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誰也沒提這事,仿若並未發生過。
徐硯清沒問她任何問題,也沒主動搭腔。
薛飛一下課火急火燎地飛奔過來,徐硯清偶爾扯幾句,好像他們有個朋友因為打籃球傷了腿,今天回學校,薛飛唸叨了許久。
晚自習前,徐硯清下樓去背任意周,他父親年齡大,從一樓背上來,體能不太行。
任意周的人緣超好,剛到五樓樓梯口,嬉皮笑臉的聲音橫穿整個五樓,“everybody,我回來了。”
他一手勾著徐硯清脖子,一手忙著打招呼,一點都不老實。
江晉打趣,“你說你不殘誰殘。”
任意周樂不可支地挑起眉頭,“小晉晉,想哥哥沒?”
江晉:“醫院怎麼回事?還病著呢就給放出來了?”
薛飛:“我明兒給周哥再拿點藥。”
徐硯清彎腿保持半蹲的姿勢,方便他下來。
兄弟幾個說歸說,手上的動作可沒閒著,一個架著他胳膊,一個扶著背的,真怕再摔著了。
任意周的座位在徐硯清左邊,隔著一個過道。
“還是我清哥哥好,一聽我到了,飛快的衝下來抱我。”任意周甩甩頭,咂咂舌,“你們沒看見,那些小姑娘們一個個羨慕的喲,都想把我活吞了。”
徐硯清糾正錯詞:“是背。”
江晉不慣著他,“要吞先吞硯清,你得排隊。”
徐硯清掀開眼皮,許多雙眼球正在注視著,唯獨沒有她。
任意周拍拍徐硯清的腰,“小清清辛苦了,哥回來是要馳騁天下的,你該退位了。”
徐硯清退回到自己桌邊,他向前走了一小步,臀部倚著課桌,雙手抱在胸前,“別給我動手動腳的。”
“咋的,不讓我動讓外面妹子動啊?”任意周拋了個媚眼,不要臉的舔舔舌,“清清寶貝,人家對你日有所思,想死你了。”
江晉看不下去任意周浪蕩的表情,“給個人呢。”
薛飛指了指卿妍,豎起食指輕微擺了擺,音量壓的很低,“要什麼外面的妹子。”
任意周秒懂,八卦的抬抬眼皮,很有分寸的用氣音問徐硯清,“喜歡她?”
徐硯清眼球下移,嘴角揚起一抹淡笑,雙眼定定地看著低頭寫題的卿妍,不輕不重地應,“喜歡。”
“真假?鐵樹真開花了?”任意周眼神飄蕩,嘴沒停,“你小子可以啊!”
江晉佩服:“你是真勇。”
任意周超社牛,趕緊張羅著,實則想目睹這位能讓徐硯清動真格的人,“阮瑩,最近晉哥有沒有聽話?”
阮瑩岔過去,“別胡說。”
江晉警告:“再亂說自由落體去。”
任意周折騰著要起來。
徐硯清眼眸低垂,“行了,老實點。”
“我偏不。”任意週一瘸一拐的走到徐硯清的座位,一屁股坐下來,“阮瑩小美女,介紹介紹你的新同桌唄。”
徐硯清轉過身,掌心捏住任意周肩膀的贅肉,每一個字充滿警示的韻味,“好好說。”
任意周點頭,“有數。”
阮瑩能看不懂嗎!
卿妍坐立難安,不知道這位又是什麼意思?
他們前面的聊天她沒有聽,她哪會預料到還能聊到她啊!
卿妍先放下筆。
阮瑩挽著她手臂,“卿妍,給你介紹下,這位是任意周。”
卿妍轉過來,露出禮貌的笑。
任意周主動伸手,“你好啊,我是剛乘直升機從美國回來的巴拉克•任意周,人稱任總,那邊的手下不怎麼行,很多合同非得我親自出面,哎呀給我忙的啊!”
他咧著嘴笑,“你說說我說那麼多幹嘛!你叫我任意周就行。”
卿妍以為會超尬場,聽完他的介紹不禁笑出聲,“你好。”
徐硯清冷著臉扯走任意周的手,“動嘴。”
任意周刻意抬頭看徐硯清,好幾秒他才重新看回卿妍,“你看看這人,霸道的啊,現在小姑娘就喜歡他這樣的。樓底下剛才烏泱烏泱的。”
卿妍配合的笑笑。
任意周在,場子永遠冷不下來。
他自信的拍拍胸脯,“卿妍小美女,以後啊,以後跟哥混,方圓億裡還沒有敢動哥的人。”
溫麗輕聲喚道:“卿妍,能出來下嗎?我有事找你。”
卿妍在兩者中選擇了溫麗,坐在這是尷尬的,即便場子熱乎著,可到底不熟,她不喜歡強行加入別人的圈子。
“嗯,行。”
兩人走後,任意周豎起大拇指,“咱小清清的眼光高啊。”
江晉:“這麼直接?”
