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梔洛聞言瞳孔地震,同時慌忙用手捂住自已的嘴,怕自已笑得太大聲。
這叫什麼?天上掉餡餅,瞌睡送枕頭,得來全不費功夫。
“抱歉,我剛才……”
孔卻見奚梔洛這副模樣,以為她是被自已嚇到了。也是,作為一個Omega,他這樣已經稱得上孟浪了。剛想開口解釋自已剛才是開玩笑的,就被奚梔洛緊急打斷道:
“沒問題!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理由。不過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還請多多指教。”
奚梔洛朝孔卻歪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孔卻。
孔卻撞進奚梔洛溫柔清朗的目光中一時掙不出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沒有強烈到令他窒息的佔有慾,沒有對Omega自然而然的輕視,只有如同夾著棉花糖的曲奇一般的柔軟和堅定。
她喜歡我。
孔卻被自已腦海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猛地別開眼睛,然後又心虛地朝奚梔洛看了幾眼。殊不知此時他的耳朵已經紅的透粉。
奚梔洛假裝沒看見,很是自然地向孔卻行了個騎士禮,然後用微微夾出偏中音的聲音對孔卻說:
“那麼孔卻先生,今天晚上你可以作為我的舞伴來參加第一軍校的新生舞會嗎?”
孔卻看著伸向自已的手,莫名覺得羞澀。第一軍校的新生舞會他是知道的,是一場戴著面具的假面舞會。只要沒有資訊素就沒什麼問題。
孔卻雖然害怕韓朝發瘋,但覺得他應該不敢在學校放肆,而且他還是想給自已十八歲時,被韓朝毀掉的青春一個圓滿。於是將手輕鬆搭在奚梔洛的手上欣然同意了。
“那你需要我幫你準備禮服什麼的嗎?”
奚梔洛對假面舞會躍躍欲試,現在恨不得把一切攬在自已身上。
“禮服我有,你只需要把自已準備好就行了。”
孔卻被她的興奮勁感染,難得起了玩心,嘴角微勾,朝奚梔洛遞了個飛吻。
眼角的淚痣隨著勾人的桃花眼跳躍起舞,配上櫻粉色的唇,如同醉人的春水一般迷人。
孔卻在笑完之後便羞得轉身逃離現場。獨留奚梔洛一個人醉在滿是花瓣的春色中。
半晌,奚梔洛回過神來,看著腳下正在舔毛的小貓,猛地將它舉起來,在小貓震驚的目光下,似是感慨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
“他真好看。”
小貓無語,小貓反抗,小貓反抗無果被迫同意。
見小貓“自願認同”自已的觀點,奚梔洛才心滿意足地將它放回到地面。
小貓一觸地便轉過身來,朝奚梔洛喵嗚一嗓子,看上去罵得很髒,接著就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奚梔洛望著小貓離開的方向,長長得撥出一口氣,她頭一次釣魚,也不知道表現的好不好。但從孔卻的反應上看應該是成功了。
那麼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在舞會上好好表現了,而且很有可能和兩個情敵修羅場。
想到這裡奚梔洛下意識舔了舔嘴唇,莫名感到興奮。同時在腦中快速思考對策。
這場舞會面向公眾,作為湛格的孫子,湛斯寒就算再生氣,他也得維持在公眾面前的良好形象,問題不大。她只需要走在湛斯寒之後,趁機收拾行李跑路就行了。
作為一個AIpha,和Omega出去過夜,甚至以後住在一起很合理吧?
理由她都想好了:我對孔卻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他不僅完美長在我的審美點上,而且我也對他的資訊素很著迷。
剩下的就是韓朝,她軍訓時悄悄觀察過韓朝,比她還要花架子。雖然乾的事很瘋,但本質上只是個有肌肉裝飾的小垃圾。
自已只需要在孔卻面前做個優雅紳士就夠了。
奚梔洛剛想繞出林子,卻看見有兩撥人氣勢洶洶地她這邊走,仔細一看其中一撥還是他們專業的人。
奚梔洛下意識找個隱蔽的地點躲起來,等她反應過來自已不需要躲的時候,就聽見兩邊人已經開始吵起來了。
飛行器專業眾人:“我說你們是不是有病?沒本事得第一,就跑來造謠我們隊長!能不能有點競爭精神!”
正打算繞路走的奚梔洛腳步一頓,重新躲了起來。
通訊專業眾人:“誰造謠了?韓家和奚家認識,韓朝都對奚梔洛是A的事模稜兩可,我們怎麼算造謠了!”
飛行器專業眾人:“哈?其他專業造謠我們奚隊是Bata也就罷了,你們竟然說奚隊是Omega,這不純純有病嗎?”
通訊專業眾人:“萬一真有這麼粗魯的Omega存在呢?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飛行器專業眾人:“你們怎麼知道的?我們講道理,你們照鏡子?”
通訊專業被說的啞囗無言,其中一個大塊頭臭著臉上前一步,在眾人或不滿或期待的注視下放話道:
“不就是證據嗎?我們打個賭,看韓朝怎麼說!如果他說奚梔洛是Omega,我們就道歉,如果他說不是,那麼奚梔洛就任我們處置!是AIpha就給個痛快!”
“切,你們輸定了,我們到時候要磕頭的那種道歉!”
“這不公平,萬一奚梔洛是Omega憑什麼便宜你們!這本來就是我們的!”
“剛才不是你們信誓旦旦地說奚梔洛是AIpha嗎?怎麼現在怕了?坯種!”
“那就今天晚上的舞會問吧?正好人多熱鬧!”
……
飛行器專業和通訊專業的聲音逐漸融在一起。後面更是直接勾肩搭背起來暢想美好的未來。
躲在樹後的奚梔洛臉色徹底冷了下來。盯著那群漸行漸遠的“未來棟樑”,逐漸勾起一抹陰鷙的笑容。
本來她不想把事情鬧這麼大的,真的,她本來可以很友好的。
可惜了。
奚梔洛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當她再次出現在人群中,依舊是位優雅高貴的紳士。
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奚梔洛回到別墅裡,上樓在自已的房間裡開始挑起晚上的禮服。
她已經轉移足夠的資金,並放到身上。足足十張銀行卡,從假期開始就開始行動。
任何一張卡的數值就足夠普通人快活地度過一生,也足夠富人一個月的吃食。
至於她收拾出的行李箱,是為了以防萬一的障眼法。
奚梔洛在衣櫃前挑挑撿撿,等到時間到了晚上十點,也是遲到的第一個小時,才穿著宮廷風所重工燕尾裙,配著帶有抑制劑裝飾的西裝褲,踏著騎士靴,甩著用大大b絲帶蝴蝶結綁住的低馬尾,帶著金色曼陀羅花紋的面具來到舞會現場。
本想悄眯眯混進去,誰知一進門便有一道無法忽視的目光望向自已。
抬頭一看果然是那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