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最後一次月考,徐硯清衝到197名,卿妍還是穩穩的第一。
可能天氣逐漸回暖的原因,徐硯清的感冒終於好轉。
陳西馳嗅到訊號,逮著晚自習放學的時間來班級門口逮人。
任意周:“你怎麼又來了?”
陳西馳:“這不是來求得清哥的原諒嗎。”
自從上次的事後,徐硯清幾乎不怎麼理他,陳西馳平均三天跑一趟。
陳西馳應付女生向來得心應手,他單方面的認為哄好卿妍就能徹底消了徐硯清的怒。
他提著一大袋女生們喜歡吃的小零食從後門進去,高調地喊了聲,“清哥。”
徐硯清:“滾。”
“當著嫂子的面,別這麼粗魯。”
陳西馳兩步跨過去,把吃得放在卿妍桌上,淡抿唇瓣,“嫂子,給你帶了點零食。”
卿妍不好明面上拒絕,畢竟他們之間的衝突和她有著關聯。
徐硯清提起那袋吃得,毫不客氣地甩給陳西馳,“老子買不起嗎?要你在這獻殷勤。”
陳西馳眼明手快地抱住半空中的袋子。
徐硯清轉過身,眉峰間的緊澀即刻退散,“到家別學太晚。”
“好。”卿妍有點擔心他的身體,到舌尖的話猶豫不定,“你······也早點睡。”
“放心。”
卿妍走後,徐硯清單手提起桌邊的書包,臉上的耐心蕩然無存,“高二混不下你?”
“我這不是來看看我們凇師的傳奇。”
“有你在,誰他媽敢叫傳奇。”
陳西馳將那袋吃得扛在肩上,輕笑著搖搖頭,“不敢當不敢當。”
“你他媽拿著別的姑娘買的東西送人,真是渣到極品。”
“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哈。”
下樓的功夫,陳西馳跟人眉來眼去,沒走幾步,那袋吃得就這麼隨便打發出去了。
女孩驚喜地反問:“真給我?”
她雙手接走,難掩興奮,“謝謝陳少。”
“客氣。”
“陳少,週六要不要出來玩?”
陳西馳瀟灑自如,“可以。”
徐硯清深眯了眯眸子,視線落在校門口巷子口處。
陳西馳只是低頭聊了幾句,再抬頭人不見了。
他昂頭張望,隱約看到熟悉的身影,“怎麼從那走?”
女生:“陳少,你怎麼知道我愛吃奧利奧?”
女生:“你跑這麼快乾嘛?”
陳西馳跑到深巷子口時,十幾個壯漢拿著鐵棍正在圍打徐硯清。
縱然徐硯清以前一人打贏過七人,像這種帶武器的,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再強他也只是一個人。
三分鐘前,徐硯清篤定自已沒看錯,他必須弄清邱傑來得目的。
邱傑的臉扭曲得像個被摧殘過的惡魔,“不讓我找她,那我找你,徐硯清,咱倆的賬得好好算算。”
徐硯清不由分說,一把桎梏住邱傑之前被打斷的左臂,他用力一擰。
咔嚓一聲,毫無防備的邱傑疼得冒了一層汗。
邱傑雙膝發軟,痛苦地咆哮道:“你給我住手。”
徐硯清將他的胳膊下壓,“你他媽找死。”
慘叫聲刺地徐硯清的雙耳嗡嗡地響。
緊接著而來的是急促的奔跑聲。
“傑哥,我們來晚了。”
左右兩批人,快急狠。
徐硯清迅猛地抓住砸過來得金屬鐵棍,反手砸向那人的肚子,他敏捷躬身,躲避斜前方攻擊的同時遏制住另個人的雙腿,扛起來砸向後面的人。
突然,身後有人朝他肩膀重力捶了一下。
徐硯清轉過身,眼中跳動的怒火和凜冽的氣場讓握著鐵棍打人的刺頭青年略略遲疑,雙腿不禁在原地打顫。
邱傑:“別打他要害,打胳膊打腿。”
徐硯清如刀的目光尖銳鋒利,他奪走那人的棍,咬了咬後槽牙,發了狠勁地砸向撲過來的人。
邱傑使了個眼色,躲在暗處的六名壯漢過來支援,徐硯清早對其防備著,奈何這些人似乎經過專業訓練,他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邱傑反手抹掉嘴邊的血漬,“你他媽還敢打我,不是要高考嗎?老子把你右胳膊打折怎樣?”
