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到底什麼意思!”

湛斯寒被韓朝突如其來的發聲打斷,有點不悅地問道:

“沒什麼意思,都是誤會。”

“你轉過頭不就知道了。”

奚梔洛的聲音清晰地從韓朝身後傳來。

韓朝猛地轉身,看向奚梔洛的目光帶著明顯的敵意。

“你來做什麼?”

韓朝雙手抱臂,一臉警惕地說道。

“來找孔卻玩啊。我查到附近有個夜市,聽說今天還有沉浸式音樂表演。”

奚梔洛越過韓朝,興致沖沖地向孔卻講,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迫不及待。

孔卻想開院門把奚梔洛放進來,但又怕韓朝趁機鑽空子,像是死皮賴臉擠進來什麼的,他也不是沒做過。

奚梔洛看出孔卻的猶豫,很是體貼地說:

“怎麼樣?要一起去嗎?我可以在這裡等你。現在六點,去那的話差不多七點,我們可以邊逛邊吃,明天你有早課的話我們玩到九點半,沒有的話到十點,我送你回來。”

“去,當然去。你稍等我一下。”

孔卻幾乎是立刻回了奚梔洛的話,轉身著急地回到房間簡單收拾一下自已。

當他站在鏡子前看自已的髮型時,一時有些恍惚。

有多久沒有這麼正常的生活了?

自從韓朝開始算計自已後,家裡受牽連的親戚不再來往,學校裡也沒人和自已說話,即使是在外面也會被韓朝限著,剩下的路似乎只有走向韓朝一種選擇。

他不樂意,於是他成了一位卷王。原本他是對學習沒有興趣也學不好,從他高中直接去鍍金就可以知道。可他不想從了韓朝,學習就成了最有用也是最安全的方法,畢竟知識是自已的,他想搶也搶不走。

就這樣他差生逆襲,跑到了父親的母校——一個以高猝死率聞名的大學。在這裡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可以說是花錢花得最值的學校,課表排的滿滿當當。

孔卻今天算是課最少的時候,只有一上午和一小半下午。本來下課回來是想好好休息一下,結果坐下不過五分鐘韓朝就找上門來跟自已吵。

他的血條看上去很高嗎?還是韓朝過來把他當怪刷?

孔卻想到韓朝就心煩,披了件羊毛外套,帶上護眼眼鏡,又理了理自已的頭髮,和正常人一樣去和自已的AIpha一起出去玩。

開啟大門,奚梔洛笑著衝自已擺手,如果沒有一旁礙眼的韓朝,他想自已可能會更開心。

“走吧,我已經叫好車了。”

奚梔洛朝孔卻伸出手,很紳士地做出邀請。

“好。”

孔卻笑著將手搭在奚梔洛的手上。奚梔洛的手掌不算很大,但能牢牢得牽住自已。指甲修得瑩潤光滑,自帶安全感。沒有望不到的脊背,只有近在咫尺的微笑。

兩個人的氣氛很融洽,但三個人可能有些尷尬。

韓朝在兩人無視自已的時候,沒有說話,但非常沒有自覺得跟上。在兩人上車的時候,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問道: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孔卻腳步一頓,不明白韓朝哪來的臉問出這樣的問題。剛想回頭質問,就被奚梔洛按住腦袋。

奚梔洛則轉過頭欣賞韓朝的表演:躬彎駝背,眼圈泛紅,雙手緊緊拽著衣襬,眼睛裡的悲傷彷彿要溢位來。

這要再配上一場暴雨,妥妥的偶像劇現場。

可惜轉頭的是她。

“因為你囚禁了他的自由,因為你看不到他的難過,因為你太喜歡裝瘋賣傻。總結下來就是——你不行。”

奚梔洛說完便將孔卻輕推用車裡,衝韓朝做了個鬼臉後,砰的一聲,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奚!梔!洛!”

韓朝死死地盯著正在駛離的無人駕駛計程車,憤怒的聲音只追上了汽車尾巴。

車裡的兩人遠遠聽見這麼三個字,奚梔洛乘勝追擊地對孔卻說:

“沒想到他第一時間不是反思自已,而是在生氣。良言苦囗,不識好人心啊。做人不謙虛,還死心眼。你到底是怎麼招惹上這種人的?”

