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奧萊特聽到弗雷德的疑問,絲毫不覺得意外。

畢竟,在大部分的巫師眼裡,家養小精靈生來就該“臣服”和“服侍”巫師群體,這是他們的奴僕。這個觀念代代相傳下來,即便家教良好如韋斯萊一家,也是本能地輕視家養小精靈。

同樣,這種觀念,也被牢牢地烙印在家養小精靈的靈魂裡。所以後面赫敏組織的協會,一開始不僅沒有得到哈利和羅恩真心的支援,也被家養小精靈自發抵制,更是被其他巫師當成了異類。

巫師群體不上心,家養小精靈自已也不願意配合,改變談何容易。

除非有人有這種魄力來一場改天換地的變革,徹底粉碎掉家養小精靈身與心的枷鎖,否則,家養小精靈的地位和處境沒辦法在短期內得到改善。操之過急,反而容易被反噬。

原著裡的赫敏就是前車之鑑。

所以,她現在能做的,也只是在天長日久的相處中,用行動慢慢地改變家養小精靈與自已相處時的態度,讓他們漸漸習慣與巫師以朋友身份相處。

至於其他人?

維奧萊特想過了,自已和埃裡克以身作則,能潛移默化影響身邊的人再好不過,卻不願意道德綁架他們,逼迫他們用同樣的態度對待家養小精靈。

畢竟,道德是約束自已的,而不是去強求他人的。

強制要求他人遵守的,那叫法律。

二者誕生的出發點,同樣是來約束人的,但它們之間的區別,很多時候都會被混淆。以至於時常出現,拿著道德去對著別人喊打喊殺的例子。

思及此處,維奧萊特只是平和道:“我的母親是麻瓜出身的,從小到大家裡也沒有過家養小精靈,我自然也不習慣主僕觀念。去年入學以來,波波為我們準備過很多次宵夜,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加上這次它幫我補全了食物魔法的缺陷,讓我不會因為施法失敗而傷到自已,這事不管放在誰身上,我都是要感謝的。”

維奧萊特的話有理有據,挑不出毛病,雙胞胎雖然還是覺得她不至於對家養小精靈這麼好,但還是選擇尊重她的行為,於是不再多言,轉而拿起碟子,吵吵鬧鬧地去挑自已想吃的食材。

看到弗雷德和喬治雖然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但也沒有對這事再發表什麼意見,維奧萊特心裡輕嘆。果然觀念一時半會是沒法兒輕易轉換的,和自已同寢室的阿什莉她們,也是跟著自已去廚房去多了,吃人的手短,才慢慢轉變了態度。

雙子和自已玩到一起,滿打滿算還不夠半年,還是交給時間吧。

維奧萊特無奈地搖搖頭,埃裡克也在旁邊寬慰她,她也就把這事拋開,全神貫注在煲仔飯事業中去。

這一天,光是飲料,波波就來送了三趟。眾人一直玩鬧到臨近宵禁時分,才慌慌張張地回到各自的公共休息室。

******

“秋,你聽說了嗎?”瑪麗埃塔·艾克莫湊近身旁的東方女孩,用極輕的氣聲說道:“聽說最近斯內普教授因為上次魁地奇球賽發生的事,一直在排查斯萊特林的學生呢!”

說完,瑪麗埃塔又飛快地朝遠處的平斯夫人看了一眼,看對方並沒有留意到自已在說悄悄話,才扭過頭,期待地看著自已的室友會給出什麼反應。

她不自覺地端詳著秋·張的側臉,不停地在腦海裡翻找著自已所知道的讚美容顏的形容詞。雖然說霍格沃茨不乏東方面孔,但能讓人一眼驚豔的,還得是眼前這位。

赫奇帕奇二年級那個女孩也好看,但那是耐看型的。第一眼覺得也就是個清秀佳人,看久了反而覺得越來越有韻味,和容貌比起來,清姿雋逸的氣質才是那女孩最鮮明的記憶點。

不像秋·張,天生麗質,明眸皓齒,偶爾憂鬱的眼神給她增添了一點破碎感,第一眼就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那張臉就是眼光挑剔如自已,都必須得承認,是客觀上的漂亮。

你可以不喜歡秋·張這個人,但你要是說她長得不漂亮,那肯定是你眼瞎。

更別提秋還不負拉文克勞學生之名,聰明得很,課本上的知識一看就會,新學的魔咒從未失手過。

現在一年級可都傳遍了,拉文克勞有個漂亮的女孩子,在變形課上一鳴驚人,嚴肅如麥格教授都笑成了一朵花。

就連讓新生有無邊陰影的斯內普教授,都沒有批評過她。自家弗立維院長聽到其他教授誇她的時候,都驕傲得像是鷹頭馬身有翼獸附了身。

秋·張聞言眼神微動,正在寫魔藥課論文的筆也停了下來,狀若不在意地輕聲問道:“那查出什麼來了嗎?”

