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紫竹院中,燭光未歇,所有人都撤到園中,三德緊握著拂塵在守在門口。

房內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一對父子。

太子在皇帝幾步遠的地方躬身低頭站著,他看到的地上角度正好能看到皇帝的翹首龍靴。

自從這次解禁後,他在皇帝面前就不敢站的筆直了。他以往的那些驕傲和胸懷,都被眼前這位尊貴的天子打碎了。

從一出生就是太子的他終於清楚地意識到,自已是太子是眼前人的嫡子,卻不是他唯一的兒子。

自已在掌握絕對的力量之前,仍然要跟其他人一樣,在皇帝面前俯首做低,小心翼翼。

但凡自已表現出一絲不合意,哪怕是嫡子是太子,一瞬間也能被打落下來。

皇帝摸著手腕上那個小小牙印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太子。

臉上看不出喜怒,皇上心裡很清楚太子跟以往以前已經不太一樣了,如今連他這個爹都不看不出來太子內心了。

這對掌權者是好事,只是對太子而言......罷了,這是皇帝給太子的最後一次機會,就當為了元后,為了赫舍里氏對自已從前的扶持,還有那個幾十年冷清的女子忽然的柔和.......既然所有人都把戲臺子搭好了,皇帝不介意點這麼一臺戲。

至於誰是刀子,誰是練刀石 ,端看他們自已。

只不過刀把是握在他這個皇帝手上的。

半晌,皇帝出聲:“站直了,你又不是三德子。賑災既交給你了,你 如做朕不會管,只一件事,身為太子就要有儲君的氣度。

“朕與你們福全壽寧皇叔幾十年,始終在一塊。江山社稷需要的時候,你們的皇叔也二話不說,衝在前面,這些你自已去想吧。”

太子點頭稱是,皇帝不耐煩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七月底雨仍舊下著,淮河河傳來訊息朝廷所撥的賑災物資已到,目前狀況良好。

黃河傳來的訊息卻是不容樂觀,雖然險情尚好,災後卻有許多人生病,允禛怕是瘟疫,請求調派醫師,皇帝仍舊將相關事宜交給太子,並不多過問。

八月初八,深夜裡忽然一道響雷驚醒了許多人,京城裡下起了瓢潑大雨,京郊六十里和兩一百二十里處分別有兩個人往京城方向在雨中疾馳 ,每個人背上都揹著個麻袋。

宜修也被雷聲震醒,哄了哄睡得不太安穩的阿豚,忽然間宜修不知為何眼皮劇烈跳起來,莫名心慌,叫了剪秋喝了一盞溫熱的水才好些,只是心中不定,似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

這天半夜,太子府徹夜未歇,一直在等著一個訊息。

八月初六,天光未亮,十四帶著兩河的壞訊息也來了紫竹院呈報皇帝。

皇帝當即傳令太子覲見。

太子在溫柔鄉中被生生叫醒,來到紫竹院。

皇帝語問他賑災情況時,太子看著和善的皇帝,心裡卻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難不成皇帝知道了些什麼。

好在太子事先已有預演,按照準備好的說辭應付皇帝。

皇帝皮笑肉不笑“哦,這麼一說,賑災一事上你做得不錯,朕是不是要嘉獎你。你往後看看來人吧”

太子往後一看,當即癱倒在地上,身後屏風處走出來五人除了十四之外,有兩人依然是年遐齡和年希堯父子倆,二是皇帝賜給允禛的暗衛之一柳遠和黃河郡的郡守。

四人從兩河上來,雖已換過衣衫,但依舊風塵僕僕,一臉疲憊,尤其年家父子憔悴得真真是剩個皮包著骨頭了。

皇帝朝著三德一抬眼,便有侍從用托盤拿上來四人從兩河帶回來的賑災物資。

糧食里加了石頭可以解釋說是為了給到真正的災民手裡,但在給黃河郡的糧食裡竟摻了能使人吐瀉不止的毒米。

而兩河的其他賑災物什都是最末等的,發黴的衣物棉被,破口的雨具,沒有效果吃了反而更嚴重的藥帖.....

兩河在前面一輪洪災過後,不時有百姓生病,但允禛和年遐齡防控得當,局面還能控制。直到太子這一批毒物什分發下去之後,生病的百姓變多了,又缺衣少食,逐漸變成了人傳人的瘟疫。

十日前,遠在京城的太子就已經得知淮河郡已經是慘叫連天了。

就連苦守淮河郡堤壩的年家父子都開始支撐不住生病起來,淮河郡尚存的百姓便闖入縣衙,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將新任巡撫生生打死了。

但是太子強硬壓住所有訊息,還從京城抽調了一隊精兵悄悄前往黃河郡。

日子十四覺察有所不對,卻苦於找不到證據無法稟告聖上。

昨晚十四發現另一件事,他的十三哥不見了好幾天,想起之前四嫂那些話,他本想今日來見宜修,半夜裡卻有人潛入他府內,哭著告訴他

八月初五那天允禛在黃河郡遭遇刺殺,為了救百姓,掉入湍急的洪水中,不知蹤跡。

皇帝起身給了太子窩心一腳,指著他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皇帝命六部重新調撥一批物資,掌管銀錢的戶部尚書犯了難,這一下可再從哪搞一批物資出來。

八皇子和十四皇子對視了一眼,一同下跪說道物資他們已經準備了一部分,太子之前準備這批毒東西的時候用的都是自已的親信,瞞他們瞞的緊。但兩人終究看出些端倪,只是沒有證據,只得私下暗暗準備著,兩人還齊聲求皇帝恕罪。

皇帝審視兩人良久,終究喊了兩人起身,吩咐八皇子隨年氏父子前往淮河郡安撫民心,十四自請前往黃河郡尋找落水的允禛。

十四出發前皇帝叫住他,半晌卻留了一句話:此番是朕.......,罷了,你務必尋到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十四跪地應下,轉頭來到聽雨軒,宜修竟不施粉黛穿著騎馬勁裝等著他。

十四神色複雜的看向宜修:“四嫂,你不必這般,你若這般阿豚該如何。”

“阿豚已經由抱去給皇貴妃了,我將嬤嬤剪秋都留在他身邊。此番四爺,十三爺與你皆去黃河郡上了。若是我與他阿瑪若是回來,他依然是這雍親王尊貴的世子,往後不可估量。若是我們沒回來,他便是雍親王府的遺孤,我便託孤於皇上和皇貴妃了。”

剛剛在紫竹園裡老八和十四說的那批物資,便是宜修讓繪春和染冬在京郊別院準備的。

早在七月底宜修便知事情有異,交代了十三和染冬帶著嬤嬤的那隊人馬喬裝成花家商隊,帶著第一批的糧食和藥品等物資悄悄前往黃河郡。

十三一行人趕到的時候,正好也是那隊刺客進行刺殺的時候。十三眼睜睜看著允禛落水,肝膽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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