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切地想知道徐硯清的訊息,她怕透了,這種感覺比自己單槍匹馬還要膽戰心驚。

一下課,卿妍不由自主地打探詢問,然而沒有任何信。

阮瑩:“徐硯清厲害著呢,不會有事。”

任意周:“他有個發小是七中的,放心,徐硯清吃不了虧。”

江晉看出她的憂心,“徐硯清做事有分寸。”

輿論後,卿妍沒有出教室,她出去,他們幾個還得操心;而且外面一定有太多謾罵。

一切彷彿平靜如波。

突然,出去上廁所的同學氣喘吁吁地跑回來,扶著桌子,大喊道:“卿妍卿妍,我聽別班的說有人重發了連結,好像有具體時間地點和照片能證明是偽造的。”

姜微懟那人,“你聽清楚了嗎?”

“我又不聾,你不信你出去聽聽。”

姜微翻了個白眼,“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衝,我就是隨口一說。”

“我懶得跟你嘰歪。”

江晉已經點開連結,標題為“被偽造的事實”,裡面的照片僅有五張,全是從監控中擷取下來的,每張照片旁邊有精確的時間。

第一張是邱傑和同夥進網咖的圖,第二張是坐在那低頭討論,第三張和第四張是現場偽造的聊天對話,這兩張是連著的;最後一張是釋出完,電腦顯示屏的停留介面。在這圖中邱傑臉上殘存著猙獰可惡的笑。

照片的下方只有精簡的文字:造謠可能是零成本,傳謠真的零成本,被造謠的人又要花多少成本走出陰霾?請問大家被傷害的人要如何自愈?

最下方附上監控的動態影片,長達二十三分鐘零十九秒,詳細的記錄了一個謠言從無到有的精細過程。

靜謐的教室全是探討聲。

“這誰做的?”

“我就說卿妍是無辜的。”

“該不會是徐硯清做的吧?我聽說他電腦玩得很6。”

看到這些的卿妍腦海中浮現兩個人,徐硯清和陸星然。

她不認為陸星然能做得出。

江晉他們幾個沒有一人為徐硯清邀功。

任意周:“等清哥回來,你就知道了。”

付榮板起臉,面容威嚴地出現在教室門口。

眼尖的同學趕緊假裝咳嗽,提醒眾人收手機。

“我還不知道一個個膽子那麼大,還偷偷帶手機。”班裡噤若寒蟬,付榮走上講臺,看向唯一空著的座位,“徐硯清那臭小子還沒回來?”

江晉:“嗯。”

窗外轟隆一聲巨響擊潰了心牆,玻璃窗戶在風中搖搖欲墜,淅淅瀝瀝的雨點子砸落,它們匯聚下沉。

他什麼時候回來?有沒有受傷?

卿妍轉頭凝注教室後牆掛著的時鐘,江晉低聲道:“徐硯清已經往回趕。”

“好。”

“等他回來再治他,不想好了,敢逃課。”付榮嘴角繃直,目光沉下來,“你們以後誰要是敢學他,就給我滾出二班,該去哪去哪,反正我二班容不下你。”

付榮滿臉慍色,長嘆一聲,“有他什麼事,給他牛逼的不得了,真當自己是黑社會老大了。”

卿妍沉落的情緒跌跌撞撞地起伏。

“都停下筆吧,這會能寫進幾個字。”付榮諦視大家,語氣放緩很多,“從開學咱班的事就沒停過,今天佔用晚自習我來說說。在我說之前,問大家幾個問題,就卿妍被造謠一事,各位初印象是什麼?”

張西剛勁有力道:“就覺得不可能。”

“我們相信卿妍。”

“這種事怎麼可能。”

付榮的臉色愈發冷卻,慢慢搖頭笑了聲,“大家沒說實話啊,你們的感受遞進難道不是驚訝-質疑-看戲-議論嗎?”

