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妍睜大溼漉漉的杏眼再一次看向眼前的人,她搖搖頭,“不疼。”

“他媽的,我又沒怎麼著她,疼個毛!”邱傑捏捏疼的快要抽筋的右胳膊,剛想說什麼。

徐硯清揪住他的衣領,拽到自己跟前,斂下即將掙脫的怒意:“會說人話嗎?要不爺爺教你!”

邱傑是個被寵壞的少爺,從裡到外都不行,身不強體不壯,不學無術就算了,偏偏什麼不該學就偏學哪個。

他仗著母親的疼愛,向來是肆無忌憚,目中無人。

“兄弟,我疼啊……我疼。“眼下他明白撈不到好處,很識時務,“兄弟,你鬆手,我好好說。”

“誰他媽是你兄弟!”徐硯清鬆手,陰冷的目光猶如呼嘯而起的暴風雨,“欺負我的人,賬怎麼算?”

卿妍看不到徐硯清的表情,他站在她的正前方,擋住了深巷內摸不著的黑暗。

邱傑牽強地笑了聲,語聲顯然沒那麼猖狂了,“怎麼就是你的人了?她來這還沒一個月,怎麼就你的了?”

他越說越沒法忍,連額頭的青筋都暴起兩條,在邱傑的意識裡卿妍肯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我還說她是我的呢。”

徐硯清雙手插兜,寬大的肩膀微微鬆動,慢慢吐字,“就你,也配!”

“你知道她什麼人嗎?”邱傑給卿妍一個滿含警鐘的眼神。

徐硯清:“你記住,現在開始是你惹不起的人!”

卿妍能做什麼呢!難不成衝上去同徐硯清撇清干係,或者說自己和邱傑有關係。

她知道邱傑接下來想說的話,無非是那些爛事。

讓兩個人聽到總比讓很多人聽到要好吧。

她得救了肯定得付出點什麼。

“他家欠我家錢。”邱傑在等卿妍打斷,既然沒有,別怪他不客氣了,“你知道她為什麼轉學嗎?”

卿妍沒有阻止,她的體溫正在急速下降。

刺耳的話語砸進耳朵。

“因為她私生活混亂,那事鬧得全校皆知,她被迫轉學。到現在七中貼吧還有她卿妍跟人聊騷的照片呢。”

卿妍邁開右腿,想上去給他一巴掌。

可是還欠著他家的錢,再與他產生點交集,怕是徹底甩不掉了。

她怕。

徐硯清犀利的目光如毒蛇,只想掐死眼前的垃圾。

他的指腹用盡全力掐住邱傑的脖子,烈火燃進他的聲帶,“你他媽的給老子記住,以後見到她繞道走,她現在是你這種級別惹不起的人。”

“救命……”

先是慘叫,緊接著聲音變得孱弱。

“你……放…………開……”

卿妍箭步衝向前拉住徐硯清的手腕,憂愁的雙目逼出生理性淚珠,“先放開,這樣會出事的。”

骯髒的泥濘不該染上他的手。

卿妍拉不動,害怕佔據整個胸腔,“為這樣的人出事不值得的。”

徐硯清沒放手,拇指和食指攢了勁向下按,“你他媽記住了沒?”

邱傑臉色蒼白,拼命地點頭,企圖發出音節,“ji……”

“記……住了。”

卿妍急得眼角通紅,哀求聲夾雜著哭腔,“徐硯清,我求求你,放手,好嗎?”

話音落下的同時,邱傑倒在水泥地上,佝僂著背,像只哈巴狗一樣。

他帶來的那兩個染髮青年恐慌得架起他往巷子口逃。

走到安全區域,邱傑不甘心地轉頭,“給我……等著,我……不會善……善罷甘休的。”

“記住,揍你的是徐硯清。”

邱傑訓斥帶來的兩人,“要你們倆有什麼用!”

