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壽麵
高禹回道：“正是，不過我家主子向來不注重這些，便也就沒當回事，沈姑娘既然來了，不若便陪我家主子一塊過生辰吧？”
“不必了，我待會還得去大理寺一趟，這等小事便免了吧。”蕭聞聲站起身道。
“過生辰怎能免了呢，這樣吧，你幫了我一個大忙，今日便由我為你過生辰吧！”
歲安完全沒給蕭聞聲反悔的機會，便將他推出了門，“好了，莫耽誤正事，趕緊走吧，記得回來吃晚飯便成！”
高禹提醒道：“主子，馬車已經備好，在門外等著了！”
蕭聞聲無奈，對著高禹低聲說了一句後，便轉身出門去了。
歲安看著杵在旁邊的高禹，“你不用跟著去嗎？”
“主子讓我看著你。”
“看著我做甚？”
“莫讓你把廚房炸了！”
“……”
“廚房在哪，帶路吧！”
高禹便帶著歲安去了廚房。
大理寺。
蕭聞聲將整理好的最近幾件案子的文書交給了大理寺卿。
於敬春今年也五十有六，為人圓滑，但能力一般。
雖說在這大理寺也幹了不少年，可政績一直上不去，大理寺經常被刑部比下去，他也時常受到宣帝的責備，頭頂的烏紗帽岌岌可危！
可自從蕭聞聲來了之後，憑著斷案入神的本事硬是將大理寺的風評扭轉了上去，他也樂得清閒，將大理寺內的一切事情交給蕭聞聲去辦，反正此事於他利大於弊。
於敬春笑道：“蕭大人辛苦了，屆時我會將一切稟明給聖上。”
“大人客氣了，都是下官份內之事，何來辛苦一說。”蕭聞聲客氣回道。
“誒，本官雖不務正事，但該是你的功勞，本官絕不會獨吞！”
於敬春端起茶盞，道：“對了，蕭大人，今日正巧沒什麼事，本官在芳華樓宴請同僚，你也一塊來吧？”
“多謝大人美意，只是下官還有其他事，便不奉陪了，下官先行告退！”
蕭聞聲進大理寺這麼久，於敬春也知曉他的脾氣，他不喜參加這種宴會，便是誰請也無用，索性也不勉強，便讓他走了。
身旁的小吏上前一步道：“大人何必對他這般客氣，說到底您的官職比他大，便是他將功勞雙手奉上也是應該的，您怎能放著被聖上嘉獎的機會白白溜走了呢？”
於敬春斜睨了他一眼，“這麼多年你當聖上不知道我幾斤幾兩？我說是我做的，那也要有人信，到時候邀功不成，反受苛責，你是想讓你家老爺早點解甲歸田嗎？淨瞎出些餿主意！”
小吏忙低下頭再不敢多言。
有些話於敬春沒有說出來，憑他為官多年的經驗來看，他很明顯看出聖上對蕭聞聲的態度是不同的。
如今他是聖上身邊的紅人，那升官也是遲早的事情，與其多般阻攔，那還不如自己做個順水人情，屆時聖上還能記著自己的好多給些優待，總比什麼也撈不著的好！
做官做官，這做的便是一門學問。
從大理寺出來後，蕭聞聲剛要上馬車，就聽身後有人喚他，回過頭，裴進和文士行已經走上前，手裡還提著幾壺酒。
“正好趕上，咱們趕緊走吧！”裴進說著便要上馬車。
蕭聞聲疑惑道：“你們這是要去何處？”
文士行道：“旭王殿下說今日是大人您的生辰，我們幾人一合計，便打算帶著酒去您府上喝上幾杯，給您慶賀一番。”
寧承昭站在文士行後頭，歪著腦袋，笑得如偷了雞的狐狸一般，“怎麼，蕭大人難道是府上不方便？”
裴進道：“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大人府上一未娶妻，二沒美妾，有何不方便？趕緊走吧，這天都要黑了！”
寧承昭笑吟吟地看了蕭聞聲一眼，“蕭大人，那我們便打擾了！”
說完，也不等蕭聞聲反應便上了馬車。
蕭聞聲見狀，便也上了馬車，吩咐車伕駕車回府。
馬車內只能坐三個人，裴進自覺地坐在車轅上，文士行覺得馬車內有兩位主子坐著，以他的身份坐在裡面於禮不合，便也坐在外面。
車軲轆悠悠轉動，一行人便趁著黃昏未落去了蕭聞聲的府上。
裴進等人都曾來過蕭府，早已輕車熟路，知曉這個時辰鍾叔定是開飯了，一下馬車便直接往大廳而去。
還沒進門，裴進便聞到了一股香噴噴的飯菜味，嘖嘖道：“大人何時換了廚子，往日你那廚子做得忒素了一些，沒想到今日倒是開竅，竟整上葷味來了，說好了，今晚咱們不醉……”
剩下的話生生卡在喉嚨裡，裴進看著大廳中正在擺弄菜盤的女子，愣了半天后，用胳膊肘捅了捅同樣有些驚訝的文士行，低聲耳語道：“這又是哪位大臣給大人送的美妾？”
文士行搖了搖頭。
寧承昭緊跟他們身後進來，看到歲安在這故作驚訝道：“沈家主，你怎麼在這裡？”
裴進一頭霧水，“殿下，你們認識？”
文士行很快反應過來，暗罵道：“呆子，殿下還認識哪個姓沈的女子？”
裴進思忖了片刻後，一臉恍然大悟，而後又是一陣迷惑不解。
陛下不是要給逸王和沈家的姑娘賜婚嗎，這沈家小姐與自家大人又是何時扯上的關係？
歲安也沒想到蕭聞聲會帶著朋友一同回來，雖有些訝異，但她好歹是見過不少場面的人，處理這等事情自然也不在話下。
她對著寧承昭幾人盈盈一拜後，從容道：“沈家家主沈歲安，見過殿下和兩位大人！”
文士行和裴進從來沒遇到哪家小姐喚他們大人，還給他們行禮的，連忙拱手作揖回禮過去。
“實在不敢當，我等只是蕭大人的下屬罷了，在下文士行，他是裴進，沈家主喚我們名字便可！”
“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就不講這些虛禮了，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麼會出現在蕭聞聲府裡？”
寧承昭的眼神在蕭聞聲和歲安兩人之間轉了一圈，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歲安道：“我來求人辦事，自然是要討好些，這不得知蕭大人今日生辰，便自作主張準備了這些。”
寧承昭湊到桌子前，“這些都是你做的？”
歲安答得坦然，“除了那一碗壽麵外，都是廚子做的，不過選單是我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