瑪麗埃塔從美色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還沒呢,查了一圈,那天除了打比賽的球員和因為生病沒去球場的學生,看臺上的學生幾乎都有嫌疑。我那個去了斯萊特林的朋友說,斯內普教授讓他們互相檢舉呢,現在斯萊特林的學生開始人人自危了。”

“秋,你說,斯萊特林真的有內鬼嗎?”瑪麗埃塔託著下巴,兀自猜測道。秋·張眼尖地發現平斯夫人皺著眉頭看向她們二人,連忙用手肘撞了撞瑪麗埃塔,使了個眼色。

瑪麗埃塔被打斷了思路,正有些不愉,卻正好撞上了平斯夫人想趕人的眼神,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埋頭繼續寫自已的作業去了。

秋·張卻失去了寫論文的興致,想著瑪麗埃塔剛剛所說的,斯內普教授排查內鬼的行動。

不枉她那天渾水摸魚,趁著形勢大亂給斯萊特林補了一刀,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上一世,她成為拉文克勞的找球手後,沒少在斯萊特林手裡吃虧。別人都還好說,就那個叫弗林特的大齙牙,不僅傷過自已,還傷過塞德里克。

可以說,她個人是和大家一樣,十分厭惡弗林特的。只是瑪麗埃塔在斯萊特林有朋友,自已的父母在魔法部工作,上司也是出自斯萊特林,身邊環境如此,她沒辦法明面上去譴責斯萊特林的做法。

但私下給他們使些絆子,活過一輩子的她還是能做到的。

就像這一次,那些來路不明的煙霧先後從三個學院頭上升起,斯內普教授追責時都不用費力氣去找真正的肇事者,只要一視同仁給三個學院小鞋穿就可以了。那些沒有動手卻連帶被懲罰的學生,自然而然就會孤立真正的始作俑者。

秋不由得想到上一世的哈利·波特。即便當時哈利還頂著救世主的名頭,可當他的行為觸及到學院和個人利益時,還不是屢次被學生孤立排斥,就連格蘭芬多的部分學生都對他有怨言。

同樣的道理,斯內普教授只需要耐心等上一段時間,那些不願意被連累的學生就會親自把那人送到自已面前。

可如果連斯萊特林自已內部都不乾淨呢?

斯萊特林之所以有底氣得罪三個學院,原因有三。

一是他們自已自傲,其他三個學院也或明或暗排斥他們,迫於外部的壓力,斯萊特林內部自然就會選擇抱團抗衡;二是斯萊特林各個家族在巫師界和魔法部盤根錯節的勢力,他們彼此之間會默契地相護;三則是……曾經是食死徒的斯內普教授和那位不可說的人。

秋·張面無表情,眼中卻是一片嘲弄之色。她那天之所以冒險把斯萊特林拉下水,就是要讓斯內普教授把懷疑投向自已護的崽子,從而無暇顧及藏在其他三個學院中的真兇。

而她也有信心不被發現,因為那天她用的不是自已的魔杖,而是一個斯萊特林四年級男生因為歡呼激動而掉到自已面前的魔杖。即便斯內普教授不顧分寸,強制用閃回咒檢查眾人的魔杖,最後也依舊會查到自家頭上去。

她要讓斯萊特林的內部開始互相猜忌防備,不再鐵板一塊。

至於那些上一世從未出現過的抗議煙霧,到底出自誰手,自已的心裡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猜測,多半和那“變數”脫不了關係。

自已願意助那“變數”一臂之力,也是想到不久之後,聖誕節前夕就是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的比賽。她……不想看到塞德里克受傷。

如果能讓弗林特短期內收斂一點,那她何樂而不為呢?

要是……能把弗林特搞下去就更好了。具體怎麼搞,她得好好想想,也需要時機。

在圖書館一直被平斯夫人“重點關注”,嚴防死守,瑪麗埃塔雖然想繼續和秋·張八卦斯萊特林自查的事,但還是死死忍住了,直到吃完晚飯回到了寢室,才放心地和秋·張說個痛快。

“秋,你覺得斯萊特林真的有那個‘內鬼’嗎?”

