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被氣的火冒三丈,

反觀查斯特斯則是一臉鎮定的坐在座位上,

而我卻像一個馬戲團的小丑。

在場的人都疑惑不解的看著我們倆這對比明顯的態度,

直到我冷靜下來,

會議室裡仍然鴉雀無聲。

劉法醫見狀,

開始拿出一摞照片,

逐個將他們吸在了會議室的白板上。

那些照片上的內容,

一部分是案發現場所拍攝的,

另一部分看起來是屍體上呈現出來的。

劉法醫的準備工作完畢後,

查斯特斯便站起身拿起白板旁的筆,

開始向我們展現這次案件我們暫時所掌握的證據。

“死者除了頭部的嚴重損傷,

身上並未發現任何打鬥痕跡,

說明他是在毫無防備的時候被重物砸死,

這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另外一點可以確定的是殺死謝君的這個人一定和他有著不小的仇恨,

因為屍體的頭部右半側的頂骨被砸穿,

枕骨、甚至額骨都被不規則的雜碎,

右眼眶也被砸裂,從而導致右眼球脫落。”

眾人聽著查斯特斯那滿嘴的專業名稱,

一時間不知道他描述的具體位置,

都半張著嘴輕皺眉頭,

有些甚至開始摸自已的頭試圖理解那些描述的頭骨位置究竟在哪。

查斯特斯停頓,

發現眾人都做著各種各樣的迷惑行為,

手中的筆停下,

拿我旁邊用自已的手在頭上亂摸的小何開涮。

“別摸了,簡單點說就是整個右邊後腦勺被打穿直到右邊的額頭。”

小何貌似察覺到查斯特斯說的是他,

因為他剛才摸頭的動作幅度實在是太大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猴在抓蝨子,

我尷尬的扶額,

無法想象眼前這個一臉單純傻的令人隨時隨地汗顏的小子是我未來的徒弟。

他作為當事人還真沒覺得尷尬,

反而擺出一副茅塞頓開的表情,

其餘人雖然聽了查斯特斯的那句簡單粗暴的解釋也都一一反應過來,

但是卻都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已經懂了,

一個個都遮遮掩掩,

表情變化也不容易被察覺。

此刻的我還有點羨慕小何那種從不在意他人眼神和看法的性格。

那小子好像每一天都那麼開心,

在他眼裡所有不開心的事只要一頓飯就能解決,

吃貨實錘了。

“兇手這是什麼深仇大恨啊,

也太狠了,

雖然我沒看見案發現場啥樣,

但是我敢確定,

肯定是一地的‘豆腐腦’。”

何柯此話一出,

小蘭突然開始乾嘔,

“米隊,我得...我得出去吐一下。”

拋下這句話的小蘭從會議室衝出直奔洗手間,

眾人都注視著洗手間門口,

既擔心她也好奇她是怎麼了,

突然就開始乾嘔,

難不成懷孕了?

不應該啊,

這陣那小姑娘都恨不得天天住警局裡了,

而且也沒聽說過她有男朋友啊。

我揮手示意局裡和她關係好的女警看看她的情況,

直到小何用他手指頭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我,

一臉無辜的問我:“師傅,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暫時還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我還在腦補小蘭突然開始嘔吐的原因,

直到那小子的下一句話說出來,

我真想在他頭上暴扣。

他好像還知道自已錯了,

怕被別人聽見就用手擋住自已的嘴,

同我說起了悄悄話:

“小蘭姐今天中午吃的就是豆腐腦,而且是加了紅油的。”

嚯!

好傢伙,

別說小蘭了,

他這句話說出來的我腦海裡瞬間將案發現場的腦漿和那碗加辣的豆腐腦聯想在一起,

這簡直太有畫面感了,

換任何一個人都得吐。

此刻的我毫不猶豫的打了小何的後腦勺,

畢竟他這明明知道說這話容易讓人引起聯想卻偏要說出來的舉動實在是太氣人,

可是他以為自已剛才在我耳邊說話的聲音很小,

卻低估了警局裡人均順風耳的聽力。

習以為常的老手們被他的話逗笑,

只剩下幾個不知人間險惡的後輩坐在座位上偷偷反胃。

“豆腐腦”風波讓原本緊張的氣氛有所緩解,

我們此刻手頭的線索只有一箱子黑衣人M出品的硬幣,

和一個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屍體,

還有一個打死也不願意提供線索的死者姐姐。

會議最後的大家一致決定在今天之內結案,

看一眼手腕上的手錶,

已經下午三點了,

距離今天結束還剩九個小時了。

今天之前結案,

這怎麼可能,

手頭根本沒有推動案件轉動的“齒輪”。

每個人都唉聲嘆氣的走出會議室,

無一例外,

好吧,

我承認除了查斯特斯。

畢竟他那張面癱臉總讓人無法琢磨情緒,

我決定去看看屍體,

去親自看看查斯特斯口中奇怪的創口究竟是有多奇怪。

即使在看到屍體之前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

可是看見那灘腦漿還是忍不住的起生理反應,

我頂著噁心去檢視創口。

參差不齊,深淺不一,

絕對不可能是錘子所造成的,

看起來像有鋸齒狀一樣。

如果是斧頭的話,

也不會有這種形狀的創口啊。

我和查斯特斯走出了審訊室,

突然有一個被我們所有人疏忽的點在我腦海中浮現。

“如果死的這個人是謝君,

那銀行監控裡那個被謝敏一口指認是自已弟弟的黑衣人又是誰?”

