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對林劍心道,“這個老太婆不像好人,小心他們夜裡燒房子或者偷馬。”

雲翩翩氣呼呼地道,“不止如此,我看她看著憐憐與羽兒的眼神不對勁兒得很,怕是想把他們二人拐去賣了。”

“今晚我不睡,你們放心好了,他們五人上門確實不懷好意,若是碰上勢孤力單的,只怕他們就要硬來了。”

這時,又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咚咚咚!咚咚咚!”

眾人面面相覷,雲翩翩去開了門。

門口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婆看見門開了,東張西望一番,緊張不已地進門來,看著雲翩翩最是面善,湊攏雲翩翩悄聲道,

“剛才可是黃婆子來過了?”

“是,怎麼了?”

雲翩翩奇怪這個村落怎麼盡是些神經兮兮的婆子,莫非老婆子上門行騙害人有什麼便利?

這婆子似是很久不曾刷牙,口臭得緊,她用極大的力氣才忍住不去掩鼻。

老婆子小聲說道,“我跟你們說啊,你們可要把兩個孩子看緊了,這黃婆子喪盡天良啊!”

“去年收成不好,她把自已家的孫兒孫女打殺來吃了,還逢人就說孫女兒的腳踝是糯的,可有嚼勁兒了,比豬脆骨好吃多了,孫兒大了些,腳踝骨不糯,她嚼不太動。”

雲翩翩大驚失色,杏眼圓睜,“你說什麼?她把自已孫兒孫女吃了!”

老婆子立刻賭咒發誓,“我一把年紀,半隻腳進棺材的人了,騙你做什麼?今日若是我騙了你,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是好心來提醒你們一句,信不信由你!”

“去年她家荒年一個大人沒死,孫兒孫女沒了,這在我們窮人家裡,原本也是常事,不是她與左鄰右舍炫耀,我們怎知孩子是餓死了,還是被她打殺吃了?”

“她跟我說,當時她餓得都沒力氣出門尋摸野菜,就騙孩子躲貓貓,站在門外叫著她孫女兒的名字,孫女兒躲在門背後應了一聲,她‘嘭!’地一聲,狠狠關上門,孩子當場被夾死了。”

老太婆面露不忍,“造孽哦!孫女吃完,她又吃了孫子才罷手。她還跟人說,以後遇到了荒年,就這麼辦,孩子只要大人還在,還能生,怕什麼。”

“這就不是個人啊!左鄰右舍都被她嚇死了。”

“你們是不知道,前幾天王家來了仙人,帶著王家一大家子遷走的時候,她不敢對仙人家的王家下手,把王家下人的孩子藏了兩個在地窖裡,估計也沒命了。”

“總之,你們大人看好孩子,讓她殺大人是不敢的,她只敢捉了小孩兒來吃。”

漣漪道,“她那幾個兒子兒媳也不會攔著她?”

老婆子長嘆一聲,“黃婆子當了一輩子的家,三個兒子沒有不聽她的,餓死老孃的名聲可不好聽,在我們這裡,要被人戳脊梁骨,一輩子抬不起頭的。”

“二兒媳女兒被吃了,當夜要砍死婆婆,被丈夫打死了。大兒媳說,憑什麼只有我兒子被吃,多吃幾個才好,大不了多吃幾個一起死!”

“謝謝你了,多虧了婆婆提醒我們,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林劍心遞上一包乾糧,與老婆子告別。

老婆子沒想到還有謝禮,忙不迭地推辭,

“使不得,使不得,這年頭糧食精貴啊!這,這,謝謝公子謝謝少奶奶們了。誒,好人有好報啊!”

不知在說自已,還是說林劍心幾人。

雲翩翩臉上陰晴不定,看看憐憐,再看看姬墨羽,那個黃婆子的目標定是憐憐,她喜歡吃女童的腳踝。

她突然轉身出門,林劍心問道,“你去哪兒?”