薛飛:“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徐硯清簡明扼要的回答江晉的問題,“怎麼,還等著人姑娘來追?”
江晉瞭然,阮瑩低頭翻開課本。
任意周清咳了聲,“哎呀,人家的腿腿有點疼。”
薛飛緊張道:“要我說你就該再等等再來學校,你那成績一個月兩個月有啥區別。”
任意周翻了個白眼:“給個人呢!”
門外的氛圍天壤之別,溫麗謹慎的選擇走到走廊的另一端。
卿妍停下,“有什麼直說。”
溫麗仍然一副弱者的模樣,“卿妍,我聽你的告訴付老師了,姜微以後不會再動手了。”
“所以?”卿妍反唇相譏,“所以這跟你騙我有什麼關聯?”
溫麗一說話就哭,眼淚嘩啦啦地流,“對不起,那件事是我對不住你。邱傑威脅我,他知道我喜歡徐硯清,如果我不配合他,他就把我喜歡徐硯清的事說出來。我害怕,我不想徐硯清知道。”
卿妍眉宇裡全是厭惡,字字珠璣,“你告訴我,是提醒我離徐硯清遠點嗎?”
溫麗哽了哽,“我不是這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你最清楚,我和你就是普通同學,那天換做誰我都會幫,不用放在心上。”卿妍聲調很冷,“至於你喜歡誰跟我沒有關係,同樣我跟誰玩與你也沒有關係。但是如若之前那樣的事再發生,咱們警察局裡解釋。”
溫麗眼中精光一閃,梨花帶雨的,“卿妍,咱們有話好好說嘛,你別這麼兇,可以嗎!”
這又是唱的哪出!
應付這種人真累。
卿妍面帶慍色,“溫麗,別作死賣慘,你不仁沒有人會對你義。”
“卿妍,你說的我都懂,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溫麗哭得更兇了,她低弱的姿態惹得周圍的人飄來不善的眼神。
“以後別找我說話。”
“卿妍,你別走。”溫麗上手抓緊卿妍的手腕,“我真的知道錯了,別不理我。”
莫名其妙的!
真是個戲精。
“卿妍。”
清幽的音調落下,應該是徐硯清的聲音,這就通了,怪不得溫麗那麼反常。
徐硯清走近,眼瞳深眯,“放手。”
溫麗順從地鬆手,聲音嗲的能起一身雞皮疙瘩,“徐硯清,我只是在求卿妍,可她不聽我說。”
卿妍諷刺一笑,“我欠你一個大舞臺。”
說完她轉身離開,真是掃興。
徐硯清目光瞬間轉冷幾個度,“動她一下百倍奉還。”
溫麗嘴唇發白,“是……是她先兇得我,我沒有想動她。”
“她兇你說明你惹到她了!”
溫麗如鯁在喉,驚詫道:“她又不是你的誰?”
徐硯清看向距離他幾米遠的卿妍,笑容更甚陰冷,“你敢動試試。”
溫麗滿臉的假意僵住,視角內的徐硯清已經追上卿妍。
徐硯清咳嗽幾聲,旁邊的少女毫無所動,他悶悶地笑道:“我幫你,你把我扔那!”
為了避免以後不必要的誤會,她拐著彎說:“怕打擾你的桃花。”
“桃花?”徐硯清悠然的重複,笑意不達眼底,“你這樣的桃花可以多打擾打擾。”
他英氣上揚的劍眉下是一雙含星的桃花眼,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是雙令人著迷的雙目。
卿妍呼吸一滯,“你有病吧。”
她幾乎跑回教室的。
任意周還在徐硯清位上,看到她回來,喊她,“卿妍小美女。”
卿妍侷促道:“喊我名字就行。”
“給你說個事。”
“你說。”
任意周收起之前玩笑的鬆散樣,“我這人一般不講人壞話,但是還是要友情提醒一下,離溫麗遠點,這人不太照!”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