缺錢,而李如不差錢。李如說撞倒卿妍給她500塊錢,要是把人撞傷就給5000。
就在她來這裡之前,李如發資訊告訴她,守住會立刻給她再轉5000。
她不吃虧,肯定願意做。
寒意湧上她背脊,徐硯清陰沉沉的神色有種病態的狠毒。
她嘴唇泛白,額頭冒出畏懼的汗水,牙齒控制不住地打顫,她怕走不出這間屋子。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要知道她就是卿妍,昨天一定客客氣氣。”
“對不起。”
徐硯清的雙目泛起清冷的寒光,看過去時加了層狠戾,“做錯事不道歉,還委屈上了。”
女生雙腿發軟,摔在地上,心如死灰,“對對,無論撞到誰我都應該道歉。”
徐硯清瞳孔微縮,陰鷙與病態交織,“誰指使得你?”
“沒有。”謝玲意十指蜷縮,徐硯清冷血的樣子就像是條毒蛇,盤亙在她面前,她倍感絕望,雙目卻不敢露出一絲絲的膽怯,“你……你什麼意思?我昨天真是因為著急,不小心撞到了你女朋友,我可以現在去找她道歉。”
“說實話。”
簡短的三個字讓女生燥怕的心沉入海底,她後悔為了錢惹上不該惹的人。
她儘可能冷靜,“真是我不長眼。”
哐噹一聲。
鐵錘滑到她腳邊。
徐硯清慢條斯理的擦拭指腹上的灰塵,凌冽中帶著不容商量的威嚴,“自已動手還是我來?”
他的目光漠然遙遠,像冬日裡的寒風吹得臉龐生疼。
謝玲意摸著地上的鐵錘,搖搖晃晃地舉起來,顫音問:“是不是我的腳傷了,你就會既往不咎?”
徐硯清的眼中沒有波瀾,更沒給回應。
這種猜不到任何的面色讓她惶恐。
她深呼吸,兩隻手抓著錘子,不敢太輕,鉚足了勁砸向自已的腳。
劇烈的疼湧向心臟。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握住鐵拳,怕徐硯清奪過去。
“再有下次。”
她的身體猛然一抖,汗水順著曲線流落,濡溼鬢側的碎髮。
“卸掉你一條腿。”
徐硯清回到寢室,沒多久,收到資訊。
【謝玲意,虔城人,父母務農,和許質並不認識。】
但願是他想多了。
幾分鐘後,群聊跳出資訊。
錢理:【老師點名呢,清哥。】
靳霖:【還來嗎?】
徐硯清拿走車鑰匙,冷漠敲字,【我出去一趟。】
鄭哲著急忙慌地打字,【哥哥哥,代數老師可不是鬧著玩的。】
靳霖:“咱哥也不是鬧著玩的。”
鄭哲嘆道:“服氣。”
*
卿妍第二節課看時間才注意到昨晚徐硯清發的微信。
第一條是晚上八點十一發的,【下來,在你宿舍樓下。】
八點四十七,他發了個問號。
九點零五,【不下來見見我嗎?】
九點五十九,【再生最後一晚的氣,老子明早來堵人。】
卿妍咬緊牙關,無法言說得痛楚慢慢滲入心房,蔓延進每塊肌膚,她昨晚睡得很晚,手機在桌子上,她沒拿。
不拿是為了欺騙自已而已。
卿妍開啟對話方塊,輸入:【對不起,昨晚我沒看手機。】
徐硯清正在等餐,置頂的格子裡終於露出久違的紅色數字。
【我不知道你在下面,不是故意晾著你的。】
徐硯清盯著螢幕,倒回去又看了遍,【昨晚樓下很冷。】
卿妍用力攥了攥手,伸開的五指輕輕抖動,隨後無力地垂落。
沒等到回信的徐硯清提了提嘴角,【罰你中午親我。】
她回得很快,【我答應你。】
徐硯清收起手機,望向忙綠的馬路,冷凝的心漸漸暖起來。
他翻開聊天記錄,把簡短的幾條資訊又看了兩遍。
中午放學,徐硯清準時出現在階梯大教室,門口簇擁了很多同學,他闊步走到卿妍身旁,背起她的書包,而後彎腰抱起人。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抱著他的姑娘離開。
卿妍乖乖地圈著他的脖子,軟軟道:“我們去哪?”
“去兌現承諾。”
徐硯清的車停在教學樓後面,他盯著害羞的人,“寶寶,沒人了。”
卿妍呼吸一沉,“怎麼可能。”
徐硯清不正經地挑了下眉,混混開嗓,“要不在這親個?”
“不要。”卿妍慌亂抬眸,她算著時間呢,怎麼那麼快就到了。
大家這個點一般直奔食堂,教學樓後面哪有人影。深秋的十月,泛黃的樹葉蕭瑟飄落,黑色的車頂還落了兩片。
風一吹,它們跟著飄舞。
“不要就開車門。”
“知道了。”
徐硯清抱她坐進寬敞的後排,強硬的將人扣在腿上,一寸寸拉近兩人的距離。
靜謐的車內聽不到任何喧囂聲。
卿妍的喉嚨發乾,交錯的視線火熱滾燙,撩起內心的渴望與親近。
“親我。”
卿妍抓緊他的指腹,昂起頭覆上他翕動的唇。
心跳加速,即使這麼貼著,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她還是能清晰敏感地感受到他灼熱的氣息。
是明烈張揚的。
徐硯清扣住她的後脖頸,往後拉了點,沉聲責問:“老子平常就這麼親你的?”
卿妍本能地躲,心跳驀然停了一下,她驅走羞意,搖頭答:“不是。”
徐硯清的喉結滾了滾,他的手從卿妍腰間伸進去,推開阻礙物,眸中流轉著柔情,“親到老子滿意。”
焦灼吞噬心臟。
卿妍的呼吸變沉,“別·····”
“別什麼?”徐硯清加深動作,變本加厲,嗓音夾著絲絲誘哄:“說不說?”
卿妍的右臂摟住他的鼻子,紅著臉低語:“別······捏。”
徐硯清似是沒聽到,發狠地捏住某處,眸子裹著潮湧,接上前半句話,“否則在車裡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