我和查斯特斯一對視,

頓感大事不妙,

健步如飛衝進審訊室,

還好謝敏還活著。

可千萬別讓畏罪自殺的情節再出現了,

不然這個案子會變得更令人頭痛。

謝敏被我突然間的開門嚇了一跳,

對視一秒後她瞬間迴避我的眼神,

我氣憤的問:“你嘴裡究竟有沒有實話,

監控裡的黑衣人你有什麼證件是你弟弟。

你們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讓你對自已親弟弟的死感到不值一提!”

我的話彷彿直擊她的靈魂深處,

淚水從她的眼眶裡不斷湧出,

而她只是一遍一遍的重複著:“我不能說,我答應了那個人不能說......”

啊!

我真是馬上就要被眼前這個女人逼瘋,

如果殺人不犯法我早就把她用槍打成蜂窩煤了,

現在的她除了給警方添堵其餘沒有有點用途。

老趙見我馬上就要情緒失控,

將我硬拽了出去,

“師傅,要不我先斃了她然後我自首得了,

她除了哭哭啼啼說假話還會幹什麼,

對,

還會氣死人不償命!”

我最後一句完全是扯著嗓子朝著審訊室喊出來的,

脖子都快被我抻成和長頸鹿一樣長了,

真是給我氣個好歹。

乾脆把她留在警局得了,

以後再遇到那種勾心鬥角的家庭糾紛直接讓她上,

動動嘴皮子雙方都得直接氣的現場猝死,

比我們好用的多。

鄭陽坐在辦公室裡,

被我這滔滔不絕的吐槽逗的埋頭憋笑,

我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徑直走向他的辦公位,

還沒等我出手就被他勾肩搭背的弄了出去。

“走走走,米哥,

正好快到飯點了我請你吃飯去,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我只感一臉懵逼,

明明中午吃的一大份蓋澆飯還沒消化掉就又被拉去吃飯了。

被拉走的不止我一個人,

還有查斯特斯,

我本想著再拉上師傅,

可他表示年輕人聚餐他一個長輩參與不好,

便以此理由拒絕了。

但是這也避免不了多一個跟屁蟲,

別忘了,

我現在也是別人的師傅了,

“小屁孩,去不去?”

我故作不在意的朝著小何問了一句,

而他卻闆闆正正的站在他的工位上,

好像就差我問他要不要跟著一起來了。

畢竟那個無敵吃貨,

看見吃的比看見親媽都親。

“我去我去!”

我勒個去,

現在撤回那句話還來得及嗎......

這次我們三個無一人搶著開車,

因為老油條總要欺負單純的小綿羊,

還沒等我們三人演戲推脫駕駛位,

小何就像泥鰍鑽洞一樣直接坐到駕駛室,

“師傅,你們等什麼呢,快上車啊!”

三人並排呆愣在原地,

而車裡的單純娃早就係好安全帶等我們上車了。

貝塔和我無奈笑笑,

“這孩子還是沒有體會過社會的險惡啊...”

貝塔勾著我的肩,

以只有我和查斯特斯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我也是被逗笑,

這次坐車的途中,

再也不是無一人說話,

死氣沉沉。

而是三個男人聽著駕駛室裡那個活力四射的青年,

喋喋不休的和我們講述他在S市吃到的那些“寶藏店鋪”。

其實我的氣在小何回答要和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消了,

坐在副駕的我用餘光看著他,

或許,

有個跟屁蟲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

還在看著窗外風景,

吹著風的我,

被小何的一個猝不及防急剎打碎。

車內不知從哪傳來“咚”的一聲,

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安全帶能勒死人......

“師傅,我們吃這家吧,

這家的小炒有媽媽般的味道~”

看著眼前一臉賤兮兮的小何,

再想想剛才那個差點勒死人的急剎,

我真是沒忍住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他“哎呦”一聲,

用手摸著後腦勺,

透過後視鏡發現後座的查斯特斯和貝塔也在揉頭,

只不過揉的是額頭。

“又沒打你倆,你倆揉頭幹嘛?”

貝塔捂著額頭,

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我和小何說道:

“你是真好意思問,還不是你徒弟那個‘奪命急剎車’搞的,

就剛才那個慣性,

頭磕到前排座位上都算好的了,

真是萬幸,

我倆在後面差點直接起飛!”

