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二死士

來到營寨附近，蹲伏在黑暗處，張遼、高順藉著裡面的篝火仔細觀察。

營寨柵欄高丈餘，柵腳都沒在泥土之中，頂端全都被削尖，像一根根長矛佇立成一排。

透過柵欄的縫隙，能看到裡面每間隔三四丈立著一盆篝火，噼裡啪啦的燒著，火勢正旺。

一隊巡邏計程車兵全身披甲，左手提著盾牌，右手握著利劍，在篝火旁走過，邊走邊警惕的掃視著柵欄。

高順壓低聲音對張遼道：“防守如此嚴密，怎進的了營寨？”

“防守嚴密，則說明此處肯定是敵軍首領所在。”

張遼想了想又說：“不如這樣，我們各領五人，你往左，我往右，各走出半里，看看別處有無漏洞。”

兩人兵分兩路，悄無聲息的行走在黑暗之中，窺視著營寨。

十二人再次匯合，張遼、高順雙方都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任何發現。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高順突然說道：“剛才我看到有一個篝火火勢漸小，若無人添柴，要不了多久必定熄滅。”

“速去！”

來到快熄滅的篝火外邊，只見這個篝火火光搖曳，火勢減弱。

張遼轉過身，壓低聲音對身後的十人說道：“等，待到篝火熄滅，這一段便會陷入黑暗之中，到時候我們撬開柵欄，就能摸進大營。”

十二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這盆篝火，心中都在祈禱，“快點滅吧！”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盆裡的火苗漸漸變小，最後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盆通紅的灰燼，。

“＊＊＊，我腿都蹲麻了！”高順小聲罵道。

張遼道：“這裡的巡邏隊伍間隔大概是半個時辰一次。剛才巡邏隊伍已經走了一會了，我們有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來撬開柵欄並摸進營寨。你們且原地待命，高順我們上。”

兩人幾個翻滾來到柵欄腳下，拔出短刀割斷繩藤，撬出幾根木樁。張遼往後招了招手，高順率先鑽了進去，十二人拔刀在手魚貫而入。張遼又把撬出來的木樁輕手輕腳的大概擺好。

各營帳裡的計程車兵都已進入夢鄉，鼾聲此起彼伏似田間蛙鳴。

張遼、高順各帶五人，兵分兩路按著記憶中的方向往中軍大帳摸去。一路躲躲藏藏，避過各處巡邏士兵，非常幸運的來到了大帳旁邊。

大帳周圍一圈都是空著的，大帳門口左右兩邊各站著兩名身材高大計程車兵，提著圓盾，腰懸短劍。亞歷山大的衛兵統領克雷託斯也直立在門口。

大帳左右以及後面還分別立著兩名守衛，但大帳很大，他們互相看不到。

守衛森嚴！大帳中必有重要人物。

張遼向高順招了招手，一起往後面退去，匯合在一個更為隱秘的角落。張遼取下背上的強弓，向高順打著手勢，又點了兩名死士，如此這般。

再摸到大帳後面，張遼、高順張弓搭箭一人瞄準一個守衛，這時兩名死士突然竄出衝向兩個守衛，守衛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就要張嘴大喊，兩支利箭飛來洞穿了他們的脖頸。

同時兩名死士衝到，一手接住他們的盾牌，一手扶著守衛緩緩放倒在地。

張遼、高順趕上去，拔出短刀，“嗤啦”兩聲，大帳被劃開兩道口子。兩人一齊鑽了進去。

可是大帳之中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這時大帳門口的克雷託斯聽到聲響撩開門簾進來檢視。外面的火光也隨之照了進來。

就這麼一下張遼高順看見右側丈餘有個人正臥在床榻之上，張遼舉刀就飛撲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克雷託斯看見一個黑影撲向亞歷山大，大喊“有刺客！”來不及拔劍，舉起盾牌就朝黑影撞去。

張遼在空中被撞得倒飛出去，摔落在地上。高順也不顧張遼，朝榻上的人影扎去。

克雷託斯想回身來擋高順已經來不及了。眼看兩把短刀就要扎進亞歷山大的胸膛，亞歷山大卻突然往另一側一個翻滾滾到了床下，高順紮了個空。

這時門外的四個守衛衝了進來，外面的死士也被發現跟人打了起來。

克雷託斯拔出短劍劈向高順，高順往後一個翻滾避過。張遼爬起身來顧不上疼痛大喊：“快撤！”

二人衝出大帳，外面的死士正和大帳左右兩邊的四名衛兵打做一團。衛兵有盾牌，左刺左擋，右刺右擋。不遠處一隊巡邏小隊正在朝這裡趕來。

張遼大喊撤退。

一行人慌不擇路，直往人少的地方逃去。

後面追擊的敵軍越來越多，很快各營帳裡就有士兵衣著不整的拿著武器鑽了出來加入了追擊。

張遼看到一片沒有幾個營帳的地方，篝火也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便指著那邊大聲喊道：“去那邊。”

好在是輕裝上陣，又身手敏捷，都逃得飛快，中途遇到零星的幾個鑽出來早計程車兵，也被張遼、高順射殺。

逃到那邊一看，原來是一個個的馬圈，圈裡關滿了戰馬。

張遼突然心生一計：“我們這是逃到了後營，有馬圈就有糧草，快去找，找到了就給我通通點燃，甩到馬圈中去！”

“將軍，這裡有火油。”一名死士喊道。

“快去把火油澆到馬屁股上去。”張遼跑過去一看急忙下令。

戰馬身上的火油被點燃，戰馬吃痛、受驚紛紛越出馬圈，馱著一屁股大火四處亂躥，又將別處的營帳點燃。前來追擊計程車兵只得四處躲閃，多有被踐踏而亡者。

一時間大營人喊馬嘶，四處起火，亂作一團。張遼拾得一杆長矛，大喊：“快上馬！”每人騎著一匹戰馬就往營寨外面逃去。

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地光亮了起來。

在一個小山坳裡，一群大漢橫七豎八的躺在草地上哈哈大笑。原來是張遼和高順他們逃出了亞歷山大的營寨，也不知道逃了多久，也不知道逃了多遠。

這是劫後餘生的笑，是勝利的笑。

一行十二人，逃出十人，折了兩名死士，一名死士左臂中箭。

“我等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高順大笑著說道。

“眼下安定是回不去了，此處往西應該就是天水地界，不如我們先往天水而去，再轉道返回長安。”張遼說道。

“嗯，也只能如此了。”

張遼便下令道：“此地不宜久留，兄弟們上馬，前往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