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雖僥倖從管徵手底下逃脫,但身上也捱了管徵一劍,這幾日她都躲在山林中的竹屋裡療傷。

這日她撐著傘從山下買了些吃食回來後,推開門的時候看到坐在桌子前的男子,不由一愣。

待反應過來時,連忙跪下行禮道:“紙鳶參見門主!”

男子著一身黑袍,臉上戴著一個山魈銀色面具,在漆黑的屋裡閃著一絲銀光,他垂眸俯視跪在地上的紙鳶,唇角浮起一絲魅惑的笑。

“我還以為你眼裡已經沒有我這個門主了,竟然學會瞞著我行動了!”

“紙鳶不敢!只是堂主說……”

一個茶杯朝她頭頂砸了過來,應聲而碎,一道蜿蜒的血痕順著頭上往下流,沒入黑色的面具底下。

紙鳶俯首叩頭,“紙鳶知錯!”

“再有下次我絕不輕饒!”

“是,不過門主,那沈歲安手裡的東西還未得手,為免夜長夢多,屬下建議還是將她殺了為好,以絕後患!”

男子掀起眼皮掃了她一眼,“該殺什麼人何須你教!”

“紙鳶不敢!”

“沈歲安的命暫且留著,我還有用處,現在你有別的任務,蕭聞聲敢動我無字門,那我便要他付出代價!”

紙鳶欲言又止,低頭應是,“那黑雨怎麼辦?”

“技不如人的蠢貨,便送他一程好了!”

男子站起身,走到紙鳶面前,抬手按住了她受傷的肩膀,“紙鳶,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這次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紙鳶強忍著傷口上傳來的疼痛,咬牙道:“紙鳶定會完成使命!”

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將一瓶上好的傷藥放在了桌子上,而後走出了竹屋。

直到身影消失在竹林中後,紙鳶才站起身,拿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明豔的臉,紅色的血跡流淌在臉上,蜿蜒如小河一般。

她看著空無一人的竹林,怔怔出神。

她自小便被門主撿回無字門,認識他十八年,是他告訴她作為一個合格的殺手就應該斷情絕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為了成為他最鋒利的刀,她苦練武功,闖過重重試煉,踩著無數人的血才走到如今這個位置。

可是當初跟她說要冷酷無情的人卻對另一個人心軟了。

紙鳶自嘲地笑了笑,真被葉蔓青給說中了!

她費盡心思想靠近的人,最終也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濟州城沈家老宅。

沈豐年坐在輪椅之上,看著帶著一群士兵將整個宅院都包圍住的那名男子,目光幽深道:“你這是做什麼?”

陸見舟揚唇一笑,“沈老爺子,你還不明白嗎,我籌謀多年,如今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老黃不敢置信地看著陸見舟,“小舟,老爺對你怎麼樣你自個心裡清楚,如今你卻聯合外人來對付沈家,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陸見舟眼眸一抬,莊良立刻拔劍朝老黃緩緩走去,老黃哆嗦著指著他們道:“你,你想幹什麼?”

下一秒,刀光劍影一閃而過,老黃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捂著受傷的胳膊癱軟在地,莊良還欲上前,沈豐年怒喝一聲,“住手!”

陸見舟抬了抬手,莊良立刻將老黃給拖了下去。

“沈老爺子,相識多年,我也不想對大家兵刃相見,你乖乖照我說的做,我可以保證不會傷害府裡任何一人的性命。”

“我什麼?”

“為什麼?”

陸見舟大笑三聲,目光冷然道:“我也年為什麼是我父親死,而不是你!”

“憑什麼你可以活得如此愜意,而我母親和我卻要苟且偷生,活得像只狗一樣?是你害死了我父親,是你毀了我的人生,你現在來問我為什麼?”

沈豐年瞳孔睜大,震驚地看著陸見舟,“你,你是曲靖天的孩子?”

陸見舟將懷裡木牌上的布揭開,露出裡面寫的牌位,“如今當著我母親的面,你敢說我父親的死不關你事嗎?還有當年追殺我和母親的人與你無關嗎?!”

沈豐年握著輪椅把手上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著,眼中帶著一絲愧疚,“你父親確實是因為救我而死的,是我對不起你們,但是我讓人找你們是為了彌補,並不是想殺你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當初陸見舟與母親從老家跑到濟州城要找曲靖天,路上卻遇到一夥人說是曲靖天拜把子的兄弟派來專門接他們的,他母親信以為真便跟著他們走,結果沒想到他們卻是要殺人滅口。

後來他母親帶著他僥倖逃脫後,輾轉到了濟州城得知了曲靖天死去的訊息,又聽到有人在找他們,便帶著陸見舟東躲西藏,四處流浪,乞討為生,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沈豐年這時也想起一件事,當時他是讓沈重章負責找曲靖天的遺孀和孩子,後來沈重章只回說沒找到人,此事便不了了之。

沈重章當時還一度勸他不必找了,說曲靖天死都死了,將那些販賣海貨得的一筆錢財自己留著,還被他痛罵了一頓。

難道真是沈重章所為?

“此事我定會查明真相還你一個交代,愧欠你們母子的我也會償還,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便是要我償命也毫無怨言,但是請你別傷害歲安和沈家所有人!”

陸見舟將筆遞了過去,“那好,我要你寫一封告文通知所有人,從今日起我便是沈家的家主!”

沈重章接過筆,猶豫了片刻,終還是落筆照陸見舟所說的寫了下去。

陸見舟招了招手,吩咐人立刻將這信傳告所有沈記的人,而後轉身走出了院子。

郡陽侯站在前廳的庭院中逗弄籠中之鳥,見陸見舟走來,笑著道:“恭喜陸家主,從今日起沈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陸見舟背手而立,“你要的東西我會盡快安排,此事若事成的話,還望你不要忘了你我的約定!”

郡陽侯笑道:“放心,你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自然不會虧待你,等事成那日,你要的王權富貴我通通滿足你!”

郡陽侯將鳥籠開啟,看著金雀飛入天空中,心情愉悅道:“我等的這一天終於來了啊!”

陸見舟抬頭看天,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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