黃毛分析局勢:“大哥,這在人家地盤,不敢造次啊。”

卷黃毛轉移話題:“老大,徐硯清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好像聽誰說過。”

邱傑抬腿踹他:“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老大吧,我他媽得去驗傷,徐什麼清,給老子等著。”

卿妍眼眶裡的淚水在她低頭時靜靜地滑落,她隨手抹掉,而後抬頭,“徐硯清,謝謝你。”

徐硯清太陽穴狂跳,“他騷擾你多久了?”

卿妍混亂的心忽然看到了前方的岔路口,她還沒來得及選擇,路口又沒了。

“徐硯清,做事不要衝動。”卿妍自嘲地攥緊拳頭,“不值得。”

巷子口傳來薛飛響亮的咆哮聲:“我的老大哥,你們在幹嘛啊,趕緊回家了。”

薛飛:“徐硯清,江晉,出來。”

卿妍艱難地擠出一絲笑,“謝謝你們,我先走了。”

“不會笑就別硬笑。”徐硯清偏了偏頭,“我送你。”

卿妍拒絕:“謝謝,但是不用了。”

徐硯清給江晉指了個方向,隨後跟上卿妍。

走到寬敞的路口,卿妍停下。

昏黃的燈光照亮她的黑睫,映出光影,像是雙能展翅飛翔的翅膀。

少女倔強的黑色瞳孔中滿是鎮靜,“徐硯清,真的很感謝你,但是真不用送我。”

徐硯清喉結重重地滾了下,“沒什麼想說的?”

卿妍避開他明烈熾熱的視線,手指摳了摳電動車車把,“太晚了,快回家吧。”

徐硯清推著腳踏車,“走吧。”

“真不用送。”

“別耽誤時間,抓緊。”

卿妍只讓他送到小區門口,徐硯清跟到她家樓下,直到這棟樓有漆黑的房間亮起燈,他才騎車離去。

他不明白她的不解釋。

其他女生如若有這樣的機會鐵定解釋清楚,甚至會怕他不信。

嗓子口的悶潮宛如下露水的深夜。

父親卿義凌晨一點才醉醺醺的回來。

卿妍收好試卷,走出臥室,弄了一杯蜂蜜水,“爸,你怎麼又喝酒了?”

卿義接過杯子,“妍妍,爸爸今天跟一個工地的專案經理談合作呢,要是能談下來很快就能還清賭債了。”

卿妍雖然特別想還清,但她更希望卿義戒賭,否則多少錢夠折騰的。

“爸,這次還完。”卿妍到嘴邊的話化成唾液,這樣類似的保證數不勝數,她自己都不敢信,“我們再也不打牌了,好嗎?”

醉酒的卿義胡亂保證,看起來挺真實,聽起來是那麼擲地有聲,“好,爸爸答應妍妍,這次絕對做到。”

他躺在沙發上,沒一會睡著了。

卿妍進屋拿了條毛毯幫他蓋上。

卿義低聲喃喃,“阿秀,阿秀……”

阿秀是卿妍母親,在卿妍十一歲時與卿義離婚,一個月後離開了這個家。

卿妍求她帶走自己。

她說:“妍妍,媽媽愛你,但是媽媽帶著你怎麼追求幸福。”

卿妍時常想,為什麼生下她。

小時候的她,有疼愛她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爺爺奶奶病逝後卿義一夜間輸掉了老房子,不認輸的他繼續打牌,還妄想把房子掙回來。

別人讓他連續贏了兩個月,第三個月給他下套,結果她們住的房子也被輸掉了。

一家人年三十被從自己家趕出來。

現在這房子租的。

王秀和卿義離婚後帶走了最後一份疼愛,姥姥姥爺的愛。她好像嫁給了一個挺有錢的海城人,還把姥姥姥爺接走了。

她呢?已經三四年沒有王秀的信了。

恨王秀嗎?

恨啊。

仔細想想又不恨,帶著她這麼大一個拖油瓶,人家會介意的。

王秀決絕離開的背景不就是她無數次想考上好大學離開這個家的決心嗎!

卿妍躺在床上,關掉檯燈。

快了,很快就要高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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