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張小寶看著劍拔弩張的紅袖姑娘和王夫人,總算想起了為何眼熟。

在萬妖山脈,師尊身邊的師孃和二師孃便是如此,即便兩人並未出手明爭,言語之中卻充滿了暗鬥。表面看似風平浪靜,但實際上卻是暗流湧動。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這二人若是真的打將起來,張小寶還真不好處理,趕忙看向了一旁樂呵看戲的王家老祖王嬰。

張小寶眼神頗具威脅之意,王嬰也不好真的視若不見,趕忙咳嗽幾聲。

“呵呵呵,紅袖道友,今日是老夫宴請小寶道友,還請稍給幾分薄面。”

“這話說的,前輩能來這裡是給我面子,小店蓬蓽生輝啊。”

這位王家老祖都開口了,紅袖也就不再和王夫人糾纏,專心的開始服侍起張小寶來,笑意盈盈,周到體面,一會夾菜,一會倒酒,又一會在張小寶耳邊說些葷段子,弄得張小寶臉皮有些發燙。

王夫人也未曾離開,冰冷的手指,輕輕揉捏著張小寶的肩膀,力道恰到好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那些女子樂師已經全部清場離開,只剩下了紅袖和幾位紅坊女姬,王夫人眼中紅光一閃,這幾位女姬眼中也同樣染上紅色,卻是已經入了幻覺之中,對外界再難有所反應。

該聊正事了。

“不知小寶道友出自何門何派,我觀小友好像對這道陸之事不甚熟悉,若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儘管說來。”

這一點王嬰確實頗為疑惑,這張小寶一進黑城就大開殺戒,殺了兩個邪惡些的修士也就算了,還殺了不少惡人。

要知道土蕃國也算是道陸中等國家了,黑城以黑曜石為產業,還算是國內較為富庶的地區,又有一些修士暗中坐鎮,算是適合安居樂業的了,就這麼個殺法,換個小國小城可以殺個十室九空了,如此愣頭青的行為,實在沒有大家風範。

可若說不是出自仙府高門,能有如此實力?能有如此多的寶物?煉氣殺築基如屠狗,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在下是道門親傳弟子,如今算是第一次外出歷練,確實有不少不解之處。”

“原來如此,小友竟然是我道陸最頂尖的道門弟子,小友有何問題,在下若是知曉必然回答。”

王嬰暗道一聲果然,這人是第一次出門歷練的道門弟子,平時怕是久居山中,高出天外,未見世間疾苦,一下子來到這泥濘凡塵,落差太大,接受不了,來這殺邪修正道心了。

簡稱心態崩了。

“嗯,如王家這般修行血道的,在道陸多嗎?”

“呵呵,小友有所不知,頂尖層次不好說,若是隻談低階修士的話,修行血道魂道等道,莫說道陸,就是放眼五陸之地也算是遍地開花。

修行速度快,天賦要求低,戰鬥力也不弱,當然,修行的還是以我們王家這樣的散修居多,若是有其他更厲害的功法,這血道也不會是我王家的傳承。”

“即便如此,這也不是你王家血祭人祀的理由。”

見張小寶繞來繞去,又繞回了昨日的血祭問題,王免坐直了身體,著實捏了一把冷汗,只有王嬰依舊笑容和煦,看向張小寶。

“小寶道友,所以你是在可憐這些人?”

“這些好端端的人就這麼被血祭了,連點渣都不剩,難道不該可憐嗎?”

“非也非也,這些活人被血祭了自然很可憐,但小友為什麼不可憐那些豬,那些雞,那些牛羊,它們也是活的啊。”

“那能一樣嗎,豬是豬,人是人,還是說,你已經不把他們當人看了?”

張小寶眼神鋒芒畢露,幾欲要擇人而噬。

“實話實說,在我看來,是的。”

張小寶笑了,笑的越來越冷,王嬰卻嘆氣一口,繼續說著。

“人是人他媽生的,豬是豬它媽生的,在你看來,豬天生只是食物,所以你並不覺得它可憐。修行血道多年,在我看來,人和豬一樣,都是這世上的生靈,並無貴賤之分。

易地而處,若你我都是修行有成的豬妖,今日我血祭家豬,你反而要問我是不是沒把它們當豬看了,我依舊會回答,是的。”

“王前輩,莫非是豬血吃多了?”

紅袖噗呲一聲笑出了聲,張小寶的冷笑也已經停止了,反而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看著這位王家老祖。

“兩位聽不懂,所以就覺得是我修血道把腦子修瘋了,那我便換一種說法。”

“有這麼一種情況,殺一人可救百人,不殺這一人,百人皆死,那這人小友殺還是不殺?”

“百人與這人同樣是人,都不能殺。”

“那若是殺一人,可救萬人呢?”

“……依舊不殺。”

張小寶有了片刻猶豫,王嬰的笑容更盛之前了。

“我的小友誒,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啊。”

“若要殺的這人就是小友呢,小友你會不會讓他們殺了自已?

若小友也在那百人之中,又希不希望這一人死呢?

若小友是這人,而百人都是你的親人朋友,小友會不會自我犧牲?”

王嬰越說越起勁,自圓其說,張小寶卻是頭越來越大,紅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歪理,都是歪理。”

“確實是歪理,卻也有跡可循,我王家為了一已私慾,為了家族繁榮,為了能在道陸活下去,並且活的更好,選擇犧牲一些陌生人,即便是孩童,是這條歪理。

小友要為了幾十位孩童,屠了我王家本家分家滿門近千口,同樣是這條歪理。”

說到此處,王嬰便拿出了一面血鏡,交給了張小寶。

“這是什麼?”

“一段用血道手段記錄的真實影像,算是某種真相。”

“小寶別看,都是假的。”

紅袖極力勸阻,伸手去拿血鏡,這種時候,王嬰拿出來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卻還是被張小寶攔住了。

血鏡中,是一處大院子,應該就是在王家大院,一個半大少年,穿著華麗的服飾,面目猙獰,正發足狂奔,對著幾個老婆子、護院拳打腳踢。

“我是王家少爺!你們放開我!我要吃肉!我要回房間!我不要幹活!”

“哎,打今起,你就是分家院的小雜役了,幹活去吧,不幹活沒飯吃的。”

“大字不識一個,你不幹活還能幹啥?熬幾年吧。”

“還以為你是少爺呢,小屁孩還吃肉,老子當護院一天才一頓肉呢。”

護院可不是老婆子,直接提起那少年就往分家院子走,全然不管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

“我是少爺啊!我是王家少爺,你們不能這樣!殺了你們,我把你們全殺了!”

這少年已經被王家養刁了,全然以為自已就是王家少爺,如今王家不再用人祀,這少年自然地位一落千丈,卻完全接受不了自已是被買來的事實。

這少年張小寶見過,赫然就是昨天救出的祭品之一。

張小寶眼神落寞,那面輕薄的血鏡,就那麼滑落,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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