孔卻愣了愣,似是沒想到奚梔洛會有這樣的疑問,在別人眼裡韓朝是優秀的,而被他看上的自已是幸運的。回憶一下過往還有印象的片段對奚梔洛解釋道:

“韓家是軍火商,說的好聽是黑白通吃,說的難聽是兩邊都不待見。至少我上學學的時候,班裡沒人和他玩。

我和他唯一的一次交集,可能就是之前請全班吃東西那天他沒來,我在第二天補上,然後又要了回來。

我們家本來只是做點小生意,我小時候在學校旁邊的小賣部都是隨便拿,因為那就是我家的。

有一天一個帶著槍殺的Omega倒在路邊,父親路過順手救了。第二天那個Omega醒來留下錢就走了。

他是韓朝的父親。當時韓家還在內鬥,事情鬧得很大,大到當地圈子裡一個勁得傳。本來到這裡我和韓朝還是沒有交際的同學,直到他的父親死亡,韓朝找上了我。”

孔卻說到這裡停頓一下,然後遲疑地問奚梔洛:

“我能握一下你的手嗎?”

奚梔洛挑眉,為了緩解車裡沉重的氣氛,對孔卻說了句俏皮話:

“當然可以,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孔卻聞言愣了一下,原本沉重的心情忽得輕鬆起來,垂下頭也揚了起來,輕輕握住奚梔洛的手腕,剛想繼續說,手裡就被塞了一顆糖。

“邊吃邊說,保持心情愉快。”

奚梔洛邊說邊給自已剝開一顆含進嘴裡。

“好。”

孔卻跟著剝開糖放入嘴裡,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如同戀愛一般令人著迷。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卻讓奚梔洛差點把嘴裡的糖一下子嚥下去。

“韓朝當時跟我說他的父親死了,原因是被注射了不明液體。而我的父親正好在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後面的話沒有說,但他的眼神明晃晃地告訴我——這跟我父親脫不開關係。

我對我父親做的事並不瞭解,周圍都是對他的質疑,我也是其中的一位。於是我問他能不能放過我父親。他說他現在失去雙親,什麼都沒了,不可能放過我的父親。那天我一個下午都在求他,最後他鬆口,說讓他借住在我們家就行。

他的身世本就悽慘,加上他的父親曾跟我的父親有過交際,雖然只是一小會,但他認為韓朝母親的孩子不會差到哪裡去。我的AIpha父親沒說什麼,但自從韓朝在我家住下的那天,我家的生意就開始走上坡路,他後來明顯對韓朝改觀了。

但我的生活變了。一開始有不知從哪來的混混找我麻煩,接著是韓朝迷妹迷弟的針對。我找過韓朝,他說他會解決,結果轉頭我就被叫到老師辦公室,說我帶壞好學生。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是被隱形霸凌了,而這只是開始。

未來的每一天,我不是被混混找麻煩,就是被老師教訓,我懷疑過韓朝,但他只是沒有幫助我而已,並沒有帶來麻煩,反而他總是在幫我AIpha爸爸的忙,我們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後來我實在受不了,費盡力氣跑到外地。在那裡我結識了朋友,有了自已的樂隊,每一天都很開心。直到有一天父親叫我回來跟韓家聯姻。

我回來是想當面說清楚拒絕,誰知韓朝說他從小就喜歡我。我當時覺得他怪,但也沒想這麼多。但我明顯低估了這傢伙,他把我囚起來,甚至透露兩家的聯姻是他的一手策劃,目的就是讓我回來。

後來我就自考進學校,一直被他打擾。這就是我和他的故事。”

孔卻有意隱藏他考進學校之前逃跑的事,那段不算遠的過往太過悲傷,他沒有說出來的勇氣。

“一直以來都委屈你了,今天好好玩一玩吧。”

奚梔洛將自已沒有被握住的手,搭上握著自已手腕的手上轉輕地說。

一雙不太溫暖的手試圖為一隻一直冰涼的手傳遞溫度。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澤無凌北的新書

澤無凌北

沙漏逆行歲月

老鄭

影子追著光

冰糖心寶寶

妙童子大反天宮

富春山中人

賣身治病有錯嗎

張三鴨

我在異世當幕後大佬

九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