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從軒窗外流瀉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歲安打量了一眼陌生的房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嗓子著實幹得冒煙,她忍不住咳了起來。

眼前出現一隻修長的手,手裡握著一杯水。

歲安抬起頭看了那人一眼,接過水狠狠灌了四五杯後,才覺得舒服一些。

“是你救的我?”

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想來是濃煙灌入喉嚨時,傷了聲道,不過這應該不妨事,過幾天自會恢復。

陸見舟撩起衣襬坐在了床邊的方凳上,“是管徵,除夕那天,那場火併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歲安仔細回想了一遍,也覺得這場火來得很是蹊蹺。

“可查到是何人所為?”

“當天晚上有兩個人趁夜在你屋前點燃了火堆,只不過他們點完便走了,那點火勢其實只要有人看到根本不至於釀成大禍。”

“你是說還有人在後面又添了一把火?是誰?”

陸見舟掏出一張畫像,那是管徵以那天晚上看到的容貌繪下來的,畫中那名女子面容雖姣好,但卻有些刻薄之相。

“劉京玉!”

饒是歲安也沒想到,差點害死自己的竟會是她!

可她為什麼要害自己呢?

歲安忽然想起之前曾聽裴秀英講過,由於劉京玉的名聲不太好,王氏迫不得已將她嫁給了縣裡的一位屠夫。

自從跟了那名屠夫後,劉京玉便沒少捱打,日子過得很是悽慘。

大概人在陰暗的地方呆久了,就見不得別人站在陽光下,就連別人靠努力才爭取來的生活,都成了一種罪大惡極。

“若你想殺人的話,我可以幫你!”陸見舟似笑非笑道。

歲安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惡人自有惡人磨,我何必為了她髒了自己的手。”

陸見舟無所謂地笑了笑,“沈家主想見你!”

歲安的心劇烈跳動了一下,她感覺似乎有什麼事情已經在悄悄發生了變化。

這處別苑是在一處水鄉小鎮中,名為清園,離濟州城大概百里遠。

原先她以為這裡是陸見舟的私人別苑,可陸見舟告訴她,這裡其實是沈豐年的宅子,只是沈豐年很多年不曾到這裡住過,有時候陸見舟出門辦事時,會偶爾在這裡歇腳。

而管徵的主人是沈豐年。

換句話說,讓管徵保護歲安的其實是沈豐年。

歲安有很多問題很想問,可在見到沈豐年後,她忽然覺得什麼話都不用問了。

沈豐年還是如往常般跟她說話,只是稍顯拘謹。

歲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她知道自己就是沈豐年那個落水而死的女兒也是機緣巧合。

那天給沈豐年取血之時,她無意間發現她的血與沈豐年的血竟然能在水中融合,得知這個事背後意味著什麼時,她驚得久久不能回過神。

而解紅雪毒的辦法從來只有一個,那就是用至親之人的血,而比起沈霜引,她明顯更適合。

為了不引起其他人懷疑,她便利用沈霜引作為障眼法,可實則每次飼蛇之人是她,而沈霜引手上的傷口不過是她用其他蛇咬的。

沈豐年對這些毫無所知,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沈豐年沉吟了一會兒,“大概是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的眉眼跟她很像!”

歲安接著問:“長得像的人其實大有人在,你又如何確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那天晚上你趴在我床頭守夜時,我發現你耳後有顆紅色的小痣,跟阿璃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

“阿璃,是父親來晚了!”

沈豐年的聲音雖輕,但卻字字砸在歲安心上。

歲安垂下眼眸,既為真正的沈元璃感到高興,又為她感到難過。

若是她能親耳聽到這句話該有多好!

由於歲安身體還沒恢復,她便一直在沈園內休養,為了避免她無聊,沈豐年還派了阿竹過來陪她。

阿竹原以為今後可能見不到歲安,離別那天哭得稀里嘩啦的,沒想到剛過完年,老家主便讓她過來服侍歲安。

阿竹表示很是高興。

見完面後,她便跟歲安聊起了沈家最近發生的事情。

沈傳宇又被許氏給訓斥了,原因是許氏帶他去寺裡上香,他看到杜家小姐後,便丟下許氏跑了。

“我聽說二夫人打算給二姑娘相個好人家嫁了,距離大姑娘出嫁已經四五年了,府裡已經很久沒有辦過喜事了,若是真的成了,到時候應該好好熱鬧一番!”

“對了,我還聽說過陣子家主有個事情要宣佈,不知道是什麼事,難不成是想讓二老爺當家主?可是我覺得陸公子雖然比二老爺手段狠一些,但起碼對下人賞罰分明,比二老爺當家主合適多了!”

我重重咳了一聲,可阿竹絲毫沒反應過來,還在列舉陸見舟的事蹟,我忙出聲制止道:“阿竹,去給陸商主倒杯茶過來。”

阿竹根本不敢回頭看陸見舟,僵著身體應了聲是後,便逃也是地跑了。

“小姑娘口無遮攔,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也就你這麼縱著她,若是在別人那,只怕連小命也沒了。”

“陸商主教訓的是,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陸見舟把玩著空茶杯,“家主命我過來接你回去。”

歲安想了想,“我能明日再走嗎?”

陸見舟笑了起來,“常老闆說了算,正好,我之前在這園內埋了一罈青梅酒,雪中賞梅,青梅煮酒,倒是別有韻味。”

歲安點了點頭。

從明天開始她便不再是常歲安了,沈家還有多少的困難在等著她,她並不願去想,此刻她只想隨心所欲的當一次常歲安。

陸見舟將青梅酒挖出來後,又覺得少了點什麼,便又去了廚房一趟,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食盒,裡面有幾道可口的小菜。

歲安聞著味道便知道這不是後廚的師傅做的,因為那師傅是瀟湘人士,做的菜都有些偏辣。

“想不到陸商主還會親自下廚做飯!”

陸見舟將青梅酒拍開,一人倒了一碗,一股清爽醇厚的青梅酒味瀰漫在整個屋內。

“我打小便跟著商隊四處遊走,風餐露宿是家常便飯,有時候在野外的時候,商隊的人會自己燒火做飯吃,久而久之便學了一點,不過我這手藝也就到這裡了。”

歲安嚐了一口,由衷點評道:“確實,比起蕭聞聲還是差了點!”

“行,你要是想蕭聞聲做的飯自個去京城找他!”陸見舟伸手便要將菜給端走。

歲安忙討好道:“我錯了!我錯了!陸商主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

陸見舟神清氣爽地坐回原位。

“話說回來,你跟蕭聞聲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情仇?”

“那倒不至於,只不過他是第一個能讓我吃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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