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商潤卿帶著歲安三人去了風若樓。

風若樓與其他青樓不同,在這裡無論男子還是女子,皆是以賣藝為營,琴棋書畫,舞劍耍棍應有盡有。

只要你能夠贏得臺下看客的歡呼和掌聲,那麼所有賞銀皆歸你所有,因此不少走投無路的江湖人到這裡賣藝掙一下盤纏,也不足為奇了。

而看客若是看中了樓裡哪個姑娘或男子,那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先徵得對方的同意,至於是砸銀子還是其他的便看各自的本事。

這便是風若樓的規矩,若是有故意壞規矩的人,那麼商潤卿便會按照進來時簽訂的契約找那人算賬。

白紙黑字便是身份再高貴的人,去了官府也抵賴不得,要是真想賴,商潤卿不介意廣為傳之,讓對方顏面掃地。

在整個大胤,能與沈家勢均力敵,齊肩並進的商號便屬商家了。

歲安之前跟商潤卿見過一兩回,他確實頗有些經商的頭腦,與那些背地裡使陰招的人不同,商潤卿是明著給人使陰招,還讓對方儘管來找他。

張狂,不羈,對對手狠辣,卻對女子柔情似水,溫文有禮,倒是惹得不少女子心甘情願追隨他。

簡直就是禍水一枚!

商潤卿領著她們上了二樓最佳觀賞地點的包間,剛坐下臺上便響起了敲鑼聲,這是表演開始了。

一群穿著天青色長袍,書生打扮的男子搖著摺扇款款走上臺,在絲竹聲中翩翩起舞。

沒想到男子跳起舞也這般好看,舞姿清雅,舉手投足間讓人感受到了蓬勃的朝氣與春意。

崔瀾錦和褚華君第一次看到,覺得格外新奇,趴在欄杆上看得津津有味。

商潤卿站在歲安身旁解釋道:“這支舞喚作春山客,練了兩個來月了,今日乃是第一次獻舞,你們可算有眼福了!”

歲安不由感慨,“難怪商公子生意如此紅火,當真是有過人之處,甚是佩服!”

褚華君道:“這幾個書生長得倒是還不錯!”

“那可有在下好看?”

商潤卿笑吟吟地看著人的時候,眼睛總是滿含溫情,令人動容。

褚華君畢竟是見過場面的人,對於商潤卿的美色誘惑倒還挺得住,“這些人自然比不得商公子的十分之一。”

商潤卿頗為受用地大笑了一聲,“好,難得你們來一次風若樓,總不能讓你們白跑,一會兒我便讓他們上來陪你們!”

崔瀾錦眼睛一亮,“多謝商公子!”

見商潤卿進了裡面喝酒,歲安便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商潤卿給她倒了一杯酒,“沈家主可是有話想問我?”

歲安也不打算繞口舌,直接問道:“陸見舟是不是在與別人密謀什麼?”

“沈家主問錯了人吧,在下怎會清楚?”商潤卿一臉疑惑。

“兩個多月前他曾給你寫過信,那信的內容雖然很是平常,但是我琢磨出了裡面的密語。”

歲安目光緊緊盯著商潤卿,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可商潤卿卻並不為所動,反而問道:“既然沈家主已經破解了密語,那你說說,他讓我聯絡的是誰?”

果然是隻狡猾的狐狸!

歲安用食指沾了酒水而後在桌面上寫了三個字,商潤卿遊刃有餘的表情瞬間有了一絲破裂。

“你當真破解了那密語?”

本來歲安還不確定,只是想要詐一詐他,沒想到歪打正著。

從陸見舟跟她說有人在沈家的馬場買了大量的戰馬後,她便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般要是真有心做大事的人,做事定會更加小心謹慎,怎會讓陸見舟那麼容易便追查到了行蹤。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那人是故意引起陸見舟注意,而且那人還企圖讓陸見舟參與其中。

至於是如何勸服陸見舟的,她還未想明白,但陸見舟對此事隱瞞不說,卻單提了買戰馬一事,或許他是想讓自已遠離京城?

那麼他究竟想幹什麼呢?

當時離開京城後,她便安排管徵回去暗中盯著陸見舟,平日裡陸見舟確實表現無異,也並未與何人有過多接觸,只兩個月前往寒州飛鴿傳信過一次。

那封信管徵確實截下來看過,但並無異常,不過歲安總覺得有些貓膩,這才想著探一探商潤卿的口風。

沒想到真的和郡陽侯有關!

“他為什麼這麼做?”

歲安想不明白,明明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決,她甚至想過用沈家家主的位置彌補他當年所受的苦,可為什麼陸見舟還是一意孤行?

難道他當真恨沈家入骨?

商潤卿難得不再是掛著一張笑臉,他垂眸看著杯中酒,“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我不過是受人之託罷了!”

“或許他這麼做都是為了沈家還有你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商潤卿卻笑而不語,低頭飲酒。

正在這時,方才樓下表演其中三名男子走了進來,朝商潤卿行禮道:“公子!”

商潤卿站起身,“行了,我還有事先出去一下,便讓他們負責招待你們吧!”

待商潤卿走後,崔瀾錦便大著膽子問那三名男子叫什麼,都會些什麼。

一名叫子悅的男子主動道:“在下會彈琴,只是彈得一般,若是幾位不介意的話,在下便撫琴一曲,給你們解解悶?”

褚華君拍手叫好,今日她總算見識到了何為女子天堂,之前說是來向她求親的男子,說是求親,可個個高姿態,打心底便瞧不上她女土匪的身份。

還不如這裡的美男子令她感到心神愉悅。

接下來有人彈琴,有人吹簫,另一人則郎朗吟詩,即便是褚華君這等肚子裡沒什麼墨水的人,也深刻感受到了藝術的力量。

一曲表演完,子悅端起酒杯向歲安等人敬酒,一個不小心將酒水灑在了歲安身上,瞬間浸溼了衣衫。

“是子悅的錯!如果姑娘不嫌棄的話,在下去找樓裡的姐姐借套衣服給你換上?”

雖然歲安三人穿的皆是男子的樣式,但他們平日裡在樓裡見過不少人,自然一眼能認出歲安幾人是女扮男裝。

本來子悅大可找套男子衣服給她換上,但考慮到歲安良家女子的身份,恐玷汙了她的名聲才這般說。

歲安心裡明白,本想說不用,但見子悅清秀的臉滿是懊悔,到嘴邊的話便轉了個彎,“好吧!”

“那姑娘稍等片刻。”

子悅旋即眉眼一彎,出門借衣服去了。

當真是美色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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