“徐硯清,上次動我,你就該想到現在的結局。”
濃烈的血腥味縈繞在四周。
陳西馳撥通電話,“清語巷,多叫幾個兄弟。”
掛完電話,他撿起丟在一旁的鐵棍,“都他媽的給我住手,警察馬上就來。”
邱傑恨恨地瞪著他,“我勸你趕緊滾,否則連你一塊揍。”
陳西馳:“你他媽今天能逃走,老子明天就改姓。”
邱傑一聲令下,“揍。”
陳西馳的戰鬥力很弱,沒兩下就被壯漢打趴下。
但是他叫的人來得及時,二三十個人一窩蜂的衝過來,都是些平時混事的同學,實力不容小覷。
邱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想進局子,你們就過來。”
陳西馳雙目猩紅,“給我照死地打。”
激烈的混戰在巷子深處進行,他們怒目而視,你一言我一語。陳西馳叫來的人每四人圍攻一個壯漢,並不急於打多重,卻真真的控制住了所有的壯漢。
後續還有同學來。
高素圍和李旭又帶了一批人來,兩人本就崇拜徐硯清,半路聽到點零散的資訊,趕緊搖人來幫忙。
李旭扶起躺在地上的徐硯清,“他媽的,敢打我哥,我弄死他全家。”
徐硯清額角,右臉,下巴和脖子上均有傷口,腿還好,他的右臂似乎傷著了,伴隨著一陣陣的刺痛。
高素圍:“打120吧,我看著很嚴重。”
徐硯清坐在原地,身體的痛剜心挫骨,他忍著錐骨的痛抬起右臂。
抬到一半,無力地垂落。
高素圍撿起棍子就要捶邱傑,“媽的,你他媽敢打我哥。”
徐硯清:“高素圍,過來。”
緩過來勁的陳西馳示意李旭攔人,“警察馬上到了,別惹事。”
高素圍:“哥,我不能讓你白白捱揍。”
“死不了。”徐硯清的左臂搭在膝蓋上方,抬手擦掉鼻尖上的鮮血,“帶你們的人撤,是想都進去嗎?”
李旭態度堅定:”進去就進去,我們不怕。“
高素圍點頭,“哥,我們不能走。”
徐硯清面容煞白,咬牙一字一頓道:“兄弟,別讓我說第二遍。”
陳西馳:“你們沒參加打鬥,抓緊撤,我們這些參與了的留下來等警察做筆錄。”
李旭:“哥,我明天去醫院找你。”
高素圍一百個不放心,“你得住院,聽醫生的話。”
徐硯清眉關緊鎖:“別廢話了,那邊走。”
兩小時後,京北協和醫院。
徐青周黑目裡的怒意燃燒起來,“遇事不知道第一時間聯絡我嗎?你鐵臂?”
徐硯清的傷口已經處理過,面上沒有一絲血色,“邱傑是他媽和別的男人生得,把這訊息告訴他那自以為是的爹。”
徐青周的瞳孔微縮,語聲平靜,“右胳膊給他卸了再送出國。”
徐硯清臉色暗沉。
徐青周:“混得不錯,這麼多小弟。”
徐硯清嘲道:“比你好點。”
徐青周低眉覷了眼錶盤,言不盡意,“你姑娘應該快到了。”
徐硯清沉靜的語氣顯出慌亂,聲音冷到了低點,“幾點了?她明天還要上學,徐青周,你到底想做什麼?”
徐青周拉好他劇烈動作導致下滑的被子,平緩道:“媽和她總要來一個。”
“為她受傷,總該跑一趟吧?”徐青周盯著徐硯因著急而產生的一點血色,“我會把人安全送回去。”
“徐硯清。”
“徐硯清。”
門口的保鏢早收到命令,恭敬地開啟病房的門。
卿妍的雙腿像灌了鉛似得,她朝著病床一步步走過去,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奈何就是壓不下胸口的刺痛感。
徐硯清捕捉到卿妍眼角滑出的淚,掀開被子,嗓音極度嘶啞,“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