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 章商遠棠來到茶山
一個摔破膝蓋的孩子,指著沈金寶衣服,“就是他,他剛剛就穿的這身衣服!”
孩子母親指著胡翠芬怒道:“你聽見了吧,就是你兒子把我兒子摔傷的,賠錢,快賠我們藥錢。”
沈金寶一心只想書裡內容,回頭惡狠狠的看向那小孩,“滾蛋,再吵,我還揍你!”
那孩子母親聞言,笑開了,“呵,胡翠芬,你兒子自已都承認了,你快點賠我醫藥費,不然,我去大隊部告你!”
胡翠芬氣的半死,有錢她也不給,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罵起來,“大家快來給我評評理啊,柱子她娘要騙我家錢啦!”
她是大隊最會撒潑打滾的人,可是對方也不好惹,當即拉著兒子跪在地上。
“俺兒可憐啊,他被沈金寶打了,他都承認了,他娘還耍賴不認賬啊!”
在兩個女人你來我往的比試撒潑時,沈銀花披頭散髮的從屋裡出來,“娘,我快餓死了,我好暈啊。”
她感覺腿也疼,還睡了好久似的。
“死丫頭,不會自已做飯呀。”
沈銀花忙著吵嘴,哪有空理她,剛罵完,身後傳來咚的一聲,沈銀花倒地不起。
那來找胡翠芬麻煩的幾個婦女見狀,只得拉著兒子跑了。
胡翠芬跑回屋,扶起女兒,喊沈金寶,“金寶,快來幫幫忙,快把你二姐扶起來。”
沈金寶正在找書,可怎麼找也沒有找到,煩躁的跑出臥房,騎上腳踏車往大隊部跑去。
此刻,天色已晚,他眼神不好,又慌不擇路的,一個不穩衝進了門口不遠的稻田裡。
胡翠芬聞聲,趕緊扔了女兒去救兒子。
出門的時候,被門檻絆倒,狠狠的摔了一跤。
另一邊,沈檀已經回到家裡,面上有喜也有煩。
山谷之事,算是圓滿結束,接下來就看商遠棠怎麼調查這件事。
被她惦記的商遠棠,送回她後,並沒有回縣城,而是讓屬下揹著山谷裡撿來的野獸,和被秦大順打死的黑狼狗,去了茶山農場。
茶山的景色真的如仙境一般美,太陽落下山坡,被紅霞染紅的半邊天,掛在碧綠的山頭,絢爛又空靈。
在茶山腳下有幾條蜿蜒的小河溪澗,匯聚到中間低窪山谷,形成了一個狹長的湖泊。
茶山農場的房子就建在湖泊旁一個低矮的山坡上,泥巴牆體,茅草屋頂,一共五排,六十多間房。
房子建的矮小逼仄,進屋後都沒法直起腰。
有的牆體破裂了,就用木板堵著,夏日裡還好,冬天裡,寒風呼嘯,屋裡和屋外沒有什麼區別。
望著破敗不堪的住房,商遠棠眼裡閃過憐憫。
他望向接待他的方世亮,“帶陸仲擎和宋牧之來,其他人迴避。”
負責茶山安全的方世亮,看著商遠棠他們的裝束跟那隻黑狼狗,眼裡閃過慌亂。
聽了這話,立馬派人把事情報給在茶樹林裡勞作的方得勝,然後領著商遠棠去了食堂旁邊的飯堂。
他們茶山的人都是一起吃飯的,這也是秦礪為何要那麼拼命的掙錢搞養殖,他養的是三百多人。
商遠棠一路走來,面色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緒,他那些屬下分出十人帶著秦大順他們走了。
剩下的人都跟著他來到了這裡。
他們把野物一放,讓方世亮快點把人帶來。
方世亮到現在還沒有弄清他們的身份,只能憑藉他們衣服上的徽章猜測他們身份不一般。
想到他們可能發現了山谷的東西,心裡的恐慌幾乎都遮掩不住了。
很快,方得勝回來了,跟他同來的還有一個高大威猛的中年男人,
他臉上的毛鬍子,快有一拃多長了,可他五官疏闊大氣,眼神深邃凌厲,通身不怒自威的霸氣,儼然古代鎮守一方的大將軍。
在他們旁邊,還有一個面容儒雅的中年人,他打量商遠棠片刻,眼神一詫,貼近鬍子男低語幾句。
鬍子男豁然笑開,“原來是遠棠賢侄,有失遠迎。”
“陸叔叔好,”商遠棠行了一個軍禮,“家父常和我說起你,如今你們過的舒適,他也欣慰了。”
“哈哈,多謝兗辭兄掛念,將來有機會,我還要和他大醉三天。”
大鬍子男名叫陸仲擎,是賀衛華的岳父,他口中的兗辭是商遠棠的父親商兗辭,兩人曾是戰場上的南北戰神。
他走上前,拍拍商遠棠的胳膊,滿眼讚賞的點點頭,“兗辭的兒子,不愧是人中龍鳳,了不得。”
“多謝陸叔叔誇獎,今日來這邊山裡辦公,遇到一夥匪人,截獲了他們打的野物,想著離你們近,就送來給叔叔打打牙祭。”
商遠棠說話的語氣淺淡,禮貌中透著警示。
陸仲擎瞥了眼黑狼狗頭上的大窟窿,眼中閃過厲色,很快哈哈大笑起來。
“我三年沒有吃過肉了,賢侄此舉,深得我心啊,請屋裡坐。”
“陸叔叔請。”
商遠棠慢陸仲擎一步進了飯堂,跟著陸仲擎的儒雅男人是宋澈的父親宋牧之,他親手給倆人沏茶,並站在一旁伺候。
屋外一圈,站著商遠棠的人,方得勝讓小兒子帶著人,走的遠遠的,不要讓人靠近。
屋裡,陸仲擎和商遠棠寒暄幾句後,簡要的說了各自環境下的事。
最後,商遠棠道:“陸叔叔,我能理解山中生活艱苦,可曾經那麼苦的日子都熬過來了,如今比之過去,不知好了多少倍,你們何苦鋌而走險?”
“賢侄此話何意?”
陸仲擎看到黑狼狗頭上火槍打出的傷口那一刻,就知道秦礪他們在山中的東西沒了,並且還有外人知道了山谷中的事。
“我們遵循法令規規矩矩的在這裡自我反思,何來的鋌而走險?”
商遠棠沒有找到任何物證,也沒有確切證據那山谷的異常和茶山有關。
但直覺告訴他,能馴養十多頭狼狗看山的人,絕對不是普通百姓,唯有茶山的人,才能做的到。
看在陸仲擎和他父親是惺惺相惜的朋友份上,他不會為難他們。
但他也只是來這邊工作半年,能保住他們這一次,下一次可就不會那麼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