“心裡窩火,出門轉轉。”

此時天邊尚餘一抹殘陽,雲翩翩確實是在村裡轉了一圈,她在找黃婆子住哪間屋。

很快,她看見了黃婆子的大兒媳,從村口挑著兩桶水走了過來。她連忙藏在一間塌了半邊的破房子牆後,待那女人走遠,悄悄跟上。

便是不動用靈力,雲翩翩也手腳靈活,力氣比普通人大上不少。每日出劍五千到一萬次,可不是吃素的。

跟了數十丈的距離,就見那婦人拐進了屋。

一座寒磣的農家小院,佔地不足半畝,房子是木頭老房子,正屋不知怎地有些歪斜,兩旁的廂房略新一些,也建造得十分敷衍。

院門口有一顆大樹,仔細一看是核桃樹,藏個人還是容易。

雲翩翩懷揣著閒逛的時候,特意撿來的兩塊稱手的石頭,手腳並用地爬上了核桃樹。

美中不足的是,已近深秋,核桃樹葉子稀稀拉拉,藏她這麼個人還是有些勉強,好在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完美掩蓋了她的身影。

今天雲翩翩實在是被氣瘋了,居然有人想吃了她疼到骨子裡的憐憐,這個老妖婆必須死!

她這種修真者不去宰了老虔婆,留著禍害手無寸鐵的凡人,再去吃別人家的小孩嗎?

過了一盞茶功夫,那黃婆子一路罵罵咧咧地將兒子提著耳朵拎了出來,

“你這個懶骨頭,去看看今天過來投宿那幾個人在做什麼,最好搞清楚那兩個孩子睡哪間房。”

“他們問你有什麼事,你就說,你老孃感念他們給的餅,讓你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他們的,餵馬挑水都行。”

黃婆子嘿嘿笑道,“晚上能弄到馬最好,若是弄不到,弄兩個孩子也行。”

黃婆子正滿懷希望,一塊石頭精準地砸在她的太陽穴上,她臉上還殘留著詭異的笑容,便被砸扁了頭,腦漿迸裂而死。

雲翩翩從樹上跳下來,對被嚇傻了的漢子道,“她吃了你兒子還是女兒?”

“兒子。”中年漢子垂著手,低著頭,語氣有著難言的壓抑。

雲翩翩點點頭,“我幫你兒子報仇雪恨了,你不必謝我,我只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再吃別人。”

說完這話,她轉身就走。

若是他是二兒子,殺了老婆那個,她不介意再給他一石頭。但他被吃掉的是兒子,兒子在這個世界,在當爹的眼裡,總比女兒重要得多,值得惦念得多。

只是她走了沒兩步,後腦勺就中了一記石頭,那漢子嘶吼道,

“我家愛吃兒子女兒,關你屁事!要不是你們這些富人盤剝,我至於要吃了兒子才活得下去?你們才是兇手!”

雲翩翩明白了,自從吃下親生兒子的第一塊肉開始,這個男人就不再是人了。他做了自已無法原諒的事,人的那一面已蕩然無存。

他不需要別人來提醒他,他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好事,而是希望永遠不要被提起。

今天她偏偏提醒了他,他是個多麼噁心的東西,那麼他的報答,就是把一切罪名推到她身上,並且宰了她。

若是雲翩翩果真是個凡人,那這一下含怒而擊,她必死無疑。

可惜,她是修真者,離開山中砂坊市的時候,她給自已以及漣漪母女身上,都貼了一張九命虎頭甲符,可以抵擋金丹期大圓滿真人一擊之力,金丹後期一盞茶時間的攻擊。

原本想著聊勝於無,沒想到此刻救了她的小命,身上的九命虎頭甲符被激發,狂嘯一聲,在腹部凝聚出了一個栩栩如生的虎頭,並展現出來一身金黃色的甲冑。

靈力外洩之下,她的落塵丹頓時失去了效果。

只聽得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師妹,你藏得好深,大師姐險些找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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