無人敢接話,甚至有些同學錯開了付榮遞過來的視線。

“其實你們高三了,太多道理聽過太多人講過,講到耳朵都起繭子了,但我今天還是想和你們多說說。”付榮拍了拍講臺,示意大家抬起頭,他的語速很慢,“希望我的學生以後不要再碰到不公的遭遇,可是現實是殘酷的,所以我更希望在面對不公時我們能用我們學的東西保護好自己,可是現實往往是一人之力不足以反抗,所以我特別特別希望你們能做一個不袖手旁觀,不冷眼相待的人。為什麼呢?你今天的袖手旁觀和事不關己的主角可能就是明天的你自己。”

回應付榮的是狂風怒號,他不願錯過所有同學細微表情的變化,語重心長地繼續說:“很多事情量力而行即可,許多時候你的一句簡短的話,一個微笑的表情,一個靠近的動作對別人來說就是場救贖。我們不能只做知識的搬運工,要有自己的價值觀和追求,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做一個不信謠不傳謠不造謠的人;但如果別人來傷害我們,你不能選擇默默承受,你的承受在施暴者眼裡只會變成變本加厲的導火索,你可以找老師,找家長,找警察,我希望任何時候你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困難時學會找人幫忙。說出來不丟人,可怕的是你在遭受卻不敢站出來。”

“你要記住,一定要做個勇敢的人,你站出來救的不是你自己,是無數個人。為什麼是無數個呢?施暴者,被施暴者,下一個被施暴者,下下個,數不清的。”

同學們臉上的表情變得有幾分沉重,付榮知道他們聽進去了。

“既然今天說了,就再多說點。”付榮走下講臺,“我一直特別在意兩個問題,這兩個問題無關成績與人品,是心理健康和性教育問題,其實咱們中國人骨子裡還是很封建的,性教育問題羞於說出口,這是個很可怕很嚴重的教育滯留問題。性生理、性心理、性道德和性法律方面的知識你們殘缺太多,現狀是一提到這事,男生們笑得合不攏嘴,女生們不好意思抬頭。”

此時的教室沒有一丁點笑容,大約所有同學沒有想到老師會談論這個話題。

“有什麼好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看有些初中也在開展性教育,是透過一些女生悲慘的經歷引起大家的共鳴,卻沒有人告訴男生如何控制住自己的慾念。男孩子們啊,正值青春,身強體壯是吧,各位一定要記住管好自己,別去越不該越的線,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與慾望;女孩子們,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學會保護自己,如果受到傷害要勇敢地站出來,不要怕世俗的眼光,比起你受的傷害,那些都是狗屁。”

他回到講臺,“還是那句話我們不能只做知識的搬運工,在幼兒園到高三的成長過程裡,你學到的絕對不只能是知識。”

啪啪啪

單一的掌聲節拍隨風雨落下。

徐硯清站在門邊,身上的灰色外套潮溼了大半,臉上看起來沒有傷口。

他越過無數雙眼球,對上卿妍迷惘的杏眼,唇邊漾起散漫的弧度。

彷彿再說:老子回來了。

付榮隨便拿了本書直直地砸在徐硯清肩上,少年的肩重重向後偏移了下。

卿妍的呼吸發緊,掌心的汗液卻是涼的。

“你還回來幹什麼?”

徐硯清彎腰撿起數學課本,雙手遞給付榮,“我的錯。”

付榮眼裡迸射出火花,沒接課本,“你個臭小子,你要出事了我怎麼跟你父母,怎麼跟學校交待。”

徐硯清低頭,“老師說的是。”

“你們自習。”付榮氣不打一處來,“走,辦公室領賞。”

徐硯清揚眉,隔著好多目光,再次對上卿妍慌張的眼睛,他默默勾了下唇,“付老師是君子,不打人。”

班裡僵持緊張的氛圍一下跳脫起來。

隨之而來的是付榮的聲音,“我今天不做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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