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章 背後有人?
姚娟將那看似破舊的黃白色布包拿起來,當著舒欣的面開啟。
裡面的東西,和舒欣最初夢裡的別無二致。
懷錶,信封……
還不是一個人的情書。
可她腦海裡,著實是沒有一丁點關於這東西出現的記憶。
姚娟隨便開啟一封信,看了兩行,就一臉不好的神情“天爺啊,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姚娟的爺爺,也算得上是個小地主,生活也還算富庶,所以,不管是姚娟還是姚翠芬之前都上過學堂,也讀過書。
對於基本的信件,她還是看得懂。
只是後來,改革開放之後,土地不再是集體的,而是全都分發落下戶。
沒有了地主一說,也沒有了集體公分制度。
而姚家家裡的人,一個個養尊處優習慣了,幹活都吃力。
加上姚娟的父親又好吃懶做,積蓄的財帛經過她父親的無度揮霍,這才漸漸衰落了。
以至於,待兩個女兒長大之後,也只是最普通的鄉下人。
人人都有勇氣上門求娶。
姚娟又拆了第二封,第三封,越看,臉色越沉,越看心裡越難受“我一直以為他們所說是謠言,這……”
信裡大膽的言語,淫穢的描述,都讓姚娟瞠目結舌。
這些東西無疑都驗證了姚翠芬的淫蕩和不知檢點。
無疑證實了自已那個有幾分顏色的妹妹真的和不止一兩個男人胡來。
如同鐵證。
她開始以為別人說姚翠芬只是嫉妒她的美貌。
但現在,她好像懂了,這並非是空穴來風。
姚娟只覺得頭暈目眩,身形一晃。
舒欣趕緊一把扶住姚娟“大姨,先坐會兒。”
姚娟被舒欣扶著坐到了旁邊的高凳上“欣兒,你給大姨說說,這舒家,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姚娟的印象裡,自已的妹妹著實是陽光活潑,喜歡打扮。
就是因為打扮,遭到了覬覦她美色的舒大強對她用強。
兩人發生了關係後,舒大強又備著禮上門直言不諱,還說姚翠芬若是不嫁給他,他就到處宣揚。
家裡人抵不住壓力,又怕耽擱了以後姚娟說親,這才不得已將姚翠芬嫁給了舒大強。
她一直以為,自已的妹妹雖然心有怨氣,但這些年和舒大強也算過得將就。
日子嘛,總歸是平淡,簡單的,她也沒有太過注意。
但是,她怎麼會……和這些男人有染?
舒欣回溯著腦海裡的記憶“我只知道我爸欠了賭債,他回家和我媽大吵一架,我聽見了他說要把我賣掉,我就跑了……”
記憶裡,舒欣是聽見屋裡咆哮的聲音之後,清楚得聽見舒大強說要把她用來抵債,她嚇得當晚就趁著夜色跑了。
只是晚上沒有車,身上又沒有幾個錢,黑車費用太貴,根本不拉。
這才沒跑成,最後還被舒大強在車站逮了回去。
之後就把自已捆了。
她睜眼看見的,就是舒大強當著眾人打姚翠芬的情景。
所以,其實她知道的並不多,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吵架的全過程。
只是,舒欣現在能確定,這布包裡的東西從未顯露於人前過。
那……舒大強又是怎麼知道,而且那麼肯定姚翠芬給他戴了綠帽。
又是如何得知舒欣不是親生的呢?
姚娟聽完舒欣的陳述,感覺心情複雜,可是事已至此,哪怕追究,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嘆息一聲。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她看著舒欣,想起白天別人罵她狐狸精,罵她賤蹄子,姚娟當時只是覺得這裡的人欺負舒欣。
可現在,姚娟覺得怕是事出有因。
她表情嚴肅“欣兒,我覺得,這件事兒,應該是有人故意告訴舒大強的,而且告訴他的這個人,舒大強很是信任。”
姚娟是個腦子靈光的,只是聽了原委,就聽出了這事有端倪。
沒有物證的情況下,就憑別人說的話,就讓舒大強回家和姚翠芬起爭執。
很顯然,這人在舒大強心中是很有分量的。
但往深了想,這人怕是來者不善啊,就因為他的話,讓舒家徹底家破人亡了。
這人,是有多狠的心啊?
或者說,他和舒家到底是有什麼仇,什麼怨啊?
姚娟補充“說不準,這人知道你日子過得好,還會有所動作,你可千萬要小心。”
舒欣當然也聽懂了姚娟的話裡的意思。
簡而言之,背後有人。
她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大姨放心,我會小心的。”
若是可以,她也會把那人揪出來,看他到底意欲何為。
隨即,舒欣又把目光深深的鎖在了那布包上……
隨著舒欣和姚娟的打包,父母的臥室裡突然就空空如也了。
看著原主記憶裡還留有歡聲笑語的小臥室,舒欣就很是感慨。
物是人非事事休。
這裡的記憶,或許會隨著時間漸漸淡去,甚至被人遺忘。
它,以後就再也不是家了。
下半夜的時候,睡了一覺的沈文傑起了床,讓大姨父都去休息了,他來守靈。
楊建國也著實疲乏了,接到訊息就連夜趕路而來,現在聽見沈文傑來接替,也沒有推諉。
姚娟也抵抗不住睏意,去了地鋪淺眯一會兒。
等舒欣將一切東西都分類綁好,轉頭又將那布包拿了出來。
她將那些情書啥的,一股腦的都塞進衣服袋子裡,打算全部焚燒。
這個家,著實是太窮了。
家裡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就連籤合同領的一半的租賃費,都被舒大強搜刮乾淨,不知道是去賭了,還是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去花天酒地了。
舒欣嘆息一聲,看了一眼手裡那塊精緻的懷錶。
最終,她把這東西,當做了姚翠芬留給她最後的念想,放進了自已的口袋裡。
等舒欣出來,看見原本該守靈的大姨父已經不見人影,反而是那個閃婚男人,坐在凳子上,將一張張火紙放進棺木前的火盆裡。
舒欣走了過去“你睡醒了?是不是床太硬了?或者被子太……”
男人回頭,見舒欣一副乖生生的模樣,搶話,答“沒有,都挺好的,你去睡會兒吧,本來就是特殊時期,熬夜不好。”
男人這一覺睡得挺好的,而且睡得很踏實,也很沉。
只是醒來的時候,抬腕看錶已經三點多了,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
舒欣拉過身側的凳子,從口袋裡取出黃紙,往火盆裡添著。
她答“我又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哪有那麼嬌貴?”
在舒欣印象裡,別說是來月事了,就算是天上下暴雨,她該做事,還是得做事。
哪會因為特殊時期就能有什麼優待,日子還得繼續過,地裡的活,也還得照樣做。
男人將舒欣的凳子往自已身旁扯了扯,盯著舒欣的桃花眼,沉聲“我的女人,就得嬌貴。”