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清晨起來皇上便覺四肢輕快,昨夜睡得自是不錯。

看著床榻上得小女人臉色微紅,心情自是不錯。

木槿剛要喊小主起床,便被皇上制止。

“時候還早,讓安貴人多睡一會吧。”

“另外,蘇培盛,朕記得庫房還有幾個上好的羊脂玉釵,等會你親自給安貴人送來。”

走出鹹福宮後不久,又吩咐了一句。

“把兩廣總督去年獻上來的那副棋盤,賞給敬嬪吧。”

蘇培盛很快便應了下去,同時對這位皇上的新寵加深了幾分認識。

這安小主看著性子溫溫柔柔的,但每次侍寢,都能被皇上賞賜好些東西。

這恩寵,可了不得。

倒是敬嬪忽然收到了皇上賞賜的棋盤,還有些摸不到頭腦。

轉念一想,這安貴人近日倒是時常來她這裡下棋,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心中不覺有些苦澀。

饒是她多年心如止水,但看到皇上這般,也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這君恩眼看著是飄渺,但若是真被皇上放在心尖兒的人,皇上又怎麼會讓她生出這種想法。

見狀也收斂了一番自已的心神。

“如意,把棋盤好好收著,等下次安貴人過來時,便用這個。”

安陵容再度得寵之後,宮中的局勢也穩定了下來,幾個新進宮的嬪妃中,竟然沒有比陵容更得寵的人。

一個月算下來,便是她和華妃侍寢最多。

她雖請安時還不免被華妃刺幾句,但隨著冬日裡前朝的事情忙碌起來,皇上也不常進後宮,漸漸的華妃也就不來勁了。

倒是碎玉軒的沈貴人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抄寫完了三百遍宮規,交給了皇后娘娘之後,重新掛上了綠頭牌。

至於同時和沈貴人一起禁足的莞常在,聽說是感染了風寒,雖然也抄完了三百遍宮規,但卻因為身體不適無法侍寢。

安陵容在請安時聽到沈眉莊這番話的時候,便知道甄嬛這次又打算避寵。

怕是覺得現在給皇上留下的印象不夠好,所以打算等皇上淡忘了這些事之後,在侍寢。

不過,既然知道她的打算,安陵容倒是也不著急現在就戳破她的想法。

沈眉莊的父親乃是濟州協領沈自山,在漢軍旗中也算是員得用的大將,不然沈眉莊怎麼會一進宮便被封為了貴人。

掛上綠頭牌的那日,沈眉莊便被皇上翻了牌子。

鳳鸞春恩車去碎玉軒的那日,碎玉軒的東側殿熱熱鬧鬧,內務府的人來了一趟又一趟,而西側殿確是冷冷清清,一點聲響都沒有。

“小主,這內務府也忒勢力了些,瞧著小主不能侍寢,咱們要點東西竟也不願意給,昨斐雯去內務府要點茶葉,他們也推推拖拖的說是沒有,最後竟給了我們陳年的黴茶。”

浣碧看著對面內務府的小人極盡諂媚,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嘴上也越發沒有把門了起來。

她看著對面的視線,冷哼道,“沈貴人一向說和咱們小主姐妹情深,眼下她可是紅人,也不見得幫咱們一把,可見平日裡待咱們也不是真心的。”

聽到浣碧這麼說,甄嬛肉眼可見的停頓了一番手上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聽到鳳欒春恩車的聲音走遠了,方才開口說道,“別胡說,眉姐姐也是剛侍寢。”

“小主還說呢,我們問內務府要些鮮花來,內務府連連推脫,小主你看對面的金臺花盞怕是多的都要放不下了。“

浣碧越說越氣憤,都是一個宮裡住著,這內務府偏偏就高低分出個差別來,眼看著也太氣人了。

“好了,小主也是你能議論的,我看你現在脾氣是越來越大了,來日裡是不是我也管不了你了。”

甄嬛不知為何對浣碧厲聲呵斥了一番,氣的浣碧哭著就跑了出去。

只不過等浣碧出了房間之後,甄嬛的心裡也並不好受。

她從小就要強,和眉姐姐從小比到大,沈眉莊練的一手好的琴藝,她便偷偷學跳舞。

她自詡容貌才華都不輸沈眉莊,但偏偏因為家世,沈眉莊封了貴人,她只是個常在。

現在沈眉莊侍寢,宮中的小人便趨炎附勢了起來。

儘管她心裡有成算,但被這麼分明的對待,她心裡仍有些不是滋味。

安陵容不知道甄嬛和沈眉莊的這些道道。

只是,沈貴人侍寢之後,這宮裡也算是多了一個和她分寵的人。

沈眉莊家世出眾,比她更是強出了太多,眼看著沈眉莊有了得寵之勢,華妃的眼神也不整天的放在她身上了,倒是讓安陵容鬆了一口氣。

算著還有不到兩月便是年關,安陵容想著芳雲姑姑給她說的話,這幾日更是天天往養心殿送點心。

她本就得寵,在刻意邀寵之下,連帶著好在幾日皇上都翻得是她的牌子。

不過好在這幾日皇后頭風發作,不用請安,如此便也不用承受華妃的眼刀了。

約麼過了兩三日,安陵容心中有了成算,才算了中止了之前狂熱的邀寵行為,讓後宮眾人鬆了一口氣。

芳雲姑姑說這是前朝一位太醫說的助孕法子,但求子一事除了天時,也需要人和。

這宮中的女人有孕便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若是沒有個相熟的太醫,真是哪天死了都不知道究竟了為何。

安陵容想著上一世甄嬛身邊的溫實初和衛臨,這倆人都不可用,而太醫院院首章彌又是皇后的人,還是要在太醫院尋個可靠的太醫才是,不然的話,等真有了孩子怕是舉步維艱。

讓木槿找了芳雲姑姑打探了一番之後,安陵容心中默默敲定了人選。

雖然不知道可用不可用,但總歸也得先試探一番。

想到這裡,便尋了個由頭,說是想在御湖裡試試冬釣的滋味,一連幾日都拉著木槿往御花園跑。

冬日的御花園本就沒什麼好看的花朵,她去的地方人也不多,倒是難得的清淨。

“木槿,你身上還有帶的凍瘡膏嗎?”

看著這小太監年歲不大,冬日裡手還露在外面,怎麼能不生口子。

現在還沒到寒冬,這手上的口子若是不抹膏藥,到了來年春天,怕是要難受極了。

木槿看著她們小主又發好心,也十分無奈,好在她們小主還算得寵,太醫院的人也不敢太過分。

“小主,寧太醫給咱們配的凍瘡膏也沒有多少了,您可不能在這麼好心了。”

太醫院的人收費可是貴得很,尤其是那位寧太醫,更是恨不得把她們當作搖錢樹一般使勁薅。

他們家小主月例銀子本來就不多,若是沒有皇上時不時的賞賜,怕是早就要見底了。

“好了木槿,你看他也怪可憐的。”

聽到主子這麼說,木槿只好給了他個小瓷瓶,就當是給她們小主積福積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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