秋·張拿出換洗的衣服,聞言一愣,心道這可是個攪混水的好時機,便假裝苦苦思索一番,才模稜兩可說道:“說不準呢。不過那天的事似乎是衝著斯萊特林那個隊長去的,也許只是斯萊特林有人覺得那個隊長的做法確實不光彩呢?要是這也算內鬼,那也有點冤枉了。”

說完,她就不再理會若有所思的瑪麗埃塔,拿著衣服去洗澡了。恍惚中的瑪麗埃塔沒有注意到,秋·張與自已擦肩而過時,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瑪麗埃塔,你可一定要把這個懷疑,傳到你那個在斯萊特林的好姐妹那裡去呀!

******

四季輪轉,秋去冬來,一場寒風來襲,讓霍格沃茨城堡開始覆上了冰霜,新生們也慌亂地從行李箱裡,找出了厚厚的禦寒衣物穿上。而有經驗的高年級學生,已經用上了保溫咒,在溫度和風度中間,找到了平衡。

即便如此,來醫療翼治流感的學生還是一天比一天多,讓龐弗雷夫人每天都焦頭爛額,脾氣都暴躁了幾分。斯內普教授更是每天都黑著臉往醫療翼送治療流感的提神劑。一時間,城堡的走廊上,只要一抬頭,總能看到幾個化身霍格沃茨特快車頭的學生。

隨著流感傳開來的,還有學生間永不停息的八卦和傳聞。

“哎,你知道嗎,聽說斯內普教授查了一個月,都沒查出來是哪個斯萊特林學生在那場比賽中渾水摸魚呢!”

“我隔壁寢室的一個拉文克勞的親戚在斯萊特林的朋友說,他們內部現在都在抱怨那個犯規的魁地奇隊長呢!說要不是他玩髒的連自已人都看不過去,自已一個純血統現在哪裡用得著在斯萊特林戰戰兢兢地過日子!”

“純血統在斯萊特林都被懷疑,這麼說,內鬼真的存在咯!”

“瞧你說的,那能叫內鬼嗎?那叫正道的光,是斯萊特林的良知!”

“所以斯內普教授才不繼續查下去了?”

“他哪裡是不想查,是被查的學生給家裡寫信告狀,家長寫信來施壓了,他才只好忍了。轉頭就把氣撒到那個大板牙隊長身上去,怪他行事太張揚給自已惹出這麼多的麻煩。”

“哈!我說呢,怎麼這幾天那個大板牙一副別人欠了他幾萬金加隆的樣子,活該啊!”

“可不是,咎由自取。”

“咣噹!”

金屬製品碰撞的聲音從禮堂一側傳來,人聲嘈雜的禮堂頓時安靜了一瞬,不少視線循著聲音的來處看去,便看見氣得跟吃了提神劑一樣的弗林特漲紅著臉,氣急敗壞地離開了禮堂。

話題的當事人一離開,禮堂又重新被議論聲填滿,比弗林特離開前還要熱鬧幾分。麥格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雖然她也不滿弗林特的做派,但終究不能讓流言這麼蔓延下去。想了又想,麥格清了清嗓子,看向了正在和弗立維教授談論著聖誕節安排的鄧布利多。

“阿不思,阿不思?”

“噢,親愛的米勒娃,是有什麼裝飾聖誕樹的好主意嗎?”

麥格教授哽住,什麼聖誕樹,她要說的才不是這個!

“阿不思,我是想說,這學生之間的流言……是不是該整頓一下了?最近課堂上,不少學生都分心了。”

弗立維教授假裝沒聽到,轉頭和旁邊負責教神奇動物保護的格拉蘭普教授去討論獨角獸。麥格看見他這樣也不以為忤,畢竟上次比賽,拉文克勞的隊員被弗林特一口氣傷了三個。

鄧布利多噢了一聲,長長的大鬍子掩去了七分認同的表情:“你的擔憂很有道理,你的課堂上有學生分心,自然是要好好管理的,你看著辦就行。”

看著鄧布利多湛藍的眼睛裡掩蓋不住的幸災樂禍的表情,麥格教授感覺到有些無力。她是想讓他以校長的身份壓制流言,可看鄧布利多剛才的回應,竟是讓她管好自已的課堂就算了。

麥格教授不由得洩氣道:“我的課堂我當然知道該怎麼管,只是……阿不思,西弗勒斯那裡……”

鄧布利多舉起一隻手,示意麥格教授話題到此為止:“西弗勒斯那裡我心裡有數,你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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