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梔洛沒別的本事,就是夠倔。

倔得就算很累,也保持著看起來很厲害的學長人設屹立不倒。

話說學長在你印象裡到底是什麼神奇的存在啊?

奚梔洛頂著大太陽一聲不吭,原本白皙的面板也隨著日落逐漸黯淡。

崔教官也是個守承諾的主,他的教學程序是按完成度而不是時間計算。說好做好就放人,是真的放人,而且……

他看著這群被汗水糊住眼依舊死扛的大學生,滿意的同時也有一種回望過去的惆悵。

當初的他,他們就是這麼挺過來的。當初他們還暗自較量過誰站軍姿站夠,最後……是他贏了。

美好的記憶值得反覆品味,其中有多少是頭腦編織的“真實”就不必多提。人死了記住他好的一面就足夠了。

崔教官板著臉對著面前的學生說今天的訓練結束,在一小陣歡呼後,同學們齊刷刷喊了聲教官辛苦了,然後就嬉皮笑臉地散成一片散沙。

奚梔洛呆在原地沒有動,她不知道她現在應該去哪。她沒有可以結伴同行的人,也沒有自己的目的地。

崔教官見他還杵在這,忍不住開玩笑訓道:

“訓練結束了,你還杵這幹什麼?難不成還想加練?”

奚梔洛抿了抿唇,看周圍只剩他們倆,聲音沙啞地向崔教官問道:

“教官,你認為一個AIpha應該是怎樣的?”

崔教官沒想到剛才還表現硬氣的奚梔洛,現在竟然問出這種問題。以為是個硬骨頭沒想到是個迷茫青年。

他也不懂人生導師那一套,上過戰場讓他說不出什麼空話,被某個傢伙說自己快死了也不願哄哄自己,但最後完成那傢伙遺願的也的確只有他。

不是不願哄,而是他說到必做到。

崔教官不是AIpha,但他的隊友是AIpha,他在記憶中搜搜找找,找到的全是他們無傷大雅的黑歷史,就沒一個是不怕死的漢子,但到死的時候,他們反而是意外的灑脫。

一群任性的傢伙。

崔教官想了半天,最後不確定地說:

“大概是好好活著的?沒有對不起任何人,誠實地活著。”

奚梔洛疑惑,奚梔洛在崔教官暗含希望肯定的目光中回答:

“好難啊,我做不到。”

“去,去,去!你拿我找樂子呢,小兔崽子!”

崔教官破防,直接手動驅趕奚梔洛。

果然,AIpha沒一個好東西!

奚梔洛也沒停留,順著崔教官的意跑出操場。踏著夕陽的最後一絲光輝,找了條無人的小路繼續拖延回去的時間。

奚梔洛一個磚塊一個磚塊地踩著走,面上是放鬆下來的冷清。

她對聯邦的戰鬥一無所知,但看見崔教官就可以窺見其中的殘酷。

但她真的可以嗎?殘忍的未來似乎並不值得期待。

奚梔洛抬起頭與黑夜不期而遇。

已經到晚上了嗎?明明沒想多少東西。

朝周圍看了看,除了幽靜的小道,就只有如黑夜般濃密的樹影林立著。

她好像迷路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奚梔洛的感官被無數倍放大。穿行的風激起她的雞皮疙瘩,周圍總感覺有什麼東西隱匿其中,肚子也難受地咕咕叫了幾聲,一瞬間多了不少毛病。

沙沙沙。

奚梔洛動作一頓,她不想自己嚇自己,但她好像真的從後面聽到什麼動靜?

奚梔洛一時間沒有動,下意識屏住呼吸,想要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沙沙沙。

鞋子碾壓草地的聲音愈發清晰。

這竟然不是錯覺,後面真的有人?

奚梔洛有一瞬間的心慌,但轉念一想,萬一只是別的學生呢?只是一個和自己一樣軍訓完不回去,天黑在林子裡一個人瞎轉悠的……人?

奚梔洛越想越遲疑,越想心越慌。一邊理智告訴她不該自己嚇自己,一邊感性瘋狂搖晃她,萬一真倒了血黴遇見壞人怎麼辦?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大,奚梔洛當機立斷決定化被動為主動,直接找了棵高大的樹隱匿進黑暗裡,想要看看來人到底是誰?

不遠處一個黑影緩緩走了過來,奚梔洛躲在樹下眯著眼想要看看來人,突然那人影開始加速朝這裡走來,邊走還邊嘀咕一句人呢?

奚梔洛感到一瞬間血液在倒流,夜晚的風似乎格外凍人,連聲音都像極了在磨刀。

這人是衝著她來的?!

奚梔洛現在是一點動靜都不敢發,只是努力地把自己縮成一小團。她現在還沒蠢到和一個軍校裡的人硬剛。

第一軍校的大多數學生和老師都是AIpha,哪怕是最次等的釋放資訊素,她都有極大的風險暴露。

而一個Omega冒充AIpha進入軍校,等待她的是什麼,她可不想知道!

奚梔洛躲在樹後想等人離開,結果卻在空氣裡聞到苦艾酒的味道,來人毫無疑問就是湛斯寒。

至於為什麼不是湛格,自然是身形氣度不一樣。

奚梔洛感覺到自己脖子後面的異樣,很是熟練地給自己的左胳膊來了一針,很熟練但她不想,沒人喜歡給自己打針,又不是受虐狂。

奚梔洛感覺自己真的要瘋,軍訓的強度本來就不低,如果每天她都要給自己來兩針,她怕有一天她真的會不管不顧會去把湛斯寒給刀了!

奚梔洛雖然心裡快要氣炸了,但身體卻一動不動地縮在樹底下。

湛斯寒是湛格的孫子,按老一輩的想法,就算再喜歡,該教育的時候也一定不會軟下心腸。這小子保不齊有戰士的能力和天賦,保險起見還要裝木頭為妙。

湛斯寒見前面的人影突然不見,一時著急沒有收住資訊素。他釋放資訊素的毛病是跟他爺爺學的,以前就算他下意識釋放也沒人敢說什麼,現在他的室友受不了,他還得現學怎麼去收回去。

而現在他親愛的室友直接來了個大變活人,湛斯寒不想徒勞地往前跑,於是跟校領導打了個電話,想要這片林子的熱感監控許可權。

這邊湛斯寒在打電話,那邊聽見電話內容的奚梔洛有種想撞死在她藏身樹幹的衝動。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招惹到這孫子?!

奚梔洛蝸在樹下,一個勁地想對策,真讓他查到監控,發現自己知道是他後還躲著的理由到底該怎麼編?

裝暈?可為什麼呢?如果說是訓練強度大,那自己之前的努力不就白瞎了,而且還會影響到本專業同學和教官眼裡自己的形象?

暈AIpha資訊素?萬一這傢伙“好心”帶自己去做檢查怎麼辦?那不就很有可能暴露了?

直接出來?可怎麼解釋自己這麼長時間才出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自己是故意躲著他,可為什麼躲著他?上午一起吃飯也沒什麼鬧掰的理由啊?

奚梔洛在樹下急地團團轉,而另一邊湛斯寒已經查到奚梔洛的位置,正一步步地朝她走來。

奚梔洛低頭集中精力思索著對策,突然面前多了一雙看起來就很貴的皮靴。奚梔洛呼吸一滯,僵硬地將頭抬起來一看,湛斯寒正迎著黑暗直勾勾地盯著她!

奚梔洛:危!!!

在奚梔洛驚恐地目光下,湛斯寒蹲下身來,湊近她的耳朵,聲音像是被髮配到苦寒之地似的低喃道:

“我的好室友,解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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