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章 初次登臺
黎昕目送著他們走遠，然後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端起來了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腦子裡還在想著那個齊墨到底和齊王有沒有關係。
剛好這個時間突然出現，又都姓齊，齊王和齊王妃據說也確實有一個老來子，而且那傢伙的衣服確實不是一般富貴人家穿的起的……
嘖，麻煩的傢伙。
想到那個把自己當成女人還調戲自己的傢伙黎昕就忍不住想黑臉。
管他是不是齊王兒子，最好別再來招惹自己。不然……
想到自己空間裡自己折騰出來的各種奇奇怪怪效果的藥，黎昕發出來一陣冷笑。
站在旁邊的李嵐聽到黎昕的笑聲莫名就感覺背後一陣發冷，是他想多了嗎？怎麼會覺得阿昕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呢。
搖搖頭，把腦海中突然出現的念頭甩開，自己一定是看錯了，不然怎麼會覺得阿昕不懷好意呢！
等把那些奇怪的念頭壓下後卻突然看到一張湊到自己面前的臉，面板白皙細膩，眉如遠山含黛，雙眸明亮如繁星，鼻樑高挺，唇紅齒白。
雙眸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給人一種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錯覺，李嵐不由為此紅了臉，連忙後退。
原來是剛剛黎昕看到李嵐在發呆，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畢竟阿嵐一逗就臉紅，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阿昕你再捉弄我，你下次出去就別想讓我幫忙了！”
說著還瞪了黎昕一眼。
是的，李嵐是知道黎昕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的，而且每次黎昕溜出去都是他在幫忙打掩護。
這次李班主和沈青衣之所以沒發現那個黎昕是假的也是因為有他在一旁遮掩。
不過他卻從來沒有問過那些事，就像黎昕擁有那些能力是很平常的事一樣。
黎昕可不會怕李嵐這簡單的一句威脅。
畢竟到時候只要自己裝作可憐的看著他，他就肯定會幫自己的，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黎昕對於自己的外貌優勢是非常清楚的，而且他自己也很擅長利用這點。
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又能拒絕一個大美人對你的請求呢！
不過還是他還是收斂了自己的惡趣味，畢竟如果真把阿嵐逗害羞了，不理自己就不好了。
“還不是阿嵐剛剛想事情，想的太專注了，我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
“對了，你剛剛到底想什麼呢，那麼認真？”
“沒什麼，就是在想阿昕你該去練習了。”李嵐故作嚴肅的說道。
黎昕當然不信，不過也沒有再問，自己確實該去準備了，畢竟就算說是推遲，也還是沒有幾天時間了。
接下來的幾天安安靜靜的過去了，沒有再起什麼風波，黎昕也老老實實呆在戲班子裡。
上午練習基本功，下午就和沈青衣一起練習配合，過得倒也算是充實。
很快就到了齊王和王妃要來看戲的日子，所以今天戲班子裡是格外的忙碌。
一大早就有人在提前幾天搭好的戲臺上被佈置，其他要登臺的人更是早早就畫好了妝，穿戴好了戲服。
就連一向寵著黎昕的沈青衣也早早把他喊了起來，在戲臺後面的化妝間裡親自為他上妝。
他先是給黎昕勾勒出細長的眼形，然後又拿著眉筆慢慢修飾著黎昕的眉形，讓其呈現出細長且彎彎的形狀。
最後他為黎昕染上口脂，戴上虞姬的如意冠。
看著自己面前身著魚鱗甲，頭戴如意冠，美的驚心動魄的少年，沈青衣只覺欣慰。
這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少年，一點一點跟著自己學習唱戲，從一開始的一無所知到如今完全超越了自己，他只為他感到驕傲。
今天以後他就會代替自己成為李家戲班子新的支柱，讓李家戲班子更上一層樓。
“沈角兒，該上臺了。”外面的夥計提醒道。
“嗯，知道了。”沈青衣回完話後笑著對黎昕說，“我們要上臺了，緊張嗎？”
黎昕搖搖頭，露出來一個燦爛的笑，“不會，我相信師傅，也相信自己。”
沈青衣臉上露出柔和的笑，伸手揉了揉黎昕的頭。
“嗯，之後這李家戲樓就全靠你了！”說完沈青衣就牽著黎昕準備上臺了。
戲臺的正前方的二樓上，單獨安排了三個座椅，戲樓四周都有士兵把守。
此時齊王和齊王妃，還有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在上面坐著說些什麼。
“你這小子這幾天都在幹什麼呢？天天見不到人影，好不容易陪我們出來玩一次，也不知道多陪陪你孃親。”
“孃親這一路上都有您陪著呢，哪裡還想的起我呀！”少年裝模作樣的抱怨道。
“臭小子，都抱怨起你爹了！”齊王嘴上罵著，可臉上的笑卻收都收不住，顯然對那話是非常滿意的。
而齊王妃則是在一旁坐著，笑著看父子兩人的談話，還時不時接過齊王遞來的糕點嘗兩口。
“來了，來了，虞姬上臺了！”
“聽說這就是李家戲班樓下一任的臺柱子。”
“也不知道這新人是什麼樣，讓沈青衣都甘願為他讓位。”
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鬨鬧，不過在戲臺上伴奏聲響起的一瞬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只見戲臺上緩緩走來一道身著華服的美麗女子，腳步輕盈，舞姿曼妙。一顰一笑間盡顯那戰亂年間絕代美人的風姿。
“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復年年。恨，只恨無道秦把生靈塗炭，只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
“槍挑了漢營中數員上將縱英勇，怎提防十面的埋伏。”
……
唱腔婉轉又激昂，深情又掙扎，把虞姬那深情又堅定的性格展現的淋漓盡致。
戲樓裡一片寂靜，只剩下戲臺上演員的聲音迴盪。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一種神奇的氣息，讓觀眾們完全沉浸在了表演所營造出的情景之中。
直到戲劇落幕，大紅色的簾幕降下，將臺上人影遮住。
觀眾席上依舊沒有人發出聲音。
直到二樓上傳來掌聲，臺下的觀眾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來，他們不由自主的鼓掌、歡呼。
從今天開始，黎昕正式成為李家戲樓的新任臺柱子，再也不會有質疑聲了。
後來熙城裡更是傳起了一句是話，“熙城今年的花之所以早落，是因為人間四月的芳菲都集中在了那李家戲樓的新角兒身上，花都為他的美而沉醉。”
下臺了的黎昕和沈青衣卸完妝，都重新收拾好了自己，再次登上了臺。
臺柱子換人，必須得先跟看官們見上一面。
等他們兩人的身影重新站在臺上後，紅色幕簾升起，露出了黎昕和沈青衣的身影。
臺下觀眾看的發愣，之前已經猜到虞姬的扮相之人必定極為俊俏，但突然看到真面目卻還是被驚豔的失去了言語。
而此時二樓上的齊墨看到扮演虞姬的人卻是直接愣住，低聲呢喃著：“原來還真是個小公子。”
怪不得人家當時生氣，自己還以為“她”是在為自己的輕佻生氣，原來自己直接把人家認錯了性別。
“之後去道個歉吧！希望他不要生氣了”他在心裡默默想道，臉上也不由帶上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