這時小何才意識到自已那一腳剎車的殺傷力有多大,

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幾人順著他剛才手指的方向下了車,

走進了那家飯店,

老闆娘長的很是親切,

圍著一個花圍裙遞給我們一張選單。

小何接過選單剛要開口點菜,

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

將選單遞給了查斯特斯。

“查sir,你們來點吧,

這頓飯我請了,

就當是為剛才的‘奪命剎車’請罪了!”

查斯特斯沒有要伸手接的意思,

但是可以看出來他被小何這突如其來的道歉搞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見狀我奪過小何手裡的選單,

“哪有小孩請客的道理,

這頓我請了,

等你以後轉正發工資你有的是機會請客。”

我的話機智的化解了這次危機,

只是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家飯館,

還真不知道該吃些什麼。

“老闆娘,有什麼推薦菜嗎?”

老闆娘熱情的介紹著自家的拿手菜,

直到一句話的出現,

讓在場的四人異口同聲的拒絕。

“咱家招牌是紅燒魚、水煮肉片、麻婆豆腐......”

“不要豆腐!!”

講真的,

這四人的神之默契是突如其來的。

老闆娘第一時間被我們四人的嗓門嚇得一陣,

而後開始笑起來,

“你們是和豆腐多大的仇。”

四人尷尬的哭笑不得,

總之我們是再也不想吃豆腐做的任何東西了。

點過菜後,

本該喋喋不休的小何居然異常的安靜,

只見他目不轉睛盯著飯店街對面的彩票站門前擺攤的刮刮樂。

“想玩?”

我只是出於好奇的問了他一嘴,

結果把認真發呆的他嚇了一跳,

他那麼一喊直接又把我們仨嚇一跳,

就以我們幾個的膽量,

要是告訴別人我們是幹什麼的都容易被笑話。

“你小子一天到晚能不能不一驚一乍的。”

我沒忍住又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誰想到他還委屈起來了,

“哎呦,師傅你別打我了,

再打就打傻了。”

真是要被他氣笑了,

“你本來也不聰明。”

我可沒刺傷他的自尊心,

這叫一刀見血,

我叫他少發呆安心吃飯,

吃完飯後再去玩。

貝塔吃的倒是不緊不慢,

畢竟這張桌上現在就屬他最悠閒。

S市唯一的販毒窩點黑匣子酒吧已經被我們一鍋端掉,

這也導致他們緝毒隊一個個閒的發慌,

不過這樣也好,

總比整天被毒品搞的人心惶惶強。

這回也輪到貝塔同我們打聽案件的進度了,

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卡住了,

但是我們還剩不到七個小時的時間處理。

“有一點我倒是覺得很奇怪,

那個黑衣人在功德箱鬼鬼祟祟的停留一陣後,

好像把一個類似麻袋的東西揣在兜裡了,

說是麻袋但又好像不太像

真搞不明白是什麼。”

冥思苦想實在費精力,

所以我把自已的懷疑點說出來讓這在場幾個人大膽猜測一下。

“其實我們已經可以指控謝敏就是殺死謝君的兇手,

只是現在缺少殺人動機和殺人手法。”

查斯特斯顯然已經吃好了,

靠在座位上擺出一副沉思者的姿態。

聽了他的話我只感詫異,

哪來的證據指控謝敏呢,

空口無憑也沒有依據啊。

還沒等我張口問話,

查斯特斯的話讓剩下的三人瞬間定格。

“我和劉法在那堆散落的腦漿裡發現的衣服纖維,

我們剪了一塊謝敏的上衣進行比對,

發現完全一致。”

就在我剛想質問查斯特斯為什麼不逼謝敏承認罪行時,

突然想起來那個女人能氣死一頭牛的嘴硬勁,

確實需要拿出確鑿的證據才能直接將她捉拿。

吃飽喝足後,我去結賬,

查斯特斯和貝塔則被小何拉去對面的彩票站玩刮刮樂。

在現在這個電子支付運用廣泛的年代,

我也是難得用一次現金,

沒想到找的零錢還有一枚硬幣。

本來不想要的,

算了,

拿著給小何刮刮樂的時候用吧。

我耍酷的拋玩著硬幣,

到了對面的彩票站就看見一臉失落的小何。

“今天的點子這麼不好嗎,居然一個都沒中。”

我到的時候他一邊咬牙切齒的嘟囔,

一邊握著硬幣用力的颳著桌子上的刮刮樂,

感覺下一秒再不制止他,

那張刮刮樂都要被他弄穿孔了。

我趕忙抓住他的手腕,

小何見我制止他便鬆開了指尖的硬幣,

低頭再看他的手已經被硬幣壓出兩道深紅的印子。

看著小何手上的紅印,

再看看桌子上那枚堅硬的硬幣。

“查sir,你說硬幣能不能砸死人......”

我的腦海裡一陣飛速運轉,

向查斯特斯提出了這一疑問,

不過他貌似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我們身邊的任何物品都可以致命,

只是需要一定的手段。

硬幣殺人?

要麼是高空拋物,

要麼就是......

等等,

阿米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了!”......

靈異小說相關閱讀More+

唐探:八歲神探?犯罪分子都瘋辣

削腎客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